“把衣服脱了。”李静忠笑眯眯说道。
方维仪手一抖。
“要我帮你?”李静忠起身向她走来。
方维仪连连摇头,颤抖着手,去解自己的衣服扣子。
李静忠笑着又坐了下来。
他眼看着方维仪的衣服一件件落在地上,少女美好的身体在他面前一展无遗。
李静忠冲她勾了勾手指。
方维仪抖着身子上前。
李静忠抬手按在她身上,一寸寸的揉搓。
他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方维仪却抖的眼泪都掉了下来,“大人,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李静忠在她胸前猛掐下去。
“嗷……”方维仪惨叫一声,叫声又被李静忠给捂了回去。
方维仪知道,李静忠折磨人的手段多不胜数,他甚至比女人还了解女人的身体。在他面前,立即求饶是最明智的。
可今日求饶似乎也不管用了……
他能将女人折磨的痛不欲生,身上却连一点伤痕都看不出来。
方维仪心头的屈辱,却如烙印一般,抹不去。
“倚翠是怎么死的?”李静忠开始问了。
方维仪满身都是汗,她光溜溜的匍匐在他脚边,“是,是我那丫鬟偎红……”
“你没动手?”李静忠问。
“没、没有。”
“刘进是你派的人?”李静忠轻哼一声。
“是。”
李静忠哈哈笑起来,“你想杀秦姑娘,结果她完好无损,你却折了两个人进去。还叫世子怀疑了你,今日若不是我拦着,你说世子会不会轻易放过你?”
方维仪勉强跪在地上。砰砰的磕头,“大人恕罪。”
“真是愚蠢,那秦姑娘心软,你当利用自己的长处,攻人软肋。拿石头碰石头已经够蠢了,你竟还能做出更蠢的事。”李静忠叹了口气,“安分些吧,启程之后,我另有打算。”
李静忠话刚说完,外头就传来阵阵琴声。
李静忠眯眼细听,这琴声悦耳,十分动人。
“是谁在弹琴?”李静忠低声问道。
方维仪嘴唇动了动,眼神躲闪,却未说话。李静忠提步向外去看的时候,她暗暗咬牙。
吱呀一声门响,有一男子正坐在一株老槐树下,用看起来格外舒适宜人的姿态拨动着琴弦。
李静忠眯眼听着,渐渐竟有鸟雀寻琴声飞来,在那男子头上盘旋。
一曲终了,李静忠提步走出门廊,“你是什么人?为何在此弹琴?”
男子起身行礼,“小人以前曾是方家的琴师,大人抓起来的罗氏,是小人的妻子。小人弹琴,为求大人释放罗氏。小人愿受大人任何差遣。”
李静忠微微一笑,“哦?罗氏是你妻?”
“是。”
“你愿受我任何差遣?”
“是!”
李静忠沉默片刻,“你愿随我去鹿邑?”
“是。”
李静忠笑了笑,“圣上好声乐,你若读过圣贤书,去了鹿邑,某个官身也并非不可能。”
“还望大人指点提携。”他拱手说道。
李静忠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姓秦,名钟磬。”他拱手说道。
李静忠眸中一闪,“世子爷身边的秦姑娘与你是同族?”
秦钟磬深深底下头去,沉默了好一阵子,才缓缓说道,“她是我的女儿,与前妻所生。”
秦钟磬不知道,这时在院子外头的竹林之中,正有一双眼睛在定定的看着他。
李静忠高兴答应下来,“罗氏我可以放了,但她已经精神癫狂,你倘若要随我去鹿邑,罗氏不能带去。”
竹林里那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秦钟磬,等着看他的反应。
“是,小人领命。”秦钟磬抱着琴,离开李大人的院落,他正低头前行,忽而一道倩影从石径旁的竹林中跳了出来。
“我寻着琴音而来,见琴音来自李大人的院落,以为自己听错了,等了片刻,没想到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
秦钟磬皱眉抬头,在他面前站着的,正是他与前妻生的女儿,“玉儿,你……”
秦良玉笑了笑,“你说我阿娘去鹿邑,为的是荣华富贵,我记得当时爹爹的表情鄙夷不屑之极。如今爹爹献艺求为李大人效力。甚至不惜抛弃罗氏,爹爹又是为的什么?”
秦钟磬眯了眯眼睛,“我乃是为了救罗氏!”
“哦……”秦良玉长长的哦了一声,重重的点头,“真是鹣鲽情深,为了救罗氏,不惜独自去鹿邑谋个官职,不惜把有癫狂之症的罗氏留在这里。”
秦钟磬脸色难看,“玉儿,爹爹有自己的打算。”
“我知道,”秦良玉连连点头,“爹爹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否则答应李大人的时候,也不能那么的痛快!”
“你没有资格站在这里指责我!”秦钟磬有些恼了。
秦良玉笑起来,“我当然没资格,在爹爹眼里,我有资格做什么呢?我不过是个前妻的女儿。”
秦良玉轻蔑的轻哼了一声,也不再看秦钟磬的表情,快步离去。
“阿娘,你做的没错!”秦良玉回到院中,见着梅娘便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梅娘微微一愣,“什么?”
“这样的男人就是应该休了他!要他何用!”秦良玉挥了挥手,再不眷恋那一丝微薄的亲情。日后她要和阿娘好好的过日子,过上好日子!她满是斗志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
梅娘莫名的看了眼她的房门,细想了想她的话,脸上有露出了然的表情。她继续悠哉的浇着门前的几株芍药花,神态平和。
秦良玉正暗下苦工,要好好练气,好好跳舞。忽有丫鬟在外道,“秦姑娘,世子有请。”
秦良玉抹了把汗,“世子这会儿传我,有什么事?”
“说是要送个礼物给姑娘,具体是什么,姑娘去了就知道了。”丫鬟笑嘻嘻的说道。
秦良玉忙到了世子爷的正院,却在院子里看到十几个小姑娘。
小姑娘们看起来清秀俊俏,打扮的干干净净,也没有什么脂粉气。
秦良玉不明其意,莫名的看着英王世子,“见过世子爷,世子爷安好。”
“今日在船上,你被刘进追赶之事,叫吾心中不安。吾左思右想,发觉是以往吾太大意了,以为这院子里的丫鬟就能照应你。今日之事,叫吾想到,还是要给你寻一两个你自己的贴身丫鬟。最为合适。”世子微笑说道。
他眼睛里的示好,明晃晃的,秦良玉看得明白。
要送她丫鬟,这是不是不大好?
“这都是济阳郡牙行送来的,你自己挑挑,她们不是吾的人,你挑了她们,她们便只忠心与你。”世子立即说道。
“多谢世子爷恩赐,可小女不过是平民百姓,如何能用丫鬟?”秦良玉福身婉拒。
世子眯了眯眼睛,“到了鹿邑也是要习惯的,只是鹿邑的牙行里买来的。指不定就是谁的人,还不如在济阳郡就买下,也能相处一路,积累主仆情谊。”
秦良玉怔了怔,世子爷说的有道理。
“这几个丫头是会些拳脚功夫的,你挑一个最好。”世子往队伍挥手一指。
秦良玉瞟过去的时候,却立时愣住。
那姑娘……不是她在连云田庄时候见过的么?她说她叫铃铛来着?她认识冯捷的呀?她如何会成了一个小丫鬟,被安排在这儿?
铃铛垂着头,不知是不是感受到秦良玉的凝视,她忽而微微抬脸,冲秦良玉眨了一下眼睛。
牙行上前卖力的介绍着丫鬟们,好似恨不得一股脑的全推销给世子爷。
日后说起来。他们牙行可是被世子买走的有丫鬟呢!身价还不比同行高出几个层次来。
“你看看,若是这些都不喜欢,再叫他们换了别的牙行来。”世子说道。
牙行一听就急了,“姑娘看看,这丫头叫木槿,心思细腻,针织女红没有不会的,还认得几个字,性子温柔。
姑娘再看看,这个叫萍儿,性子活泼,最会逗人开心……还有这个。叫铃铛,名字听着就喜庆,莫看她年纪小小,一身功夫还不错呢!留她在姑娘身边,定能保护姑娘的!”
世子爷似乎对那个铃铛也十分满意,甚至专门叫她出来,和另外几个会些功夫的丫鬟比划比划。
秦良玉虽然不懂功夫,却能莫名的感觉到底铃铛深深收敛着自己的实力。
纵然如此,几个丫鬟连手,却也不是她的对手。
“不错。”世子爷微微点头,“就她吧!”
说完,世子爷又看向秦良玉。看到她眼中的迟疑,他勾了勾嘴角。
“既是送个玉儿的,还要玉儿自己喜欢才行。”
“那就木槿和萍儿吧。”秦良玉立即说。
铃铛把眼一瞪,“为什么不选我?”
牙行偷偷掐她,“规矩没好好学吗?怎么说话呢?”
铃铛撅了撅嘴。
世子眯了眯眼,“就算不喜欢这个,总要挑个会功夫的在身边才好。”
秦良玉只好又往一排丫鬟身上看去。
“我能保护你!选我,我保证再没人能伤害暗算与你!”铃铛见秦良玉根本不看她,立时急了,忍不住毛遂自荐。
秦良玉不知她底细,却也知道,她即便不是逍遥寨的人,也绝对不至于沦落到去做丫鬟。这样的人,她怎么敢留在自己身边?
“你怎么保证?”世子却是有兴趣。
“我……”铃铛又大又圆的眼珠子咕噜一转,“我以性命担保!若是秦姑娘挑了我做丫鬟,只要有我一口气在,谁都别想伤害我家小姐!”
她说的郑重,语气和举手发誓都差不多了。
秦良玉估摸着自己再不答应,她还真能举手发誓。
“我看她不错,玉儿觉得呢?”世子说道,“不若先留下,用着不喜欢再换也不迟。”
“是啊是啊,姑娘先留下试试?”牙行忙不迭说道。
秦良玉不好再推拒,她留了木槿和铃铛在身边。
铃铛脚步轻快,一点初来乍到的紧张和局促都没有。倒更像是来方郡守府上做客的。
“你住的院子还不错,就是不知道……”铃铛伏在她耳边,“江庄主在哪儿住?离这儿远不远?”
秦良玉默默的看了她一眼,“远倒是也不远,只是你不能去。”
铃铛瞪大了眼,“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丫鬟呀,自然是要跟在我身边的。”秦良玉笑了笑。
没想到铃铛连连点头,“就是为了跟在姑娘身边,我才来的。姑娘去,我不就能去了么?”
“我去……做什么?”秦良玉心头一跳,“我才不去。”
铃铛看她别扭神色,眯眼轻笑,“姑娘这神态不对啊?是不是和庄主有什么误会了?我刚来府上便听说,在游船上的时候,庄主还替姑娘抓住了谋害姑娘的人呢!”
木槿不近不远的跟在后头,两人在前头说话,她也不着急去听,只一面走,一面留心着周遭的环境。
进了屋,木槿给秦良玉端上了饮子之后,就去收拾屋子里的细碎小物,或擦或重新摆放,沉默又勤快。
对比起来,铃铛作为一个丫鬟。实在太活泼了。
“你看看,那才是个丫鬟该有的样子,你不是丫鬟,非留在我这儿做什么?”秦良玉挑眉看着铃铛。
铃铛拉了把圆凳,在她身边坐下,神秘兮兮的地上道,“我听冯捷说,你是江庄主破劫的关键,可你身边有那么多麻烦事儿,万一你真被人给算计了,他又没来得及救你,让你一命呜呼。谁来帮他破劫?”
秦良玉听的茫然,“什么破劫?我?帮他?”
铃铛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又知道什么?”秦良玉好奇的看着这个看起来年岁不大的女孩子。
“我知道……哎,我知道的那可多了!讲上几天几夜也讲不完啊!简单说吧,江简来呢,他以前不是个山寨头子,他被师父带回灵台山的时候已经六岁了,你不知道他那个时候有多惨!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或是被扎的,被掐烂的,被火烫的……”
铃铛说着打了个冷颤。她忍不住抚了抚自己的肩膀。
“真是惨不忍睹!如果不是他的那一张脸太好看,留着还有用的话,估摸着哪一张脸也保不住!可他性子孤僻,问他什么都不说,他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肯说。他刚到灵台山的时候,大家都以为他是哑巴呢!”
秦良玉听得愣住,她以为江简来自生来,就是孤高冷傲玩世不恭的。
没想到他却有着那样的童年,所以他才冷漠无情,对人的性命都是一种漠视的态度吗?
“你知道他为什么叫江简来吗?”铃铛忽然问道。
“为什么?”
“因为师父说,他是从江边捡来的,无名无姓。无依无靠,所以就叫江简来。”铃铛说完,轻叹一声。
秦良玉张了张嘴,以往觉的自己可怜,怎么这会儿却觉得他远比自己更可怜。
她只是才“没了”爹爹而已,可他连自己的爹娘是谁都不知道。
“你说救了他的人是你师父,那你们是师兄妹吗?”秦良玉主动问道。
铃铛的脸色却一时间变得尴尬古怪,“呃……怎么说呢,以前是,后来他被逐出了师门,就……就不是了。”
“为什么被逐出师门?”秦良玉惊道,是上天觉得他还不够惨么?
“因为他杀了大师兄。”铃铛低声说。
秦良玉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师父说。他命里有劫数,注定他要嗜杀成性,让他离开灵台山,在世间修行,什么时候渡劫去掉了身上的魔性,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见师父。”铃铛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桌面。
秦良玉默默的看着她,半晌,“这些都是你听说的吧?你还这么小,怎么可能经历过这么多?”
“哈?我小?”铃铛嘻嘻一笑,“若是算起来,我可能比你娘都大,你说我小?”
秦良玉砰的拍了一下桌子。“信口胡说!我娘都三十有几了!”
铃铛笑的眉眼弯弯,“我们在灵台山修行,没有年月,灵台山四季都是那个样子,仙气笼罩,四季如春,年岁什么的,对我们没有意义。”
“你们是神仙啊?”秦良玉揶揄她。
“倒也不算神仙,离着神仙还有好一段距离呢,不过是追寻自然之道,修身养性,尊道法自然的人。离着神仙比你们这些凡尘俗世的人。稍微近了那么一点点。”铃铛自豪又多少有那么点谦虚的说道。
秦良玉垂着眼眸想了一阵子,“我不知道他有那样的过往,却用我的经历,我的眼光来评判他……也许,我该去向他道个歉,也道谢。”
铃铛一听,立即点头,“姑娘是要去见江庄主了吧?快走快走,我陪姑娘一起去,免得这一路上再有小人害了姑娘去!”
秦良玉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木槿,你留在房中。我们去去就回。”
木槿礼仪端正的蹲身。
秦良玉一路心情很复杂,她既迫切的想好好的向他道歉,又微微有些紧张。
“干什么呢?咦?铃铛,你怎么来了?”竹青挡在院子外头。
铃铛抬手拍在竹青头上,“什么铃铛,要叫师姐!”
竹青哼了一声,“你还没我大呢,凭什么叫师姐?”
“因为我入山门比你早!”铃铛哼笑。
“只早了一天!”竹青气闷。
“哈,早一个时辰也是早。”铃铛笑眯眯的,“庄主在不在?秦姑娘来寻他呢!”
竹青对秦良玉拱了拱手,“庄主在呢,不过……”
“不过什么!你真啰嗦!”铃铛说话间就要扒拉竹青大步进去。
竹青却忽然使上了力气,将她拦在门外,“你知道庄主不喜欢随意被人打扰!”
铃铛不理会竹青那么多,直接和他动起手来。
两人身姿矫健,动作灵敏,这么比划起来,比梨园里唱武戏的武生打的还好看。
“你快进去,等我收拾了这不听话的小师弟就随你进去!”铃铛纠缠住竹青,冲秦良玉说道。
秦良玉心说,这样不好吧?她是来道歉的,却这样冒冒失失的闯进去?
但看铃铛缠住竹青,也是费尽了力气。不好拂了她的好意。
秦良玉提步快跑进了院子。
穿过游廊,便看见江简来正在摆弄着一堆小物件儿,似乎是在调香。
阿娘会调香,秦良玉见阿娘就这么摆弄过。
不过江简来的东西更多,也更讲究。
猛然看见一袭白衣,蒹葭玉树,出尘不染的他,想到铃铛口中的过往。秦良玉一瞬间有些恍惚,铃铛口中的江简来,和她面前的这个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江庄主……”秦良玉呐呐开口。
江简来摆弄着手里调香的物件,没有抬头,仿佛未曾听见一般。
“对……对不起。”秦良玉别别扭扭的说道。
江简来这才抬眼看她,又往她身后了一眼。
隔着花墙游廊,竹青和铃铛的打斗声,并不能听见。
但秦良玉觉得,他不会不知道。
“为什么来道歉?”江简来缓缓问道。
“那个……我不知道你小时候,受过那么多的伤害,也不知道什么命里劫数。”秦良玉皱着眉头似乎十分为难,不知该如何措辞,“以我的眼光来看你,判断你,是我欠考虑……”
“可怜我啊?”江简来微微笑了笑。
秦良玉一愣,不是还未出口。
他便神色清冷的说道,“不需要。”
秦良玉心头难受,“不是可怜。我只是来道歉的,也谢谢你。谢谢你一次又一次的救我。我不知感激,还恶言相向……”
江简来专注的看着手里调香的物件儿,并不理她。
“你还在生气?”秦良玉小声问道,“要不,我给你唱首歌,你别生气了?”
江简来放下手中的竹夹,“好啊,唱吧。”
秦良玉清了清嗓子,清唱起来。
树梢上的鸟雀,也跟着喳喳的叫,叫的仿佛有节奏韵律一般。
和着少女清亮的嗓音。甚是悦耳。
江简来冷漠的嘴角,不由弯起微微的弧度。
秦良玉瞟见他笑了,仿佛受到的鼓励,唱的越发轻快。
她没瞧见他怎么动的,却忽而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立在她身后,轻轻将她抱紧,他的侧脸蹭着她鬓边的碎发,他身上的松木香气,今日嗅来好似格外的好闻。
秦良玉的心跳有些乱,唱歌的声音都微微带着些颤抖。
“我教你吐纳调息,你没有好好练么?”江简来在她耳边温声问道。
“我有好好练!”秦良玉慌忙说道,好似害怕老师查问的学生一般。
江简来微笑轻哼。“既是好好练了,怎么会把让人心情变得轻快的歌,唱成让人对你心动呢?”
“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秦良玉话说了一半,才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
他温热的呼吸,扑在她的耳畔。
她鼻翼之间全是他的气息,属于男人的气息。
秦良玉胸怀里的一颗少女心,砰砰跳乱了节奏。
“竹青,你……你给我等着!”铃铛的呼喝声竟传了过来。
秦良玉立即挣脱江简来的怀抱,“你不生气了就好,我先告辞了。”
江简来却一把握住她的手,把她柔软的手。裹在他的手心里,“没事,竹青会拦住她的。”
“可她是竹青的师姐呀,她会生气吧?”秦良玉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了,他俊脸的靠近,让她满心慌乱,似有期待,又懵懂畏惧。
“竹青惯会哄他这个师姐开心。”江简来缓声说道。
秦良玉的眼中只有他莹莹润润的朱唇,怎么可以有男人的嘴唇也好看到这个程度?美好的想让人亲尝一口。
秦良玉正为自己的想法面红耳赤。
江简来却忽而弯身,含住她的唇。
秦良玉一惊,没过脑子,一下子把他推开。她自己如兔子一般。弹跳出几步远。
“好好调息,动作已经越发敏捷了。”江简来微笑说道。
秦良玉却忽而端正了脸色,认真问道,“是不是我只要好好练,不仅能只好我娘的病,也能帮你……破劫?”
江简来眼眸深深的看着她,“也许是。”
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么?
秦良玉看到他眼底深处的暗沉,看到他嘴角浮现的冷意。
她忽然发觉,这个问题,她不该拿来问他。谁会希望旁人议论自己的命数呢?还是不好的劫数。
“我……我会好好练的。”秦良玉待不下去,转身快步跑走。
她到院门口的时候,恰看到竹青在连连作揖,给铃铛赔不是。
铃铛虽高抬着下巴,看似倨傲,可她眼中却有笑意。
她们回到院中不久,世子就叫人送来消息,说快快收拾行李,准备启程去往鹿邑。
“刚开始不急不忙的,还有心思看祭司表演,怎么如今又慌张起来?”铃铛皱眉咬着指尖。
秦良玉垂眸想了想,“许是鹿邑发生了什么事情,催得他们不走不行了。”
“我去打听!”铃铛一听有事情,立时兴奋起来。
木槿倒是一样一样开始收拾行李,什么该带,路上绝不能少的,什么不过是多余可有可无的,她样样分的清楚。
铃铛回来的时候,木槿已经把行李打包的差不多了。
“听说是八皇子病了。”铃铛低声说道,“所以李大人特意去请了夏大夫一家。”
“不是说宸妃病了么?怎么八皇子也病了?”秦良玉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