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结束,庄栋请浩然到书房茶叙。
书房中只有二人,庄栋欲行礼拜见,浩然先他一步:“晚辈浩然拜见侯爷。”
“将军太客气了,我一个过气的侯爷,当不得将军如此大礼。”
“侯爷对香姐她们母子百般照拂,浩然铭感于心。”
“将军重任在肩,却仍肯为我运功疗疾,老夫做得不及将军之万一。”
浩然坐下道:“侯爷言重了。”
庄栋端起茶壶为两人斟茶:“老夫和将军,都不是虚俗之人,将军若不嫌弃,你我何不兄弟相称,你叫我一声老哥,我叫你一声老弟。”
浩然自是求之不得:“小弟浩然拜见庄大哥。”
庄栋端起茶杯:“浩然兄弟请用茶。”
茶是华汉人必备饮品,早在地古时代,华汉人的先祖唐人就开创了传世的茶经,距今已有五千多年历史。
浩然虽出身小户之家,却拜师安民王爷膝下,出入星长府,后又入皇宫做护卫,好茶见过不少。
忠勇侯府的茶,他一饮便知,这是玉壶春中的下品。
“老弟觉得这茶怎样?”庄栋问道。
“入口微苦,苦中带甘,此乃好茶玉壶春,寻常人家买不起也买不到,也只有在庄大哥的侯府才能品到这等香茗。”
“老弟既能品出这是玉壶春,那一定也知道这是玉壶春中的下品了,不怕老弟你笑话,我这侯府过气了,这茶还是牧儿从阳明学宫给我捎回来的。”
“大哥孩子成才,又有孝心,浩然只会为大哥高兴,哪来笑话,大哥莫自伤感,来饮茶。”
说到儿子,庄栋老怀大慰,而后他又说回浩然之事:“大哥多嘴说一句你别见怪,我怎么看老弟你都不像是始乱终弃之人,澄儿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大哥既然问起,我便实言相告,澄儿并不是我的儿子,大哥可还记得,去年我离开侯府,帝京发生了什么大事?”
庄栋略一回想,道:“我记着老弟你走没两天,拓宇陛下禅台自焚,皇后与太后双双殉命,难道澄儿是?”
“不错,澄儿乃是拓宇陛下唯一血脉,浩然受命将澄儿送出宫,也是巧了,竟在此得遇失散多年的香姐。”
人与人之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素,昔日汉星司令高进等众多显赫追问皇子下落,浩然矢口不提,但是面对庄栋,他自然而然的认为没有必要隐满。
“陛下仁义之君,天不绝其血脉,此乃帝国之幸。我想知道,老弟此番前来,可是要将殿下接去继位。”
“陛下托孤于我时曾言,朕不要他复国,只求他一世平安。而今庆逆集团覆灭,军中许多大将想要拥立澄儿,大哥以为如何?”
庄栋端起茶杯又放下,他在书房中踱步来回数次,而后坐下道:“庆逆集团虽已覆灭,然则初帅也已病亡,朝中缺乏柱国之臣,而浩然你,虽有一副忠肝义胆,可惜资历太浅,怕是难以稳保澄儿坐稳星联,我的意思是,遵陛下遗旨,这样最少能保澄儿平安。”
“我早有此意,却又时常犹豫,多谢大哥指教,自今日始,世上再无皇子,只有浩澄。”
“老弟既要认养澄儿,其当有娘,阿香待你情意至深,我看老弟不如与阿香结了夫妻,意下如何。”
“不瞒大哥笑话,浩然一直都有照顾香姐一生一世的想法,就怕香姐她只待我如弟,不肯嫁我为妻,正不知如何开口。”
“这个不难,老哥我去帮你说媒,一保让你满意。”
“多谢大哥,我已去信桂星,请师尊他老人家到帝京来参加初帅国葬,等他老人家来了以后,我便禀明师遵,由他老人家和大哥你一道,为我们主持婚礼。”
“那就这么说定了,哥哥我只等国葬之后,喝你们的喜酒了。”
浩然道:“我想在府中小住几日,为免尴尬,还请大哥等我去帝京之后再与香姐说此事。”
“老弟放心,这个我懂。”庄栋开心的笑道。
“如此,小弟便先回去了。”浩然起身告辞。
庄栋手请致意:“老弟慢走,哥哥我就不送了。”
浩然出了书房,吕顺香仍在大厅等他,小皇子已在她怀中熟睡。
“香姐我们回去吧!”浩然从她手中抱起浩澄,两人并行去后院,从书房出来的庄栋看着这一幕,抚须微笑。
自此之后,浩然便在吕顺香的小院住下来,每天陪伴吕顺香逗弄小浩澄,偶去前院与庄栋小酌几杯,手谈几局,日子好不快活。
当然,他也不是不闻不问世间事,每日定时通过星网了解时事新闻是固定的工作。
这日,帝国新闻网更新主题新闻,《各星参加初帅葬礼人陆续抵达帝京》。
新闻披露:“今日,帝国军元帅高进在军部分别接见来京参加初帅葬礼的粤星星长李济民、粤星守备司令陈明发,桂星星长成克烈、桂星守备司令陆仲盛等十六星军政长官。”
成陆二人到来,师父他老人家肯定和他们一起,浩然与庄栋打了声招呼,告别吕顺香连夜赶往长安域去见师父。
长安域龙门大酒店是帝国连络部下属产业,是专为接待各星官员往来帝京公干的酒店之一。
此次,不仅止于初金华奉祀圣陵园,葬礼之后还要废立皇帝,帝国各星行政军事长官悉数要来参加,龙门大酒店和连络部下属其他几家大酒店一改往日门可罗雀景象,到处人满为患。
成克烈与陆仲盛率领的桂星代表团就住在龙门大酒店。
值此重要关头,负责帝京安全事务的辛克勤从护道军调了两个陆战师守卫这些酒店。
浩然连夜赶路,及至凌晨三点终于赶到龙门大酒店。
“站住,此乃公门酒店,闲杂人等严禁靠近。”浩然穿戴机甲突然出现让守卫们高度戒备。
浩然收起机甲,自怀中掏中代表蔡星舰队司令的符牌道:“我是蔡星司令浩然,来此拜访桂星星长成克烈。”
“等着。”一名甲士接过符牌去验证。
不巧的是,负责守卫龙门酒店的人,正是谌华臣部下的陆战师团,而谌华臣前次拜会浩然谈得不欢而散,扬言与浩然情义两绝,个中因由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负责守卫这里的团长听说是自己长官的仇人,直接传令守卫:“高帅有令,初大帅葬礼前,国家大事未决,军方将令严禁与地方官员串联,让他马上滚蛋。”
守卫依令将符牌退给浩然,就是不让他进去。
小小一个守卫,竟敢如此无礼,浩然重新披甲,勃然大怒道:“让开。”
甲士们立即围上来叫嚣:“公然在扰乱机要重地秩序,依据战士军法可就地格杀。”
浩然懒得与他们废话,心念一动,机甲瞬间贴近那喊话的伍长,浩然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提起:“把你们官长叫过来,老子今天非扒了他不可。”
如此身手,实在是匪夷所思,这时才有人想起,眼前这位不但是个将军,还是史上最年轻的机甲圣师。
伍长在浩然手中捏着,伍副只能上报队长,队长觉着棘手,往上报告团长。
团长这才意识到碰着硬茬子了,他怕事情闹大,只好向自己的师长汇报。
几名甲士企图救那伍长,浩然随手三拳两脚,几名军士跌落地上就爬不起来。
陆战师长接报,气得在连讯中大骂自己手下是一群猪脑子。
他亲自赶到龙门大酒店,再三向浩然赔不是,更是当众扒了龙门大酒店守卫团长的机甲,连抽了他数十军鞭。
浩然这才作罢,直接前往成克烈的房间而去。
浩然走后,师长扔了军鞭,指着血肉模糊的团长道:“人家神仙打架,你一个小鬼瞎掺合什么,这团长你也别干了,马上给老子滚去师部后勤处报到。”
而后,他交代守卫的团副:”严密监视,一有异常马上向我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