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长谈,浩然将一切毫无保留的告诉吕顺香。
幼小的皇子澄又哭了起来,吕顺香娴熟的为他换尿片,喂他喝**,一切是那么自然得体。
浩然突然蹦出句:“香姐你也该有个自己的孩子。”
“瞎说什么呢!”吕顺香佯嗔道。
“都怪我,一直让姐担心,误了姐的青春。”
“彦清,你这样想,姐心里会难受。”
浩然不想她难过,迅速转移话题:“香姐,你们怎么会到后园去,那药是挖给谁的。”
“是侯爷,他以前遭人暗算,留下暗伤一直未好,时常咳血。对了浩然,你不是说你修练过那个什么功嘛,能不能替侯爷治治?”
“我是练过太极天功,可我完全不懂医道,只怕是无能为力。”
吕顺香本没抱希望,浩然说治不了,也不再问。
“香姐,忠勇侯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侯爷以前出过仕,为官正派,不为官场所容,被人暗算夫人死了,这么多年带病抚养小侯爷。小侯爷去中原域阳明学宫求学,现在侯爷家就只有他一个人在府中生活,手下也只有我们五个人。”
庄搏尘一代开国名将,嫡系后人没落至此,浩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吕顺香不知他心里想什么,见他流落侯府藏身,只道他是遇到难关,关切道:“彦清你要是没去处,我可以求侯爷让你留下来。”
“不用,我马上就要离开这,还要麻烦香姐帮我照顾一下这孩子。”
“去哪?姐好不容易见到你,留下来陪姐不好吗?”
“香姐,我也想一直留在你身边陪着你,可是现在的我不能。
有些事我们明知道力不可为,但我们依然要去做,一如当年砍死那四条恶狗一样。这孩子的父母是当今陛下和皇后,朝中苗庆欺君迫主,我奉陛下之命送他出宫,遇到你,我可以放心把他交给你抚养,我要回宫与陛下并肩而战。”
吕顺香不想他牵扯到那种大是非中去,她捉住浩然的手道:“彦清你答应姐,不要去趟那浑水,我们帮陛下把孩子养大也是尽忠。”
“香姐,以前的彦清已经死了,我现在叫浩然,是帝国西南军少将,我的职责不容许我留在这苟且偷生,如果我回不来,请香姐把他带大,让他过普通人的生活。”
“彦清,不要去……”
吕顺香满脸泪花央求。
浩然为她拭去眼角的泪:“如果留在这,我一辈子都会不安的,香姐你也不希望我一生都活在懊悔中对吧!若能为心中之义而战死,我不后悔,况且我是圣师,未必就会死,香姐你就不要再劝我了。
“那好吧,但是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事不可为,咱就退走,至少你已经为他战过。”
“好,我答应姐,我一定会注意保护自己。”
回宫的路,九死一生,可浩然决意如此,吕顺香也无可奈何,只能默默流泪。
“香姐,你不要这样,带我去拜见一下忠勇侯吧!”
吕顺香依言,抱起小皇子在前带路,两人很快到了前院主楼。
阿离在偏厅煎药,看到吕顺香连忙招呼:“阿香你来了!”
吕顺香免强露出微笑:“这是我兄弟彦清,我带他来拜见侯爷!”
“小伙子长得挺帅,阿香你终于盼出头了。”
“谢谢夸奖!”承蒙你们照顾我香姐,请受我一拜。”浩然说罢,躬身作揖。
阿离连忙回礼:“真是个懂事的孩子,侯爷就在里面,你们赶快进去吧!”
管家庄平,正陪着忠勇侯庄栋在大堂饮茶,吕顺香在堂前敲门道:“侯爷,我弟求见。”
“来者是客,快请进来说话。”
浩然走进大堂,只见上首坐着一个头发灰白的男子,脸色非常憔悴,不惑之年,却有花甲之态。
走到近前他看清,忠勇侯是中正脸,浓眉高鼻,疲倦的眼眸中,透彻着一股慈祥。
这眼神,和逝去的爷爷竟有七份相似,浩然没来由的生出一份亲切。
“拜见忠勇侯大人。”
“快快免礼!”
庄栋看着他道:“你们的事我知道一些,时隔这么多年,阿香能和你重逢,实是天佑良善;这些年她受了很多苦,你以后可要好好待她!”
“多谢侯爷对香姐的关爱,在下心中万分感激,却是不知该如何回报;看侯爷气色,似有内伤在身,不知可否让我一观。”
“你懂医道?”
“我不懂,却修练过些内家功夫,或可一观。”
庄栋没说话,庄平确是激动的站起来道:“我们四处寻找懂内功的人而不得,想不到小兄弟你却会,恳请出手为侯爷疗治,忠勇侯府上下,必永感大恩。”
吕顺香心中寻思,之前自己问他时,他都说不会,这时怎么又主动提出来要为侯爷诊治。
其实,武道和医道完全是两个不同概念,之前她问浩然时,浩然当是要医病,自然不敢说大话。
现在见到庄栋本人,浩然一眼就瞧出他是内伤阻塞筋脉,身为太极天功传人,完全可以运功为他疏通淤塞的筋脉。
“小兄弟既然懂得,请上前。”庄栋也不推辞,摊开手欲让他号脉。
浩然上前,不望不闻不问不切,伸出一手搭在庄栋肩上,微微输出一道内力进入他体力,确认他伤势所在,而后收回手。
“怎么样?”众人齐问。
“这是十年陈伤,不过倒还能治。”
“谢天谢地,侯爷您终于可以恢复了。”庄平高兴万分。
庄栋看出浩然眉间那一抹愁绪,轻声道:“是不是会让你付出巨大代价,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我便不治了。”
浩然摇头:“只是耗些功力,休养两天便可恢复,只是我有急事赶去中原域,若为侯爷运功通脉,怠误中原域之事。”
“我这是十几年的旧伤,也不差那么些时日,你有事可先去,等办完事再回来替我疗伤也不迟。”
自己这一去只怕是很难回来,浩然心道,念在你照拂香姐的这份情上,我便先替你疗了这旧疾再回皇宫。
心中做了决定,浩然正色道:“我的时间非常紧,我这边先为侯爷疗伤,烦请侯府为我准备一架飞艇,侯爷疗完伤后立即送我去中原域
这不是问题,侯府有飞艇,到时我亲自送你去中原域。
“不要用侯府的飞艇,去黑市买一架飞艇就可以。事不宜迟,请管家你马上去办,我这边也立刻为侯爷疗伤。“
庄栋心中疑窦丛生,他惊讶道:“这么急吗?”
苗庆马上就要弑君了,浩然心道我能不及吗?
“运功疗伤需要绝对安静,香姐你把孩子抱走,其他人守在外面即可。”
侯爷有治,庄平一切按照浩然说的做,他让吕顺香抱孩子回去,自己和阿昌去准备购买飞艇,阿离则负责守在外面,随时听候浩然吩咐。
大堂只剩下两人,浩然示意庄栋盘膝坐到地上,自己则坐到他身后,随之将双手抵住他后背,太极内力输进他体力,为他洗筋疏脉。
庄栋的内伤有十余年,疏理起来非常困难。
如果用力过大,那他的筋脉有断裂之危,用力过小,则又耗时长久。
浩然尽量以最快的速度为他疏理,等到全部疏通,时间已过去两个时辰。
庄栋吐出肺腑中瘀血,即时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轻松,连忙转身向浩然道谢。
浩然一脸煞白,将他吓一跳。
“小兄弟你怎么样?早知道会这样,我说什么都不能让你为我运功疗伤!”
“没事,可以让外面送吃的进来了,我需要大量补充元气的食物,侯爷你筋脉初通,暂时却不可进大补。”
一切庄平早有安排,他已经买了一架飞艇回来,就等在外面。
浩然吃过一些东西后,稍作调息,即向庄栋告辞。
庄栋关心道:“你气色极差,还是等功力恢复再去吧!”
“已经没有时间了,望请侯爷以后能照拂香姐和孩子一二。”
浩然出了大堂,吕顺香守在外面,看到他的样子,心痛的滴血。
“香姐,我走了,你帮我照顾浩澄,千万不要泄漏他身世。”
吕顺香哭着抱住浩然:“姐求你别去,好吗?”
“香姐对不起,再见!”
浩然毅然登上飞艇,关上舱门,他将飞艇飞行目的地设定好后,抓紧时间调息恢复内气。
飞艇升上高空,吕顺香无声的哭泣,泪水自腮下落,滚滚成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