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大红灯笼高高挂,大红喜字贴满室。
今天是陈泽宗人生一个重要日子,中年丧妻的他,时隔十余年,于今日续弦。
他本想简单的请几位好友吃个饭,就算是把喜事办了,怎耐身为典律部总理,想低调都难,一早,就有大批下属前来贺禧。
既然来了,自然要招待,陈泽宗连忙让儿子去回味轩订餐。
其子陈泰湖,华扶战争时期曾在赵星服役,当时他在牧邦机甲学院当过主教官,浩然当年曾是他的学生,现在安全部警察司华星治安处任职副处长。
他今年才二十四岁,称得上年轻有为。
父亲续娶,陈泰湖完全认可,只是这新娘,让他颇有微词,不过父亲既然这样决定,他无条件接受。
来贺禧的人实在太多,陈家根本坐不下,一部分地位相对低的人,则由陈泰湖出面在回味轩招待。
新娘黎紫月是庆王妃哥哥的女儿,有过一段婚史。她的前夫是个军人,曾在禁卫军任职,华扶之战随乔岸先帝在赵系战死。
黎紫月今年三十刚出头,长得明艳动人,人们称赞陈泽宗艳福不浅。
“承蒙各位百忙之中还来见证我和拙荆之喜,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请满饮此杯!”陈泽宗非常豪爽的先干为敬。
“陈大人好酒量、陈总理爽快、我等祝陈大人琴瑟合鸣,早生贵子……”
喜宴喝了足足一个时辰,宾主尽欢,众皆尽兴而去,陈泽宗顾不得休息,紧接着布置晚宴。
晚上,庆王将率领军方多位将军前来,各部正副总理亦会在晚上来吃喜酒。
陈泽宗连讯陈泰湖,问他那边怎么样了。
陈泰湖也才刚送走宾客,陈泽宗叫他马上回家,自己有要事跟他交待。
陈泰湖不明白,有什么事不能在连讯通话中说,带着狐疑回到家中。
陈泽宗把他叫到花园无人处道:“你把腕表摘下来,然后潜到郊外别院去,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看见,到了别院在那住下,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门,有什么不明白的,等明天再问沈伯,他会告诉你一切。”
“是。”
陈太湖转身立即离去,他了解自己的父亲,绝不会无的放矢。
送走儿子,陈泽宗深吸一口气。
新夫人正在里屋陪着庆王妃饮茶,见到他进屋,忙不迭的为他砌茶。
陈泽宗向庆王妃行了个礼,而后端起茶杯道:“谢谢夫人!”
“看到你们能这样相敬如宾,也不枉我和王爷他为你们保这个媒。”
“多谢王爷和王妃,泽宗一定和月儿把日子过好。”
“这话我相信,别看王爷身边前呼后拥,在我看来他身边最靠谱的人还数你。”
“泽宗只是谨守本份而已,王妃过奖了。”
几人聊了一会,科讯部总理李光地首先到来,陈泽宗连忙去前厅应酬。
各部大人先后而至,陈家真是好生热闹。
六点钟后,苗庆的卫队开到陈家宅外,苗庆领着一帮将军来贺禧。
这里面有参谋总长马元梁、军部特助狄昆,后勤总长蓝波、华星舰队司令毛定邦,新任华星守备司令施大力等。
酒宴早已备好,只等苗庆开宴,他一到场,晚宴正式开始。
祝贺,敬酒,一切按照套路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不再拘速。
这其中,数庆王最受人敬,包括杜青云在内都向他敬了一杯。
不胜酒力的人,已经开始头脑发胀,平常不会做的事,现在做的出来了。
有人打趣陈泽宗:“陈大人娶得美娇娘,何不现场来个香吻。”
这话立即得到其他人的响应,犹以军方将领为众,齐齐鼓掌叫喝:“亲一个,亲一个。”
陈泽宗年近五十,当年和发妻都未曾如此过,他难为情看向苗庆,只见他一脸得色,不由心生一计。
他靠过去附在苗庆耳旁低声道:“下官有事相商,王爷可否随我到书房。”
“新婚之日,还有什么比入洞房更重要?”苗庆狐疑道。
今晚宴间,见到大家的态度,下官对王爷的大事,有了新的看法。
今晚众人对自己的恭顺,苗庆自觉大业可期。
一听陈泽宗说是自己的大事,苗庆立马来了兴致,若他能拿出一套切实可行的方案,那是最好不过。
“本王与陈总理有些私话要说,你们继续喝。”苗庆挥手制止了大家的哄闹,随陈泽宗步出宴会厅。
“王爷这边请!”陈泽宗一手为苗庆引路,另一友手摸了摸怀中的短刃。
他在心中祈祷:成败在此一举,请历代先帝保佑,泽宗手刃此逆贼。
庆王集团的维系,全在苗庆一人身上,只要诛杀了苗庆,自己再传陛下旨意,苗庆欺君犯上已伏诛,余者皆赦免无罪,相信那些将领不敢轻妄动。
到了书房,陈泽宗让苗庆先自去坐,趁着掩门之时,将短刃取出倒握手心,用衣袖遮盖后转身。
苗庆走到沙发上坐下,朝他招手:“本王渴望大业已久,泽宗快过来坐下说,咱们接下来该如何进行。”
陈泽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他走近沙发,故意四周张望了一番,压低声意道:“朝中大臣心已归附王爷,时不我待,当行决断。”
他的声音太低了,低到苗庆都听不清。
“你说啥?我没听清,大点声说。”
陈泽宗再往他身边靠近:“我说,你可以~去死了。”
说话间,他手中的短刃狠狠的扎向苗庆腹间。
苗庆猝不及防,让他刺了个正着,等匕首离体,他才反应过来,迅即捂住小腹伤口,不让血往外流。
“本王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逆贼你欺君犯上,我陈泽宗岂能与你为伍,去死吧!”陈泽宗再次挥刃朝苗庆刺过去。
但是,这一次苗庆有了防备,却是刺了个空。
“想杀本王,你还没那个能耐,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肯真心归附,今夜之事本王可以当作从未发生。”
苗庆受伤之后,身手还能如此利落,这出乎陈泽宗意料,他不甘心的再次挥刃向苗庆刺过去。
苗庆不再说话,一脚踢中陈泽宗扼刃的手腕,而后冲向门口。
陈泽宗手腕被踢中,顾不上疼痛,换左手拾起匕首迅速追上去。
门被锁住,苗庆一时之间无法开启,后面陈泽宗又追过来,他只能避开。
两人在书房中你追我躲,宴会厅中众人无觉,守候在陈家外面的两位圣师护卫却是发现了异常,他们立即带领甲士冲进陈家。
浩然同样听到书房的动静,他抢在甲士之前冲进陈家,希望一举将苗庆格杀。
怎耐陈泽宗书房的门坚固异常,他还未劈开书房之门,苗庆的圣师护卫带着甲士赶到。
两名圣师缠住浩然,其它甲士则破门营救苗庆。
甲士入宅,惊动宴会厅的宾客,听说陈泽宗刺杀庆王,军部将领酒被吓醒,纷纷跟着甲士们去书房救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