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宗欲意假意投靠庆王,取得他信任,伺机将其除之。
为此,他们专门上演了一场戏。
第二天,陈泽宗联合几位正直大臣,公然跪在养和殿外,请求拓宇帝开朝会理政务。
这一跪,就是十几个小时,拓宇帝始终未曾露面。
性情刚烈的陈总理,大胆冲撞养和殿门,守卫养和殿的护卫只能请示拓宇帝。
酒气冲天的拓宇帝,拎着酒瓶出来了,他怒指陈泽宗:“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到养和殿来数落朕的是非;苗庆他欺朕,你也来欺朕,你去死吧!”
说着,他手上的琉璃瓶朝着陈泽宗头上猛地砸下去,陈泽宗立时血流满面。
随护在侧的侍卫将拓宇帝拉开,他犹自不解恨,狠狠的踹了陈泽宗两脚。
这一幕发生在养和殿外,宫中许多人都看到了,消息很快就送到了庆王府。
对于陈泽宗的才干,苗庆很欣赏,他让人备下一份厚礼,亲自前往陈家看望。
陈泽宗头上裹着一层厚厚的纱布,一瘸一拐的出迎。
“陈总理受伤就别出来了嘛,见风可不好,快请进屋。”苗庆亲切的搀住他,两人同入室内。
“寒舍简陋,庆王请上坐。”
“本王岂能做那喧宾夺主之事。”苗庆不受,硬把陈泽宗按到了主位上,这才在客座落坐。
“伤势怎样,没大碍吧?”
“医生说了,只是擦破些头皮,少许脑震荡,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皇帝他真是越来越不像话,本王身为皇叔公,代他向陈大人致歉。”苗庆说罢,起身郑重的施了一礼。
“庆王言重了,这一切都是泽宗自取其辱,我现在担心的是,帝国出了个这样的皇帝,明日怎知何样?”
“本王来此有两个目的,一为探望你的伤情,二则是想和你商议一下朝政大事。”
“泽宗人微言轻,朝政大事,王爷您应该去找杜相商议才对。”
苗庆摆摆手道:“杜青云虽为首相,才具却稀松平常的很,各部正副总理中,我最欣赏的是你,你有宰辅之材,若得明主,必为一代贤相。”
“王爷缪赞了,泽宗哪有那福份,只求为帝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也就知足了。”
“本王亦有此愿,无奈拓宇猜忌见疑,以后在朝会上,咱们可得彼此相助。”
“王爷如此推心置腹,我也说句话,以王爷有事,但请吩咐,泽宗唯王爷马首是瞻。”
“好,泽宗你先好好养伤,待你伤好后,咱俩通力合作,大干一场,一定能干出一番大业。”
这之后,陈泽宗每有大事都要向庆王汇报,成了庆王府的常客。
苗庆每有难决之事,问过陈泽宗都豁然明了,别人办不成之事,交给陈泽宗去办理,都能办成。
不过三个月,陈泽宗成了苗庆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苗庆在军部下属面前,每次谈起陈泽宗都会说:“与泽宗相交,如饮甘露。”
为了回报陈泽宗的得力,苗庆不择手段运作,逼迫杜青云提名陈泽宗为典律部总理。
拓宇帝试图反抗,他拒不下旨,苗庆下令华星守备军围宫,切断宫中一切供给。
七天以后,皇宫内部储备的磁能用尽,宫内连基本的生活都无法维系,拓宇帝只能认输。
圣旨下达,守备军撤走。
经此一事,拓宇帝再不复即位初期的勤勉,他开始公然酗酒,不再只限于养和殿内。
符太后心急如焚,强列要求拓宇帝立后。
这回,她不再坚持要求拓宇帝纳符筱笛,而是希望他能迎娶高家女子或阳明学宫掌教邱天乐的孙女。
为此,符太后亲自去拜访高太妃,希望她能出面,为拓宇帝在高氏适龄女子中择一良配。
同为先帝的女人,当年为了争宠,彼此斗得不可开交。
随着高青阵亡,先帝战死,儿子贬谪,高太妃早已没了争斗之心。
苗庆狼子野心,他若成功废帝,自己和皇儿也落不得好,高太妃答应,为拓宇帝拉纤。
太后这么想自成婚,拓宇帝便如她所愿,他不等高太妃作媒,直接降旨纳符筱笛为皇妃。
也许是在女人身上得到了朝政中从未有过的快感,拓宇帝随后又连封四妃。
皇帝每日不理政务,反而纵情酒色,大臣们由最初的反感到后来渐趋接受,现在,大家都已经习惯了不开朝会。
如果哪天,拓宇帝突然心血来潮,召开朝会,众人反而觉得不习惯。
习惯是可怕的,百官已经习惯啥事不请示陛下,反是去想,这样做会不会得罪庆王?
时间一愰过去十个月,陈泽宗依然没有任何动静,拓宇帝每日如坐针毡。
这天,他摒退所有人,密召浩然到书房相见。
“浩然,你出宫一趟,去问问陈泽宗什么时候对苗庆出手,再这样下去朕会疯掉的。”拓宇帝甚至想过,苗庆送陈泽宗总理之位,他会不会变节,真的投向苗庆。
“陈大人可能是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如果实在难以得手,便由浩然去刺杀苗庆,陛下您一定要冷静的再忍耐些时日。”
子夜时,浩然潜入陈家。
陈泽宗官升总理,仍然住在以前的府邸。
浩然用私密连讯呼叫,陈泽宗让他到后院相见。
“陈大人,很久不见,可还记得一年之约否?”
“一日未曾敢忘,庆贼对我虽已深信不疑,然他甲护从不离身,想要下手极难,月底我将以续弦之名,邀他过府饮宴,届时寻机动手。”
“可要浩然相助?”
“狄昆一直在谋划伤害陛下,你不宜久离陛下身边,我这会将一切准备妥当,定叫苗庆来得去不得。”
“好,那我先回宫了,陈大人保重!”
浩然回宫,将这一切告知拓宇帝。
“成败在此一举,若能除庆逆,也不枉朕苦守这一年。”拓宇帝激动过后,又有点担心:“陈卿虽有诛逆之决心,然庆逆亦不是易举之辈,为确保顺利杀之,等那天你也秘密潜去陈卿家,一切以诛杀为苗庆为第一要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