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趴着一个软乎乎的东西,言之伸出手摸了摸,摸到了软滑嫩弹的脸蛋,瞬间笑了。
欧阳暮又跑到他身边来了,这小鬼什么时候才能够对他坦诚一点。
梦里的疼痛与恐慌还未从心里完全消失,言之已经记不清那梦境里有什么了,唯一能够记起来的就是那钻心刺骨的疼痛以及那种什么都想说,却又什么都不能说的痛苦。
他伸出手抱住了欧阳暮,闭上眼睛再次睡去。
欧阳暮不舒服的蹭了蹭,一会向前一会向后,最后在言之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欧阳暮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有一些难以呼吸,四处摸了摸,当感觉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时,他立刻推开那人,张嘴就想说话,却在看到那张白到几乎透明的脸时,止住了话。
怎么会这么吓人?!!
这张俊秀的脸此刻满是汗水,苍白虚弱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会断气了般。
欧阳暮忍不住伸出手替他擦擦汗,然而那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水越来越多的。
他伸出手捏了捏言之的脸,没醒。
看上去像是作假噩梦一样,一脸慌乱无措,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梦?
欧阳暮爬下床,去弄湿了一条毛巾给言之擦干净了脸,然后又将他的睡姿调整了一下,等到自己洗漱完了回来的时候发现言之又缩在一团,瑟瑟发抖的样子很是奇怪。
欧阳暮走过去,见言之嘴唇抖动的厉害,忍不住靠近仔细听了听。
“冷。”
他再说冷。
欧阳暮瞬间反应过来,手在言之的额头上摸了摸,滚烫的厉害。刚刚出了那么多汗,热的不行,而此刻又冷的很。
发烧了。
他拿出来言之的手机,想拨打电话,却猛的被人抓住了手,抬眸一看,是满含泪水的一双眸子。
欧阳暮楞了楞,只觉得这一双眼睛好像在什么时候这样看过自己,那是一种来源于灵魂的熟悉感,这种熟悉感让他下意识就想说一句话。
想说一句:对不起。
“你干什么?”痛苦的挣扎在眼里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迷惘和茫然,言之眨眨眼,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昏沉沉的,但是自己在哭还是能够察觉到的。
他想抬起手擦擦眼泪,却发现根本没力气,手脚软的跟没骨头一样。
想到骨头,他立刻想到昨天半夜那个奇怪的梦,随后又记不起来了自己刚刚在恐惧什么,做了什么梦了。
“打电话。”欧阳暮拿着手机的手紧了几分,“你快死了。”
“哪里有那么厉害,普通的发烧而已。”言之虚弱的笑了笑,动了动手指,发现实在是难以抬起手之后才终于放弃:“你帮我找退烧药可以吗?在帮我倒杯水,不用打电话,我吃了药就行。”
他脑袋疼的厉害,各种混乱的场景集在一起,让他不止一次产生了恍惚感。
他突然发觉自己记不得21世纪的生活了,甚至记不得自己在21世纪认识的人名字,什么都记不得了,他只记得自己叫言之,来自于21世纪,有一天突然死了,然后绑定了一个系统。
但是到底怎么死的,他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