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碧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喜意, “老爷正在院子里呢, 赵公子请进,阮阿么请进。”
碧青侧过身子将大门的位置让出来。
赵炎脸上也带着一丝笑意, 他抬脚走进来,阮阿么跟在他的身后,塞了一个红包给碧青, 然后抬手让外面的一干仆役将板车上的箱子全部卸下搬进卓郎中的院子里。
一共有九辆板车,每辆板上放置着两个大大的红木箱子,整整十八台红木大箱子,十个仆役两人一抬,回来三次多才将全部箱子给抬进院子里。
碧青泡好了茶水,连忙给他们端去。
另外一边赵炎和卓郎中还有阮阿么已经坐在院子里的桌子旁聊了起来。
卓郎中看着一抬抬的红木箱子进来, 抚着下巴处半长的胡子笑的见牙不见眼, “不错,不错,我家绵哥儿只有这般的聘礼才配的上,你小子有心了。”
换做别的老丈人, 只怕这会就客气起来了, 但卓郎中却一点都不客气, 傲娇的很, 在仆役将红木箱子打开的时候还对着里面放置的物件评价起来。
他现在对白晨喜欢的紧,在他眼里白晨就是无价的,还有些不想这般早的将白晨嫁给赵炎, 但两个年轻人都着急很,他再不想,也只得顺着他们的意。
这会见到赵炎这般隆重丰厚的聘礼,心中的不满稍稍散去了些,这般的聘礼,别说在这个阮家村了,就算是镇上或者县里也没有几人比得上,和府城都有的一拼了。
瞧瞧那雕刻气派繁复的樟木箱子,还有那箱子中上等的鹿皮、柔软的布匹、精美的金银首饰、茶叶等等东西。
这些东西一看就是价值不菲,非常难得,卓郎中看的一阵满意,围在外头凑热闹的阮家村村民就看的一阵羡慕嫉妒。
这可是阮家村的头一遭啊。
有的人看着这些丰盛从来没有见过的聘礼,暗暗悔恨,当初怎么就不让自家哥儿再努力着追求些,要是这些全部都是给自家哥儿的,如今出风头的就是自家了,只要稍微扣下一些聘礼,那自家的日子就不用发愁了,下半辈子都可以吃香喝辣的了。
而且看这些聘礼就可以想象赵炎的身家,攀上这么一门亲戚,那可是造福全家啊。
如今,却便宜了别人。
那些家中有哥儿的人纷纷叹息扼腕。
尤其是隐藏在人群中的李莲花和阮阿贵夫妻两,简直悔的肠子都青了。
他们虽然不知道这些聘礼的真正价值,但是他们看的出来,这些东西的价钱加在一起都不止一百两银子了。
要是,要是他们当初没有同意写下那断亲书,而是在赵炎来说亲的时候直接同意,那么如今这些东西就全部都是他们的了,而且还可以和赵炎扯上关系,日后一家子都可以找赵炎帮扶帮扶。
两人看着那些箱子里面的东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五颜六色的好看极了。
周围有几个平日里和阮家不对付的人看到两人难看的脸色顿时嗤笑地嘲讽出声。
“哎,有的人就是没有福气,明明可以是自家的东西,却要往外面赶,如今可是看得着吃不着咯。”
“就是,说不定这就是报应,谁让有些人心肝都黑透了呢?绵哥儿可真是好福气啊,就是他的亲爹亲娘不懂珍惜啊,可惜可惜啊。”
……
本就眼红的气急的李莲花被这些话语一刺激,一口气卡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眼白一翻晕厥了过去,正好倒在阮阿贵的身上。
“孩子他娘?”阮阿贵回过神来,呼唤李莲花,叫了几声没有响应,就想高声喊里面的卓郎中出来给李莲花看看,一旁刚刚嘲讽的大娘们见状连忙围过去,七嘴八舌道:“卓郎中家今日大喜,你可别给人家找晦气,我看啊,莲花她也没什么事,回家去休息休息就得了。”
“还当自己多娇弱啊,当年绵哥儿落水发高烧都快要死了,都不用看郎中,我看莲花妹子这个小毛病就更不用看了,阮二哥啊,你还说快将他抱回家去吧。”
更有人对着阮阿贵阴阳怪气刻薄道:“别是看绵哥儿日子过好了心中不忿故意装晕的吧,给人家的大好日子找茬,也不怕将来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哟。”
……
比起不要脸的李莲花,阮阿贵还是要些脸的,虽然他的脸早就没了,他黑着脸,在周围人的七嘴八舌下灰溜溜地抱起昏厥过去的李莲花狼狈的回到家里。
结果一到家里,就看到阮阿瑶在闹脾气砸东西,他火气一上来,想起来那些不属于他们的丰厚聘礼,就将昏迷过去的李莲花扔在一旁,拿过院子一旁的扫帚对着阮阿瑶就抽了过去。
一时间阮家鸡飞狗跳,怒骂声夹着着求饶和苦闹声。
碧青招待了茶水后就跑到白晨的屋中,将白晨压到赵炎特意给他定制的梳妆镜前,为白晨打理头发。
这个梳妆镜不同于碧青以前见过的那些只能照见模糊人影的铜镜,这面镜子是银制的,镜面光滑明亮,能够将人的面容身影很清晰的印在里面。
碧青原本以为她曾经身为大户人家的丫鬟,见识到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但是自她伺候白晨开始,本以为只是一个稍微有些小钱的农家户,却不想每每见到的东西都能够令她再次大开眼界,惊叹不已。
就说这面银镜,就是她以前从未见过的,甚至是连听都没有听过。
白晨的头发原本有些干枯毛躁,但这些日子养的好,赵炎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护养头发的发膏,在白晨洗完头发的时候抹上一些,既不会油腻还有着淡淡的香气,这些日子下来,白晨的那一头稻草似的头发变得柔顺黑亮多了。
“少爷,今天是大日子,可不能再偷懒随意弄了,碧青要给您梳一个好看的。”碧青怕一直素面朝天的白晨不配合,连忙打了一个预防针。
白晨平日里几乎懒得打扮,都是头发随便一扎就完事儿,让梳的一手好头发的碧青完全没有用武之地,这会终于能够用到她的那一手梳打技巧,碧青是满满的跃跃欲试,挽起袖子、聚精会神的准备要大干一场。
白晨想了想,听话的乖乖坐着,让碧青在他的头上动作着。
今天是他和赵炎定亲的日子呢。
白晨甜蜜地笑着,一双眼睛不断地往屋门看去,一副迫不及待出去坐不住的模样。
碧青这些日子也清楚的了解到赵炎对白晨有着怎样地吸引力,她见白晨不过乖乖听话了一会,就这般恨不得飞出去的模样,手上的动作又加快了些。
她也舍不得白晨受委屈。
对,明明人在外面却不能马上看到扑到怀里撒娇,这在白晨看来,就是委屈的。
碧青梳的头并不复杂,她知道白晨并不喜欢那些繁复的发型,就给白晨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然后从首饰盒里拿出一根精雕细琢的白玉簪子扎好。
弄好头发后,碧青又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件月白色的衣衫,为白晨换上。
碧青本还想为白晨上一些妆的,哥儿和女子差不多,都喜欢在脸上涂涂抹抹,让自己变得更好看一些,但是白晨不喜欢这些东西,且他的梳妆台也没有备这些东西,只有养护皮肤的珍珠膏,碧青只能遗憾的放弃了。
她觉得如果白晨画上妆,肯定要比现在更加好看。
白晨并不知道碧青的遗憾,他看着镜中焕然一新好看了一些的自己心中欢喜满意,等碧青将玉佩等衣饰在他腰间挂好,白晨便迫不及待地打开门跑出去。
只是他还没跑两步,就被等在他门外侯着的赵炎抱了一个满怀。
赵炎曲着食指在白晨小巧可爱的鼻子上勾了勾,明知故问:“怎的这般急切?”
白晨感受到熟悉地气息就自然而然地环住赵炎的腰,那双明亮的眼睛满满的都是欢喜:“我想快点看到你。”
他说着嘴巴一噘,委屈道:“昨晚我都没有等到你,算起来我已经两天没有看到你了。”
“赵炎,我很想你。”
赵炎目光柔和,有些心疼:“昨晚等我了?不是让卓叔和你说了吗?”
他最近忙着聘礼的事,同时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将手中来到这个世界后发展的生意慢慢地脱手出去,只做一个挂名人,每个月拿些分红,他想要多腾出一些时间在往后的日子多多陪着白晨。
他本不是闲的住的性子,虽然大部分时间待在阮家村当一个普通的猎户,但是他的性子并不是安于平凡的,再加上他在遇到白晨之前心一直空落落的,就用忙碌来填补心间的空虚,所以才会用着自己在现代的学识在这里悄悄的发展他的商业帝国。
而如今有了白晨后,赵炎就想过那种茶米油盐的平淡生活,不想花费太多的时间在事业上,当然为了保证白晨的生活质量,赵炎并没有全部脱手,给自己留了股份,日后他即使当一个闲人也依旧有大笔的银子进账。
白晨摇着头,娇气的不行:“没有你在,我睡不着。”
赵炎又是甜蜜又是无奈,他叹息一声的揉揉白晨的脑袋:“今天之后,我就有大把的时间陪你了,以后你想不看到我都不行了。”
白晨对于赵炎做的事早就清楚,他闻言开心道:“真的吗?”
“我才不会不想看到你呢。”
“我最稀罕你了。”
白晨将赵炎的腰搂的紧紧的,恨不得和赵炎镶在一起做个连体婴儿。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问答:
小白白的嫁衣能够成功绣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