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温雄怒目而视,厉声喝道:“真是放肆,我温家可曾有过这样不顾伦理纲常的女子,成何体统!”
“父亲言重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是好,可这样不过是让更多的人来欺负女儿罢了,您说是不是呢?”温情冷声笑了笑,言语里不带丝毫感情。
对于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她确实不想正眼去多看一眼,原是他纵容其余人过来欺压自己,现如今还想要好脸色,那才真是有趣了。
“放肆,你给我跪下!”温雄显然怒急了,此刻更是显得有些凶神恶煞的味道。
温情也不怕他,反而直接盯着他不放,过了一会才朱唇轻启:“你不配。”
一开始她还能恭恭敬敬唤一声父亲,可是他的态度却决定了温情不必对他以礼相待。
毕竟在他眼里,自己从来算不得他的女儿,既如此,也便不必假装温顺恭敬,索性撕破脸来,也当是来个下马威了。
她心里其实还是有些犯嘀咕,毕竟不知这三小姐在府里头的地位,可虽是不知,如今看着自己的处境,再加上父亲的态度,心下也已经了然。
同样是温家的女儿,何至于大女儿成日里养尊处优,小女儿却落魄到了连丫鬟都可以欺负的境地。
但凡他那个做父亲的稍微有点责任心,也不至于让自己女儿过得如此不堪入目。
这样的父亲,又有什么资格让她来下跪?
温雄怎样也没有想到,平日里逆来顺受的温情,竟然一反常态,变得如此疾言厉色,眼睛里甚至没有一丝惧怕,着实骇住了他。
只是……这也不能成为她忤逆自己的理由!
只见温雄一个箭步上前,走上来禁锢住了温情的脸,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厉声道:“这便是你与为父说话的态度,平日里都是怎么学的!”
温情没有说话,直接别过脸去没有看他。
其实他但凡细思,也该明白温情平日里过得都是些什么日子,哪里就真的有人来教她什么,还不是一个人在这荒凉的院子里自生自灭。
温暖见状却是一下子来了精神,原本她一个人断然是打不过温情的,可是现如今有父亲撑腰,又禁锢住了她,当然便可以好好借题发挥了。
只见她轻哼一声:“妹妹,我劝你还是好自为之吧,竟敢公然顶撞父亲,你打我也便罢了,何至于连父亲都不敬重半分?都道是长姐如母,今日我便替父亲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目无尊长的东西。”
她说完这话,就气势汹汹冲了上来,温雄见状也没有拦住这个嚣张的大女儿,反而装作没看见似的,直接眯起眼睛。
哀莫大于心死,温情一开始还抱着一丝丝希望,想要眼前这个男人给自己一点点来自父亲的关爱,可是此时此刻她也明白,只能靠自己了。
只见就在温暖冲上来的时候准备打她的时候,温情腾出一只手来,握住了来人的手。
温暖显然没有料到,温情居然这样强势,明明自己受人所困,还能分出心来对付别人,当真是小瞧了她。
可是温暖也不是个善茬,只见她立马扮出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对着温雄道:“父亲,您看妹妹,她顶撞您也便罢了,居然还这样对待长姐,全然不顾伦理纲常国法家规,您也该……”
“够了!”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温情打断了。
只见温情直视着她的眼睛,语气淡然道:“长姐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吧?今日的事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相信不用我多说,你若再咄咄逼人,就休怪我不客气。”
这话一出来,温暖立马打了个寒颤,眼睛里也流露出一丝丝怯色。
原是她轻敌了,未曾料到现如今的温情,已然脱胎换骨,再不能像从前那样随意欺压了。
温情用力甩开了温暖的手,眼神里满是不屑,连甩开的动作,都充满了嫌恶。
抓着这样的人,当真是脏了自己的手。
温雄手上的力度加深了几分,仍然想要温情看着他,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谁知温情只是看着他,直言道:“今日之事就此作罢,权当是我对父亲的客气了,只是希望父亲日后管好长姐,别让她像只疯狗一样,无缘无故出来咬人。”
她也明白现如今的局势对自己没有半分好处,只不过是仗着身上有些功夫,才来跟他们对峙,如果真的来了更多人,还不一定对付的过来呢。
更何况她初来乍到,对附近的东西一无所知,强行出头只怕会招致祸根,与其如此,还不如先服个软,养精蓄锐,以后还怕没有报仇的时候吗?
温雄见状,也松开了温情,对于这个女儿,他从来都没有多看一眼,也知道这些年她被自己养在后院的日子有多难过,人心可怕,他对什么都清楚,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理会而已。
现如今自己不再难为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可是温暖却瞬间变了神色,原本她是料定父亲会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丫头的,可看现在的形式,只怕父亲要饶了她才是,这可如何是好?
忽然,她灵机一动,对着旁边的下人道:“你们还不赶紧过去抓住她,若是让她伤了父亲可怎么办,一帮蠢材。”
那些人本来也算是看戏了,没成想突然被大小姐这样一叫,立马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直接想要冲过去抓住温情。
温情也没料到,她居然还有这一手,当即回过神来,扔了几枚小飞镖过去,迫使几人跪倒在地。
那些人都是平日里跟着温暖嚣张惯了的,如今突然吃了这样大的苦头,顿时都是哭爹喊娘的。
“大小姐,您可得为咱们做主啊,我们的腿啊。”
温暖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心思管这些人的死活,当即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些人平白无故,怎会突然倒地不起呢?
她没有看到,温雄可是注意到了温情的动作,也是若有所思。
温情冷笑一声,直接回了屋子。打算不再理会他们。
“父亲,这个疯丫头真是越来越不知礼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