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诺果断想挂电话,可惜还没开口说话就被男人洞悉了她的意图:“别挂。”
沈诺眨了一下眼睛:“你不是要洗澡吗?”
男人没说话,扫了一眼她湿漉漉的头发,眉心微蹙。
“去吹干。”
沈诺没反应过来:“什么?”
男人很耐心:“去把头发吹干。”
“那我先挂……”
“我看着你吹。”
沈诺嘴角一抽:“你不洗澡了?”
“洗,”他淡淡道:“你看着我洗。”
沈诺小脸一黑:“你变态!谁要看你洗澡!”
男人就笑:“真不看吗?”
沈诺板着脸:“我挂了!”
男人看似有些可惜:“不看就算了,别挂。”
沈诺无奈了:“你要洗澡,我不挂,你怎么洗?”
“就这样洗,你去吹头发。”
沈诺觉得他有毛病,犹豫了:“你真不害臊啊。”
男人俊眉微挑:“你都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摸了多少次,你还害羞?”
沈诺有些恼了:“我是问你,又不是说我。被看着洗澡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我有什么好害羞的!”
男人就低笑了起来:“那就好,你看吧,我不害羞。”
不要脸!
沈诺心里暗骂了一声,却潜意识的不敢骂出声。
她总觉得如果真的骂出声,下次见到人肯定没她好果子吃。
他是不会打她也不会骂她,甚至还都听她的,可每次事情的发展都不受她控制,最后的结果就变成了他所期待的样子了。
沈诺谨记着一句话:这个男人有毒,别惹。
他不让挂,沈诺也就随他去了。
反正吃亏的不是她。
沈诺将手机放在梳妆台上,拿起吹风机吹起了头发。
随着呼呼呼的风声响起,手机那头也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在深夜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无端暧昧。
沈诺耳垂微红,她特意垂眸不看手机屏幕,只闷头吹自己的头发,将心神都放在吹风机的风声里。
可那若隐若现的水声还是穿过风声闯进耳朵里,沈诺吹着吹着头发就有点烦躁,还有点气。
她干嘛要听他的话!
越想越不服气,沈诺蓦地抬起头,刚想伸手挂断电话,却被映入眼帘的美景给惊住,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屏幕里的风景,清透的眼睛瞪得溜圆,活像被哪个小妖精勾走了魂。
一位名叫秦斯雨的小妖精。
屏幕里,男人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健瘦有力,目测腿长约有一米三了,肌肤白皙,宽肩窄臀细腰,性感又不显夸张的八块腹肌乖巧的覆在男人的腹部,漂亮的人鱼线暧昧的没入下方,流畅的肌肉线条随着男人的动作愈发明显,透过屏幕都能感受到那些肌肉的爆发力。
往上是诱人的锁骨和性感的喉结,喉结之上是一张祸国殃民的俊脸,一双狭长漆黑的凤眸点缀其中,在水蒸气的掩盖下朦胧了他摄人的压迫感,反而多了一股唯美的温柔。
尽管两人不知道恩爱缠绵了多少次,但沈诺还是第一次隔着屏幕看他浑身赤裸的样子,就好像是在视奸一样。
男人似有所感的看了过来,漆黑的凤眸深邃幽远,沈诺像被烫到了一样“啪嗒”一声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一张白玉的小脸红成了煮熟的大虾。
男人染笑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好看吗?”
即便看不到男人脸上的表情,沈诺也能想象到他现在有欠揍。
她抿了抿唇:“我要睡觉,挂了!”
“头发干了吗?”
沈诺摸了摸自己蓬松柔软的头发:“干了。”
“那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沈诺一整个扑在床上,扒拉了一下枕头,只露出红红的耳朵。
夜色阑珊,初阳微露,时光流转,时事变更,世界风起云涌,风云之下,是谁在搅动风云,又是谁万劫不复?
沈诺这几天深入寨子里的绣场,跟绣娘们互相切磋学习,受益颇深。
亚娜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沈诺欣赏苗绣,但同时也是一个合格的商人。
商人逐利是本能,她也不例外,亚娜和她进行了多次交流谈判,期间交锋无数,最终还是亚娜妥协。
她苦笑了一声:“沈总,我接受您的提议。”
将苗绣融入现代设计,成为华颜旗下的一个分支,从百庭寨和华颜总部中分别抽取一人作为领导核心,分管这一分支。
而百庭寨里的绣娘可以作为技术人员编入公司技术设计部门,按照绣技高低设立不同等级的薪资待遇,后续表现优异者可晋升,如若有其他才能也可分属其他部门。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亚娜很郑重。
沈诺示意:“你说。”
“我要求在这一分支里,设计一个单独的传统苗绣小分支,原汁原味的苗绣。”
沈诺就笑了:“我同意。”
这也是她最终的想法。
亚娜心里松了一口气,笑意弥漫:“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一件大事解决,沈诺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几天一直辗转在绣房和谈判中,每天累得倒头就睡,沈诺并不知道,外界已经翻了天。
——
美洲五角大楼区域内的一座守卫森严的别墅里,“嘭”的一声,一个高大的男人被踹倒撞在门上,哐当砸开了门。
“噗”的一声男人吐出一大口鲜血,他却毫不在意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冰冷阴鸷的目光落在朝自己走近的男人。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谢言一脚踩上他的胸膛,单手撑在膝盖一脸戏谑的看着他:“都被人打入老巢了才来问这个问题,比伯大人,您不觉得有点好笑吗?”
比伯眼眶猩红:“这里是m国五角大楼区域,有全世界最好的治安和最强大的国防力量,你们这么肆无忌惮的闯入,就不怕吃不了,兜着走吗?”
“哎呦我真是好怕怕哦,”谢言语气夸张,害怕似的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
他扭头看向一旁优雅淡定的男人:“小毅毅,人家被吓到了,你还不快来安慰安慰一下人家。”
周毅被恶心得差点吐了:“闭嘴!”
谢言哈哈大笑,抬手拍了拍比伯的脸:“听见没?你爷爷叫你闭嘴!”
比伯被气得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嘎吱响。
这段时间狱组织不断遭受不明组织袭击,他分身乏术之下寻求m国政府的帮助,却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今天他接到总舵被轰炸机轰炸的消息后匆忙想赶往现场,却连门都没出就被这一群人堵了回来。
别墅守卫森严,可这一群人却能悄无声息将所有守卫干掉,可怕得让比伯心惊。
随后跟他们交手血拼,他们武器的先进程度远超他想象,身手也厉害得令人发指。
这样的武器配置和身手,来历绝对不简单。
可比伯却怎么都想不通他到底是得罪了谁,才会招来这一群疯子。
是的。
就是疯子!
这就是一群杀戮机器,根本就不是正常人。
比伯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说是杀人如麻也不为过,尸山血海什么没见过,但他却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冰冷血腥的人。
比伯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将心里那波涛汹涌的杀意给压下去。
“你们想要什么大可直说,我能满足一定不敷衍。各位,就算你们再厉害,可到底抵不过一个国家。狱组织背后站着m国,你们今天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那边恐怕已经有所察觉了。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如何?”
“哦?”谢言饶有兴致:“你想怎么退一步?”
比伯眼底划过一抹冷意,脸上却是一副好说话的样子:“你们今天放了我,我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此外作为你们大发慈悲的报答,狱组织无条件为你们做三件事,如何?”
“听起来好像不错,”谢言支着下巴,戏谑的看向周毅:“小毅毅,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在作死。”
“啊~”谢言谎言大悟,又用手拍了拍比伯的脸:“听见没有?他在说你作死。”
比伯怒,心里暗骂神经病。
别人是骂你不是我!
比伯脸色精彩纷呈:“你们就那么自信能从m国武装力量下逃脱吗?”
谢言一把揪起比伯的领子将他拖到外面,随后一把将他甩在门外的阶梯上,比伯及时用手撑住身体才避免了滚阶梯的下场。
他眼神一狠,就在他想死也要拉个垫背时,别墅不远处传来了不绝于耳的轰炸声。
他猛地扭头,眼睛死死的盯着五角大楼的方向。
只见那边的天空不知何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轰炸机,那些轰炸机正在绵延不断的朝五角大楼扔炮弹。
那些炮弹威力极大,坚固无比的五角大楼也禁不住这样的轰炸,摇摇欲坠之下是彻底的倒塌。
警报声、交火声……天空仿佛成为了现场,战火纷飞的场景本该是他习以为常的环境,可他此刻却浑身发冷。
那可是m国国防的指挥中心,这群疯子居然也敢炸!
这根本就不是用大胆就能形容的疯狂,这是肆无忌惮的魔鬼!
比伯看着居高临下的谢言和周毅,明明就是两个东亚病夫,可在他眼里就像是死神。
他张了张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能做出这么反人类的恐怖袭击,绝对不是一般的组织。
那么就唯有那三个。
他艰难的说出口:“camorra、第一组织,还是……暗岩?”
第一组织身为美洲盘旋已久的地下王者,跟他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他最近的动作也不在美洲,是第一组织的可能性不大。
camorra的地盘在欧洲,据说司翊陌那个变态被一个女人迷得不知东南西北,根本没理由来针对他。
那么排除法下来,就只剩下一个——暗岩。
仔细想想,他最近的不顺似乎都是从华国回来之后。
亚洲是暗岩统领的区域,能做出今天这种疯狂的事不稀奇。
可为什么?
他虽然入境华国,但除了绑架秦斯雨,根本什么都没做。
等等……
比伯蓦地瞪大了眼睛:“秦斯雨……!”
就在他话语落下的一刻,只见谢言和周毅以及他们身后的黑衣人纷纷俯身行礼。
比伯僵硬着脖子一点点转过去,一个颀长挺拔的的俊美男人映入眼帘。
男人一身清冷,周身不染纤尘,雪白冷漠的俊脸仿若下凡的谪仙,干净又无情。
就像那天晚上无论他用什么手段都无法让他的脸上发生变化,仿佛他就是一个没有感知的机器,根本不知道痛苦为何物。
从那以后,那双漆黑淡漠的凤眸一直在比伯脑海里浮现,让他无端感到危险。
如今终于有了答案。
比伯的目光落在男人那只白皙修长的大手上,只见那匀称善良的食指上带着一个漆黑的黑钻石白金戒指,钻石形状如猫眼,阳光映照下折射出摄人的冷光。
仔细一看会发现,黑钻石内部还雕刻着一个狂妄肆意的“岩”字。
那是传说中的暗岩四大领导人独一无二的象征——暗戒。
比伯死死的盯着那枚戒指,离得近了,还能看到黑曜石周围镶嵌的一层薄薄的金色。
眼前被黑影覆盖,比伯瞪着那圈金边,瞳孔放大到了极致,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金边暗戒,暗王的标志!
比伯就像一个老旧的机器人,僵硬的缓缓抬起头,对上那双漆黑淡漠的凤眸,心中再无任何侥幸,他瞬间心如死灰。
他怎么都没想到,暗王居然会是一个身形健瘦的小白脸。
那周身清冷矜贵的气质,说他是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他信,说他是暗岩的王,谁会信?
明明是初秋的天气,男人却穿上了保暖的黑色大衣,苍白的脸色配上那张俊美无俦的脸,让人一瞬间想到的就是弱不禁风的病美人。
妈的要让他如何相信掌控亚洲地下力量的王长了这样一副皮囊!
比伯脸色微微扭曲,知道自己躲不过一死,他也不挣扎了,盘起双腿坐在地上,看着男人那张俊脸,他不羁的笑了。
“临死之前能亲睹一眼暗王的真面目,我比伯此生也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