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禅师虽然心惊苦行头陀厉害,又恨他不加知会,竟自恃强,用神雷破法,分明是示威给他看。正待质问两句,苦行头陀已抢先交代几句话,率领来人破空而去。
晓月禅师恨在心里,也是无可奈何,只得率领众人来到殿中,饰辞说了一遍。又说自己请了几个帮手,早晚来到。
众人听了大喜。
因有辟邪村候教之言,便议定反主为客,十五晚上同往辟邪村去对敌。
这时石玉珠脱身出来之后,本不想露面再见众人,即刻回去。只因一时好奇心盛,又见晓月禅师来到,打算听一听适才交战新闻,不知不觉也随众人跟了进来。
那法元见石玉珠逃出罗网,心中为之一宽。
不料龙飞见石玉珠安然脱险,疑心法元所放,勾起适才口角时恼怒。又见石玉珠的一副俏身材,在大殿灯光之下,越发显得娇媚。
心想:“好一块肥羊肉,眼看到口,又被她脱逃出来。”好生不快。
石玉珠听完晓月禅师说明经过,猛想起自己身在龙潭虎穴之中,如何还要流连?
她便站起身来,朝着晓月禅师和众人施罢一礼,道:“我石玉珠在武当门下,原不曾与别的宗派结过冤仇。
只因当初受了万妙仙姑援助之德,连接她两次飞剑传书,特到慈云寺,稍效些微之劳。谁想今日险些被奸人陷害,差点将我多年苦功毁于一旦,还几乎玷辱师门,见不得人。
幸仗我真灵未昧,得脱陷阱。本想寻我那仇人算账,又恐怕任事不终,耽误大局,有负万妙仙姑盛意。
好在如今晓月禅师驾到,日内更有不少剑仙到来,自问功行有限,留我无用。青山不改,后会有期,我就此告辞吧。”
说罢,她将脚一蹬,驾起剑光,破空便走。
龙飞见石玉珠语中有刺,本已不容,如今见她要走,情知已与武当派结下冤仇,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喝道:“贱婢吃里扒外,往哪里走?”
当下一纵身赶到殿外,手起处,九子母阴魂剑便追上前去。
石玉珠正待驾剑要走,忽见后面龙飞追来,知道九子母阴魂剑厉害,自己不是敌手,正在为难。
偏偏龙飞十分可恶,也不去伤她,只用剑光将她团团围住,一面叫她赶紧投降,免遭惨死。
石玉珠落在殿脊上面,好生狼狈,知道若被敌人生擒,难免不受污辱,当下把心一横,正要用剑自刎。
忽然,听得耳旁有人道:“女檀越休得害怕,只管随他下去,少时我来救你。”
这声音听去十分耳熟,四面一看,不见一人。
下面龙飞连连催促。
晓月禅师已听法元说知究竟,同众人走出殿外,先劝石玉珠下来,免伤和气。
石玉珠无可奈何,只得下来,随定众人,仍归殿内。
她往殿中一立,朝着龙飞大骂:“你们这群无知邪魔!你把仙姑请下来,又待怎样?我与你有杀身之恨,这世界上有你无我,早晚自有人来灭你。”说完,气得粉面通红,泪流不止。
晓月禅师见龙飞这样胡来,好生不以为然。
怎奈石玉珠出言伤众,大家犯过**的,自然都怒容满面。
晓月禅师自己虽然辈分最尊,但不便明作偏向,也不想让龙飞再与石玉珠发生口角。
“石道友此番到此,原是好意,谁知与龙道友又发生误会。你回去原不要紧,怎奈后日便与蜀山交锋,此中有好些关系。
说不得,看老僧薄面,屈留道友三日,三日之后任凭去留,一切有老僧做主。不知石道友意下如何?”
这个意思,原是缓和二人暂时争执,得便再让石玉珠逃走,以免用人之际得罪龙飞。
石玉珠这时已看透慈云寺俱非良善之辈,把晓月禅师的好意误会,正要破口大骂。忽听远远人声嘈杂,接着一个凶僧前来禀报:“后面大殿火起。”
智通连忙亲自带人去救时,一会儿工夫又纷纷来报,仓房、密室四面火起,一霎时火焰冲天。龙飞、俞德闻报密室火起,其中有两个女子,都是二人最心爱之人,俞德闻报先去。
龙飞便指着石玉珠,对法元道:“这个雏儿,交与了你,如果被她逃走,休怪我无情无义!”言罢,随同众人救人去了。
这时,大殿上众人听说密室起火,因各有心爱之人,都忙着去救火,只剩下法元、石玉珠和晓月禅师等人未动。
石玉珠见龙飞走后,本要逃走,因龙飞临行之言气糊涂了,又知法元厉害,自己抵敌不过,晓月禅师更是此中能手,冒昧行动,自取其辱,只在一旁干生气。
这时外面红光照天,火势愈甚,眼看一座慈云寺要化为灰烬。
其实晓月禅师原有救火能力,只因他虽入异派,只为当年一时气忿,天良未昧。今番拉拢各派和蜀山派对敌,原想利用机会存心报仇。
一到慈云寺,见了众人,已知难成气候。见四面大火起来,明知是蜀山派中人所放,落得借此扫荡**。
这座寺如留作和蜀山派对敌的大本营,原无多大用处,索性任它毁灭。等到烧得差不多时,再亲手去擒拿奸细。
他本想示意石玉珠,叫她赶紧逃走。谁想刚一张口,石玉珠就破口伤人,知她情急误会,也就不好再说。
那朱洪、鹿清随侍晓月禅师座前,见石玉珠口出不逊,好生忿怒。因见他师父含笑不言,他们也不敢有所动作。
………………
这时,外面火势经这许多异派剑仙扑救,火头已渐渐小了下去。
石玉珠正在寻思如何逃走时,忽然听得耳旁有人轻声道:“我叫叶笙,是蜀山派弟子的好友,奉大唐国皇帝之命去西天取经。我知道你是个好人,特意来救你,不必惊慌……”
石玉珠恍然大悟,心中大喜,便聚精会神,以等机会。
武当派中本有几个能人,晓月禅师与他们差不多均有一面之缘,而石玉珠的师父半边老尼尤为厉害,所以他不愿与石玉珠结仇。
可是,在用人之际,龙飞的九子母阴魂剑同他的师父,将来帮助甚多,晓月也不愿公然同他反目,正在想善法解决。
“晓月,晓月!”
就在此时,晓月禅师仿佛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以为是法元在叫自己,便随口答应一声。
咻!
红光一闪,叶笙从银角大王那里搜得的紫金红葫芦,突然出现在半空,将晓月禅师吸了进去,又倏地遁入虚空中。
整个过程,只是一眨眼的工夫。
与此同时,一直隐匿在附近的叶笙,一扬长袖,劲风裹住石玉珠,将她送进通天塔,暂时与周莹莹、萧艾静、白飞飞等女子住在一起。
法元等人瞧见晓月禅师和石玉珠突然消失了,又惊又奇,急忙退回慈云寺的密室中,静候晓月禅师回来。
他们以为是晓月禅师悄悄带走石玉珠,独自去找乐子,都忍不住在心里骂他是个“伪君子”,却不知晓月禅师已被叶笙装进紫金红葫芦中。
根据原着《蜀山剑侠传》的记载,晓月禅师是长眉真人门下的第三个徒弟,仅排在玄真子和苦行头陀之后。
只因长眉真人在飞升至仙界之前,偏越过众徒,把掌教之位传给了第七门徒妙一真人齐漱溟,因而晓月禅师恨师不公,怒起与齐淑溟争位。
最后,因争位没有成功,晓月禅师一怒反出蜀山一脉,投入了云南野人山哈哈老祖门下,成为首位反出蜀山派的一代弃徒。
此人权力欲很强,修为极高,亦正亦邪,是个比较难对付的人物。
叶笙也不想杀他,只是将他暂时囚禁在紫金红葫芦中,等到解决掉法元等魔门中人之后,再放他出来,然后以秘法控制,让他在魔门中做个“间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