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砚想了一下道“我想要那种削铁如泥,吹丝可断的宝剑。”
眠儿看了一下阿哥跟小哥,两人马上背过身子,她道“这种宝剑倒是有,不过呢,要二叔和小叔成亲后,姑姑才能送给你。”
景砚不解的问道“为何要叔叔们成亲才肯给我宝剑,这又有什么关系吗?”
眠儿道“你的两个叔叔成亲后,便会稳重成熟一点,不像今个,带你出去走一遭,你回来就想要宝剑,万一明个再带你去别的什么地方,你再想要个别的宝物。”
景砚哀求的看着两位叔叔“姑姑说的有理。那日母亲说有个叫什么芳的,你们俩谁娶回来媳妇。”
自刚才眠儿开始讲话,他们俩人便一步一步往后退,本想溜之大吉,大门被忠叔关上了。叶瞻道“我也不是不想成亲,关键是我总遇不上心仪的女子。”叶眈也附和着是是是。
眠儿道“哥哥想成亲好办,年十五花灯节,也是相亲会,两位哥哥不妨走一遭。”
叶瞻道“非要去花灯节么,你可还记得我们初相识”
眠儿笑道“阿哥可是诡计多端,抢我花灯,会游水,还骗我下水救你。”
叶瞻指着景砚道“还不是这小少爷失足落水”
景砚往后退了退说道“姑姑叔叔争吵就别带我了,我想起来还有书没读”说罢便跑回房间去了。后来叶睦拍案道“我们父母不在了,都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今个我就定下了,年十五你们俩必须去,我跟嫂嫂全程监督。
眠儿得意的瞧着他们“还是哥嫂英明。”
司承瑾派流云来接她回去,说是人都到齐了,就差她了,叶瞻和叶眈欢天喜地送她回去,尤其是叶眈还道“烦眠儿妹妹告知王爷一声,我明个就回去连州城,就不去府上拜年了。”
眠儿笑眯眯道“小哥当真要回连州城去?”
叶眈道“哥哥嫂嫂要一直挽留,也不是不可以留下来。”
眠儿道“烦嫂嫂在门外放一床被褥,小哥晚上守夜。”
冰天雪地,这要冻死他的节奏,他使劲把眠儿推进车内“你就赶紧回王府去吧。”青苓出来看了一下,马车已经走远了问叶眈“方才眠儿说什么?”叶眈推着她回屋“眠儿说祝哥哥嫂嫂新年好”给糊弄过去了。
方才小哥那推用的力气有点大,她颈椎有点痛,两只小手替换着敲打,从安帮她轻轻推拿了一下,方不痛了。流云特地将暖手套放在明显的位子,眠儿问道“可还暖和?”
流云道“多谢王妃!”
眠儿道“谢我作甚?”
流云道“柳儿说王妃本打算做三只围脖,只是料子不够,给我做暖手套。”
眠儿道“我不善针黹,这些都是柳儿做的。”
从安扯着脖子上的围脖,流云看了笑道“这么多年,除了王爷,王妃是第一个关心属下的人,属下必定将恩情记挂在心上。”
她不是嫌弃流云,只是跟在司承瑾身边的人,都这么知恩图报么?柳儿给她拿新衣换了,方去了竹园,不是说人都到了么,怎么还黑灯瞎火的,流云道“爷在房间等着。”
她走到司承瑾的门前,隔着缝隙望了望,什么都没看到,推门一看,倒是吓了一跳,司承瑾打扮的像新郎官似的,就差大红袍加身了。她道“你要成亲?”
司承瑾道“我为了讨眠儿欢心,精心打扮了一下午的时间,为了让眠儿第一个瞧见,我连服侍的丫头都支开了。”
“不是说人都到齐了么,就让人干等这怕是不好把。”
司承瑾道“让他们等着去!”这还是那个看着随和的司承瑾么,竟然让人等着。“我只想跟眠儿一同吃年夜饭。”
眠儿理都没理他,直接走了。司承瑾慌了,连拉住她“我开个玩笑,别生气。这就去”
果然一大家子女眷都齐齐的等着,她们今日装扮的格外妖娆,穿的衣裳也都是前些日子皇后赏的那些料子,她的眼光果然毒辣,杏色穿在绣莹身上果然衬的她的脸庞更加白皙,给人一种高贵感。其他几位或是端庄或是打气,只有那个蓉侧妃,瞧着真不太顺眼。
他们两人坐在了主位上,其他女眷依次坐了。伺候的小厮一个接一个上菜,每上一道菜说一句吉祥话,大多都是王爷王妃琴瑟和鸣,司承瑾多爱听,少不了打赏。
饭后,司承瑾道“既是新年,我们每人以新年为主题,每人写一首诗来,五言也好七言也罢。图个乐呵。”
绣莹道“王爷这是有点欺负人了,你们宋人作诗又要雅俗共赏,又要合辙押韵,又是藏头又是藏尾的,真真的脑仁疼。”
司承瑾道“今个家宴,不讲究那些,即便是打油诗,众人觉得好就是好诗。”
绣莹道“要说合辙押韵的没有,打油诗我倒是能写上一首,春色曾看紫陌头,山壁崭岩断复连,如今欲舞对君羞,笑听咚咚朝暮鼓。”众人听罢说“好诗。”
卫侧妃道“要是如此说来,我倒也有一首,用来形容咱们爷最合适不过了,光禄池台开锦绣,风飘雨湿亦不移。霁水远映西川时,月与古时长相似。”众人称赞叫好,先别说诗怎样,单单光风霁月这个四个字,足以值得。其他女眷也吟了了,只剩下彩凤,蓉儿和她,眠儿对作诗不感兴趣,也不会因为一点赏赐讨好司承瑾,于是以天寒地冻藏头“天翻地覆谁人知,寒猿晴鸟一时啼。地无惊烟海千里,冻梅先绽岭头枝。”
众人一听顿时安静下来,皆疑惑,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个,司承瑾笑道“倒是应景,外头天寒地冻,咱们屋里烧着碳,吃着热酒。”众人也附和。
眠儿又道“既然吟诗,我本该不多说的,前些日子进宫,宫里的腊梅花开了,远远的就能闻着淡淡清香,走近点更是芳香四溢,听宫里老人说,咱们爷少年时特喜爱这腊梅,今个柳儿特地托人从宫里弄出几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