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两清,那就让你们的孩子们一同陪葬。寡人早就写好了一封书信,要不要给司陌送去,就在澜儿一念之间。”
司陌生性多疑,即便有一点点风吹草动,他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他们好不容易才活了下来。他们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不能就这样毁了。
她妥协了,她再三保证不寻死不离开,好好的老去。
叶瞻始终没有消息,既然是有求于他们,想必是不会为难,这日叶眠儿又收到了一封信,让她挑拨二皇子和四皇子。绑架属于江湖人的通用额手段,五皇子勾结江湖人士。她要求当面交谈,否则免谈。
如约,她一人来到春风茶舍,五皇子已经在雅间等着。她一点也不惊讶,选了一靠窗的位子坐下。
“你不吃惊?”
她笑了几声“早猜到是你了。”
“为何不猜老三,是哪些线索暴露了?”
“思瑜哥,我们自小在一起,他的习惯心气我都很熟悉,倒是五皇子,表面上看起来性子寡淡,不爱权势,背地里结交了商贾,江湖人士。”
五皇子冷笑道“都说眠儿冰雪聪明,果真如此。”
“都是些谬赞。五皇子这次失算了。章昆与我的仇不共戴天,皇后待我不善,我可以帮你对付他们,但这二皇子和四皇子与我又没有深仇大恨,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眠儿是不要叶瞻了?”
她笑道“叶瞻作为王爷的侍从,怎会束手就擒,你无非是拿皇命欺瞒,他不得不服软。你的那个小小会所是关不住他的。”
五皇子心里一惊,她是怎么知道会所的,还如此笃定,难道人已经被救走了。
“眠儿有定王在背后撑腰,胆子果然大了。”
“五皇子说笑了,我也是就事论事。要说胆子大,谁也比不上你,构陷手足,陷害皇后,奸淫大臣之女,这些罪状加起来,够你死好几回。你是皇帝的儿子,他不会杀你,应该会关你一辈子。”
这些年在江湖上的洗礼,造就了他心态淡定,就算事实摆在眼前,只要他不承认,别人就拿他没办法。
“眠儿在宋国练得牙尖嘴利,定王的女眷特别厉害吧。”
“跟五皇子您比,那还真是差远了。我们今日是来打嘴仗的么?”
五皇子给她倒了一盏茶“这是我收藏的好茶,眠儿不妨品品。”
她没有接茶盏,双眸盯着他“五皇子说说,我帮你有什么好处?”
五皇子的姿态高了起来,他道“眠儿这次不是单纯的省亲吧,你想得到的,我都能帮你实现。”
早就想找一个人利用,刚好五皇子送上门来。
“看来我只能站在五皇子这一队了。”
“眠儿同老三的关系素来要好,不会让他人坐收渔翁之利吧?”
“思瑜哥,性子直,没心机,不适合做君主!”她这一席话不仅表明了立场,也为楚思瑜留下一线生机。
二皇子和四皇子也不是白纸一张,背地里干了不少龌龊的勾当。想抓他们的把柄并不难,难的是怎么让皇帝认为他们有谋逆攥位的嫌疑。
叶眠儿去见了贵妃,又把五皇子的信拿给她看,贵妃也对她起疑“你是为了帮思瑜,来挑拨我们的关系。”
“贵妃不信,可不理会。大皇子的事情,您可清楚。我一早就知。皇后待我不善,我没有必要为了他们母子得罪五皇子。因为你对我有恩,就算我还你当时求皇上收回成命的恩情。至于五皇子那面会有什么动作,我不知情,还请你和二皇子做好应对之策。”
贵妃半信半疑“你不怕得罪五皇子?”
“怕,我有定王和宋国撑腰,他不会把我怎么着。”
四皇子是最不好对付的,他背后靠着武将,这武将不仅会打仗,还会出谋划策。他平时结交的多是将士之后。
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挑灯夜读,叶眠儿当真以为他在学习,探出脑袋看个清楚才知,两位侍女分在左右侍候喝酒。一位教书先生曾在诵读。又是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
“爷,您读一遍”
“没看到爷在干吗,扰人兴致的老家伙。”
教书先生被踹了一脚,捡起书本,唯唯诺诺的站在一旁。
四皇子扶额道“给他银子打发走”
教书先生拿了银子再三感恩离开。
一声咳嗽,喧哗止声。两边的侍女也退了下去。只见来人身穿盔甲,一脸沧桑。四皇子上前挽着那人胳膊“舅舅,我不擅长这些文绉绉的东西。”
那人戳着他的脑袋道“一代天子,不可只会武枪弄刀,这里多装一些东西,方可坐的长久。”
四皇子道“舅舅说过,我只管去坐,其他的交给你。”
那人叹息道“舅舅总有一天会先你而去。”
四皇子道“我请道士练一些长生不老丹,让舅舅永葆青春。”
那人又道“你母亲走的早,她把你托付给我,你的前程不能算送在舅舅手中,你再继续胡闹下去,我明日就去见你母亲。”
提及母亲,四皇子眼泪落下,那个时候他很小,不懂。看到别的小孩在母亲身边,他也闹着找母亲,别人说他母亲去了很远的地方,等他长大,母亲就回来看他。所以他总是盼着长大,长大后才懂得,母亲永远回不来了。他调查过母亲去世的真相,有人说是贵妃,有人说是皇后,还有人说是澜妃。皇后和贵妃的嫌疑最大,她们都生了皇子,澜妃虽然生的妖娆,自进宫一直安分守己,况且她只生了一位公主,还被父皇赶了出去。
“舅舅莫说气话了。虽然看着孩子沉溺在酒色之中,朝堂的大小事,都了然在心。皇后倒台,是不是可以把章大人拉拢过来。”
“也可,不要过于张扬。”
“孩儿自有计划!”
不显山不露手,高手。她收回了小脑袋。方欲离开,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她的半只破魂差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