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板,你儿子没事吧?”有跟郑丰相熟的老总,纷纷上前关心问候郑成翔的状况,一边藐视张辉,放佛张辉是一条疯狗,胡乱咬人。“这孙子下手太狠了,没教养。”
“哎呦!流了这么多血,赶紧送医院去吧!可别出什么事儿才好。”
“这疯子,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跟疯狗一样。”
“这种人,就该把他抓进派出所,最好一辈子死在监牢,再别放他出来祸害人。”
人群纷纷斥责。
在场众人,哪一个不是身价小几百万的老总?张辉一个农民,横插进他们这个圈子,放佛一个异类,让人难以接受。
翡翠,可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玩。
奴颜媚骨,低贱卑微的农民也想玩翡翠?
玩得起吗?
不知量力。
一张张丑陋的嘴脸,刻画在张辉脑海,挥之不去。
这就是农民的悲哀。
在城市中,有几人会平等的对视一个农民?
皇甫忠不问是非对错,单凭郑丰三言两语,便要把他抓起来,还要处理自己。
张辉一个字都没说,皇甫忠便已经定了他的罪,那还有什么好争辩的?
人群当中,张辉傲然而立,冷冽的双眼环顾四周。看着那一个个肥头大耳,三分似人,七分像猪的老总眼中的漠视和鄙夷,张辉脸色渐次阴沉。
“城里人,很骄傲是吗?”
张辉话音刚落,郑成翔趾高气昂的回应道:“没错,我就是骄傲了,怎样?你个垃圾,废物。”
“我们城里人,只要一出生,朝廷便会分配给我们一套房子。而你们这些无能,如草芥般的农村废物,穷其毕生,都不定能买得起一套房。”
这便是城市人和农村人之间的差距,是身份的象征,是一道不可逾越的沟壑。
“我们享受着九年义务教育,读书免费,你们呢?你们还得花钱念书。全国最顶尖的师资力量都集中在城市,而你们农村废物,教育你们的老师甚至连普通话都说不来。”
老师都是废物,教出的学生岂不更废?
“暑假,我们可以去四处旅游,见识大好河山,而你们农村的废物,却要埋头在田埂地头耕作,每天累的跟狗一样。”
“我们有社区医疗,有五金一险,有养老保险,你呢!你们农村有什么?三亩良田吗?哈哈哈!”郑成翔放声大笑,瞅着张辉的眼神愈发鄙夷。
“我们生病了有钱治病,可以报销,你呢?你们农村的废物,一旦生病了,恐怕只能在家里等死吧!”
“农村人,与牲口何异?”郑成翔不知道张辉何来的勇气,居然敢跟他对峙,甚至动手。在他郑成翔眼中,张辉,以及全国九亿农民,不过就是一群会张嘴说人话的牲口罢了。
“我出生就有一套房子分配给我,你有什么?”
“你有什么?”郑成翔咄咄逼人,再三质问张辉。
他抬起高傲的头颅,仿佛高高在上的巨人,俯视着脚下如蝼蚁般的张辉。“这,就是我的高傲,作为一个城市人与生俱来的骄傲。什么都没有的人,岂会懂我大城市人的骄傲。”
“说得好!”
郑丰竖起一根大拇指,沧桑的老脸满是赞赏。
这一席话,郑成翔说的是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张辉拿什么反驳。郑丰一双眼蔑视着张辉,讽刺道:“身为草芥,却没有草芥的觉悟,你真可悲。”
随着郑氏父子一番话落,围观的人群顿时觉得自己的身份立即彰显出来。
如果拿食物链做较比,那么他们城市人便是高高在上,威震八方的雄狮猛兽。而张辉以及天下所有的农村人,则是供给他们食物的小羊羔,是懦弱无能的小兔子。
生来如此,便是命运。
命中注定的事,张辉岂能改变?
旁边有个三百来斤的大胖子,肋下夹着个公文包,手腕上戴着一块闪闪发光的金表。这大胖子盯着张辉摇了摇头,嘲笑道:“世道乱喽!现在的年轻人,有手有脚的不知道努力工作,赚不到钱便仇视富有的人,呵呵!”
“郑老板说的没错,这种人,最是可悲!”
又有人冷笑说。“做畜生,就要有做畜生的觉悟,一头牛,它不好好耕地,成天祸害庄稼,犄角伤人。这样的畜生,留它何用?”
旁边人附和道;“嗳!牛这个形容的好啊!这小子便是那犯掘的牛,要倒霉喽!”
张辉只是说了一句话,‘城市人,很骄傲吗?’便是立即淹没在口水当中,受千夫所指,形同西方的异教徒,遭人唾弃。
张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要把这天地间的浊气全部摄入腹腔,无穷的杀意在眸中闪烁。
这些人,当杀。
的确,农村人和城里人有着很大的差距,也有着诸多的不公。当下,国家已经出台很多政策,尽可能的再改善农村人的生活水准,相信有一天,农村人的生活质量,不比城里人差。
张辉盯着郑成翔,目露凶光。“一个人,活了二十多年,靠着父亲的庇护,以生在城市而倨傲,我真不知道你这个废物有什么可骄傲的。”
“你问我有什么?”
“那么我告诉你,我有一双手,有两个拳头。”身子前倾,张辉伟岸的身躯直接将挡在身前的西装男撞飞,硕大的拳头,宛如一面重锤轰向郑成翔面门。
张辉,一个金丹期的修道者,他的修为境界相当于武者传奇,即便是在武界也是巅峰强者。
郑成翔不过一个普通少年。
张辉打他,如虐狗一般轻松。
郑成翔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觉得眼前掠过一道黑影,跟着脑袋咚的一声,放佛一颗炮弹落在他头上,瞬间爆炸。
“轰隆隆——”
数十米开外的院墙,塌了。
郑成翔躺在地上,身子被碎石埋了半截,脸色苍白,哇的吐出一道血箭。黑白的瞳孔,如死鱼眼,充斥着恐惧。他的四肢不断颤栗,嘴里喷出浓黑的血块,那是内脏碎片。
刚刚还喧闹的人群,瞬间一片死寂。
数千个老总云集的赌石场,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
“好可怕!”
郑成翔二十好几岁,身材中等,一米七三左右,体重应该有一百二三十斤左右。
张辉一拳,把一个体重近一百三十斤的成年人,轰飞数十米。
连院墙都塌了。
“嘶!”
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恐惧如瘟疫般在人群之间蔓延开来。
“好惊人的力量。”
“简直变太心!”
郑丰浑身一怔,如遭电击一般。看着凄惨吐血的郑成翔,郑丰一张老脸扭曲变形,浑浊的老眼也渐次变得锐利,锋寒,如嗜血的豺狼,恶狠狠盯着张辉。
“狗东西,我跟你拼了!”
张辉一拳,差点没把郑成翔打死,郑丰如何不怒。“混账!我要杀了你!”
众目睽睽之下,张辉挥手,一个大嘴巴子把郑丰抽飞。“老狗,滚!”
“打的好。”苏瑾拍手,愤愤不平怒视着郑丰父子二人,冷嘲热讽道:“上梁不正下梁歪,该打!”
张辉如果不动手的话,苏瑾都想抽他们两个大嘴巴子。
什么东西。
生在城市,所以优越感爆棚?
“白痴!”
张辉走到郑成翔身边,抬起脚踩在郑成翔胸膛之上,低头俯视着他。“城里人,呵呵!”
“哈——呸!”
张辉一口浓痰吐郑成翔脸上,痞气十足。“我很好奇,你有什么?嗯?除了你爹妈造孽弄的两个钱,你有什么?废物!”
“刚你丫不挺能嘚瑟吗?”
“牛哔一个试试。”
说话时,张辉的人字拖踩着郑成翔的脸上,将他脸上的唾液涂抹均匀。
马毕欺负同学的时候,多半就是这种行为,张辉本身是很唾弃这种行为,太羞辱人了。不过,对付郑成翔这种人渣,就得狠狠羞辱,将他的尊严放在自己脚下狠狠践踏。
“你的高傲呢?”
张辉冷笑连连。“有一句话你父亲说的没错,生为草芥,却是一点觉悟都没有,可悲!”
“废物!”
张辉收回腿,冷眼扫过在场众人,冷笑道:“一帮个酒囊饭袋。苏苏,我们走。”
平洲遍地是玉器行,张辉纵有家产万贯,也不会让皇甫忠赚自己一分钱。
“好叻!”,临走前,苏瑾左手一拍右手手腕,瞪着眼,冲着郑成翔父子二人竖起一根中指。
刚拔腿,几个西装男围了过来,挡住张辉师徒二人的去处。
领头的目光透着阴寒。“阁下砸了皇哥的场子,想走的话,恐怕没那么简单。”
这个时候,门口进来个人,一个赤脚的僧人。皮肤呈现褐红色,像被太阳暴晒过的苹果,锐利的双眼不时的掠过一抹血色精芒,显现出他的不凡。
这僧人刚刚一直跟在皇甫忠左右,显然是听到动静,赶过来看看情况。
赤脚僧人站在门口,便如同一座大山,断绝张辉和苏瑾的去处。
他双手合十,身子半弓着,嘴里吐出几个音色怪异的字眼来。“萨瓦迪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