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玉,在几百年前,它属于另外一个主人。她的主人名字叫颜兮。”
青辰一声不吭。
妙人儿微微一笑“颜兮的故事,想必姑娘也从自己的族人中听过不少。说起来我们玄界从盘古时期就已经存在。只不过玄界研习的玄功太细枝末流,一直在江湖上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和地位,直到天玄派的出现。”
“天玄派?千书寒的天玄派吗?”
“是的,说的就是千书寒的天玄派,姑娘难道不知道吗。”
青辰微微发窘:“貌似妙掌门比我知道的更多一些。。”
“这倒也是,天玄派创立人莫天默乃是千年才出一人的天才,入玄界后研发心法,并且把武功和玄功结合,利用自身功力控制影响他人的意识,创立了天玄功;各派纷纷派人来学习天玄功,皆有所得;玄界逐步形成三门六派格局,而且各派皆有所长”
“其中我们相门,你们奇门也都得到一些好处。可能是长期修炼显得孤独一些,莫天默收了一名女弟子,女弟子就是颜兮,颜兮花容月貌,冰雪聪明;师徒二人研究多年,把毕生大成玄功‘天玄地黄’写成一本书,上卷为《天残决》,下卷为《心眼》。”
“然而世间一切皆有定数,师徒在朝夕相处之间,两人竟然互生情愫,彼此爱慕。”
“此段历史在玄界已经是人尽皆知,妙掌门为何要提起此事?”
“青辰姑娘,世人都知道也未必,江湖有太多的以讹传讹。”
青辰于是不说话了,妙人儿继续说道:“莫天默身为玄界大师,自然不能做这种有违人伦道德之事,于是他决定把颜兮嫁出去,许配给了当时的地黄门掌门。颜兮伤心欲绝,无奈师父心意已决,她终究无可奈何。这颜兮也是一位奇女子,她不相信师父对自己只有师徒情分,毫无男女之爱。伤心欲绝之下,她在《天残决》一书上布下了一种高深的玄功——‘天残地缺’!”
“‘天残地缺’!”青辰心头一震。
“对,就是‘天残地缺’。”妙人儿盯着青辰继续说道:“大婚之时,颜兮向师父辞别,师父赠与她《心眼》,她则留《天残决》在师父身边。颜兮再三询问师父对自己是否动了心,莫大师始终三缄其口,不予回答。绝望之余,颜兮向师父提出一个要求,倘若师父日后有爱她之意,牵挂之心,请倒背《天残决》,以表思念。”
倒背《天残决》,书寒夜曾经提起过百子饶让他倒背《天残决》,难道……青辰不由自主竖起了耳朵。
“谁知颜兮新婚之夜,莫大师一人独处书房,竟然倒背《天残决》三百遍余,当场就中’天残地缺’,走火入魔,狂奔至师徒平日里练功的悬崖之上,跳崖而亡。”
“颜兮得到消息后,没有成婚就连夜出逃;地黄门不断追赶,天玄派弟子自从师父死后,自然也不放过罪魁祸首颜兮,也不断追杀。”
“那颜兮最终如何?”
“最终如何?后来,江湖上就有了三个传说。一种说法,作为红颜祸水,颜兮为天玄派不耻,亦为地黄派不容,最终两派相『逼』之下『自杀』。第二种说法,颜兮自废功力,成一普通村『妇』,老死在村中。第三种说法最有传奇『性』,颜兮最终栖身在不知名的山崖峭壁洞『穴』内,一心修炼《天残决》,最终炼成玄界最高玄功——天玄地黄。这是一个爱情悲剧,几百年来,令人嗟叹。其实,据我所知三个传说都有部分的真实『性』。颜兮出逃后,地黄天玄年年争斗,血流成河。颜兮本人也因为师父亡故,生无可恋。不过她还有一个任务没有完成,就是破除‘天残地缺’。《心眼》作为嫁妆已经留给地黄门,可《天残决》记载了师徒二人的心血,它附带的’天残地缺’会给天玄派的后人带来无穷尽的灾难,必须破除‘天残地缺’才能下九泉见师父。”
“她破了‘天残地缺’了吗?”青辰急切的问,连声音都提高了些许。
“谈何容易,历来都是中天玄功容易,破除难。何况颜兮还不断被两派人追杀,几次都死里逃生,生存都是问题,何来闲暇静心破解。这个时候你的先族——奇门的一位前辈帮助了她。让她在一个村庄得以安生,日夜研究破‘天残地缺’的办法。”
“后来呢?”
“后来……终于在十几年过后,有所收获,可惜那个时候她已经心力耗尽,快到生命的尽头,据说她把毕生的功力以及心法灌入了她自己一直携带的珠子,也就是颜兮珠。颜兮死后,你的族人用五行八卦之术埋葬了她,还用颜兮珠给她陪葬。”
“奇门前辈为何把颜兮珠陪葬,不用来破除‘天残地缺’?”
“这就需要问你的先辈了,也许是因为当时《天残决》随着莫大师坠崖下落不明了,也许是因为你的前辈爱上了颜兮,怨上了天默大师,不愿意解救天玄后人。”
“知道了颜兮珠的存在后,我和飞羽两人花了五年的时间寻访到了颜兮的墓『穴』,可惜这墓『穴』的入口竟然是被终年瘴气弥漫的峡谷之中,我们用了很多办法都无法进入。”
“终年瘴气?难道是……”青辰想起了大荒东府那浓烟滚滚的雾谷。
“你想的对,就是大荒东府的名师馆后面的『迷』踪林内的雾谷。”
“这么说来,我和千书寒……”青辰心下惊讶,手不由自主再次放到了颈部。
“你想的没错,我们想尽了办法,无法进入墓『穴』,只好把大荒东府建造在上面,一来可以掩人耳目;二来可以继续探访墓『穴』。”
“飞羽师兄他——他早就知道?”青辰心中一惊。
“飞羽当然知道,我们继续寻找破除瘴气的办法,终于在一篇古籍中得知暖玉床可以破除任何瘴气。而且这暖玉床一度为颜兮所用,我们当时就觉得有希望了。我们跟寻了颜兮的足迹,寻遍了大江南北,一无所获,我们甚至都怀疑这暖玉床是不是也被颜兮带进了坟墓。”
“正当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你和千书寒来到了大荒府;而你青辰,你的美丽脖子上赫然带着我们苦苦寻访多年的暖玉床。当时飞羽看到你还不是很确定你脖子上的就是暖玉床。千书寒对他的叔叔诉说你这玉佩的得来由来,则令他坚定了判断。”
“于是顺理成章你们被留下来,你虽然得罪了大荒南夫人,仍然得到优待;芷影虽然不喜欢你,也没怎么为难你,没到一月,你们就被安排进东府。”
“这么说来,什么东府森严,以婢女身份进入;东府的考核,都是假的?”青辰吃惊不少,想起自己进入大荒以后遭遇的一切都是有人刻意安排,一股无名火从心底腾腾升起。
“这倒不是,大荒东府的人和江水流、飞羽向来不和,你们进入东府确实受到阻碍;东府要对你们进行考核也是真的;不过江南飞羽利用了这次考核,你们击退缠藤雾后,事先被收买的锁匠打开了暗门,你们来到了『迷』踪林雾谷。果真如我们所料,在你们面前,那个弥漫着终年瘴气的雾谷变成了一马平川的峡谷。飞羽和芷影先下去,他们发现了入口,就提前进入了。可惜他们还是和颜兮珠没有缘分,他们进入了五行八卦阵的阴面,困在了里面。而你和千书寒在暖玉床的指引下,最终得了颜兮珠。”
“这么说来,你老早就知道我是齐齐佳儿?”
“起先我并不知道,你对江南飞羽使出的女子反擒拿,泄漏了你的身份。你在颜兮墓『穴』里的表现则加重了我们的怀疑。特别是百子饶给你的解酸土的解『药』则彻底的证明了你的身份。”
“百子饶?难道百老头也是你们的人?”
“不错,百子饶也是我们的人。百子饶一直都是我和飞羽安『插』在东府的人;百子饶年轻的时候犯了错,一直受人追杀,虽然易容,仍流离颠簸,若不是我和飞羽照顾,才使得这十几年得以安生。”
“那你们为什么不能让他善终?他的死也是你们安排吧。”青辰的目光开始变得凌厉,连声音都有一些异样。
妙人儿避开了青辰咄咄『逼』人的目光:“他的死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在暗中『操』纵,飞羽和芷影则在前面演戏!千书寒和我在东府遇袭是不是也是你们的安排?书寒中‘天残地缺’也是你安排的吗?”青辰开始步步紧『逼』。
“是的。”妙人儿也不客气,直言不讳。
妙人儿的话音刚落,木樨剑已经挥了过来。
妙人儿一个翻身,躲开了。
青辰见一招未得逞,马上出第二招。妙人儿却不想和她继续在拳脚上纠缠,只出一招就制住了青辰,夺了木樨剑。
青辰坐在地上,大声的喘着粗气,脸都气的红红的。
“青辰姑娘,演过头了。”
青辰瞪着他,一脸惊愕。
“姑娘不用吃惊,我们相门知道别人的秘密,自然知道奇门秘密。奇门当年有负于颜兮,自那以后,男活不过四十。你的父亲今年将会遭遇大劫吧。作为他唯一的女儿,奇门的传人,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呢?这就是你接近千书寒的原因吧。听说《天残决》是就载有解除你们奇门诅咒的方法。”
青辰继续瞪着眼睛,没有说话。
“所以我们彼此彼此,与其说刻意安排,还不如说冥冥之中自有注定的缘分。百子饶本不是可以我们刻意安排接近千书寒,他原就是千书寒的师伯,潦倒的时候还曾受过千书寒的恩惠。他是一位恩仇分明的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他并不知道《天残决》还附带着‘天残地缺’,这还是玄界的一个秘密。但他知道如何研习《天残决》,当年他曾是莫玄子的高徒。现在他眼看着千书寒手里握有至宝,迂腐着不加以使用,自然要指点一番。他这一番心意倒是成全了我们,最终让我们达成了心愿——千书寒中了‘天残地缺’。”
“你们为什么要得到颜兮珠,为何非要千书寒中’天残地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