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玉决定出战的时候,台子也迎来了高『潮』。 .
无数人的欢呼声,一群人走到了面。影影绰绰的,差不多有十几个。
让陈玉意外的是,他的老师梁思齐也在其。除此之外,还有几个老者他也见过。
正是那日顶天酒楼做为评判的大儒,如今在台和梁思齐等人正相谈甚欢。
这群人里,看似随意,但也有着玄机。
最间的那位,众星拱月的,显然地位不凡。
果然,这个有着儒雅外表的人率先走了出来,向四周拱手作礼。
“齐州的百姓们,大家好,我是京东东路转运使沐天舒。”
一听说是整个河东东路的最高行政长官,台下的人们立刻爆发出阵阵的欢呼声。
这些年朝政稳定,百姓的日子越发好了,所以当官的在百姓当人气还是不错的。
见自己这么受欢迎,沐天舒很是开心。
“今日是七夕佳节,本官在这里预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合合美美,白头偕老。当然了,动了春心的,犯了相思的,可也要瞅准了目标,别把人家的良配给勾搭了。那样的话,可是要吃板子的哟。”
一席话,惹得台下人们哄堂大笑。无数娇羞的姑娘、媳『妇』全都掩面,似乎禁受不住调侃。
陈玉也不禁点头,发觉这个高官为人不错。没有官威架子,深谙与民同乐的道理。
这是此地百姓的福分,所以这七夕佳节才会如此热闹吧。
沐天舒之后,梁思齐便站了出来。
“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咱们齐州府的临仙灯归属何人,规矩还是和从前一样。各路青年才俊,只要有信心的,都可以试一试。今日我齐州府的名士大儒汇聚一堂,定当秉公评判,不复众望。”
原来台的这些人,既有当地长官来凑热闹的,也有一些是来当评委的。
不过有了顶天酒楼的经历,陈玉倒也知道这些人还算是公正。
只要这背后没有什么猫腻,那他可放心了。不信了,凭他这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抄遍古今的旷世才,还能让魁首旁落了?
这一只临仙灯,无论如何,都要送给秦小姐才是。
台下有人高声问道:“学政大人,今日的试,以何为题?”
梁思齐朗声道:“今日是七夕,便以此为题。诗词不限,歌赋均可,优者获胜。”
妥了,命题确定,台下早有很多人按耐不住了。
当下便有一人走前来,道:“我先来。”
看着出来的人,便有熟识的为大家介绍起来。
“此人是五年前的解元李孟,后来没有参加省试,潜心苦读,恐怕今年要一鸣惊人了。”
那李孟走到台的案牍旁,拿起狼毫笔,挥洒之间写了一副词出来。
这等盛况的会,自然准备的格外周全。
李孟写的时候,有识断字、声音清朗的小厮高声读了出来。
“睡轻时闻,晚鹊噪庭树。又说今夕天津,西畔重欢遇。蛛丝暗锁红楼,燕子穿帘处。天、未人间更情苦。秋鬓改,妒月姊、长眉妩。过雨西风,数叶井梧愁舞。梦入蓝桥,几点疏星映朱户。泪湿沙边凝伫。”
台下一片哗然,更有不少多愁善感的女子红了眼圈。
明明七夕佳节,一切都那么美好。但形只影单,顾影自怜,实在是让人心痛。
这首词反差类,更伤人心。一时间,台、台下的气氛不免低落了许多。
陈玉听在耳,也是警铃大作。
因为他知道,这确实是一首难得的好词。看来想要夺下这一盏临仙灯,恐怕要出大杀器才行了啊。
李孟的词固然很好,但很显然,今日势在必得的人,也不止陈玉一个。
当下又有一人走了出来,一边台,还一边哈哈大笑。
“李兄何以做这悲春伤秋的哀怨之姿?据悉李兄家财豪富,妻妾成群,难道还不满足?”
得了,这番话一出来,狗都知道,此人和李孟素有嫌隙,恐怕不对付。
果然,看到此人,李孟脸闪过一丝羞愤,随即冷哼哼地道:“原来是赵兄。听闻赵兄近日新纳了扬州第一名『妓』孟蕊蕊为妾,却也舍得离开温柔乡吗?”
那姓赵的脚下一『乱』,好悬摔倒,更是对他怒目而视。
李孟懒得和他逞口舌之争,施施然地退到了一边。
姓赵的没有机会找回场子,只好走到案牍旁边,也挥挥洒洒地写下了自己的作品。
“这个赵御秋乃是两年前的解元,从来都是目无人,眼高于顶。更是豪言,整个河东东路的才子,只有他是名副其实的。”
陈玉听到这么一番议论,不禁对台的那个同窗惊为天人。
哥们,你这个地图炮可真是太厉害了。不但得罪了同年,连所有的士子们也都得罪光了。
你这样的,还想当官吗?
一入官场,放眼皆敌,这份能耐他可是学不会啊。
为人狂傲是不假,但这个赵御秋的诗词却是极妙的。
“懒浴新凉睡早。雪靥酒红微笑。倚楼起把绣针小。月冷波光梦觉。怕闻井叶西风到。恨多少。粉河不语堕秋晓。云雨人间未了。”
联想到他刚刚娶了扬州第一名『妓』,台、台下不少人都憋笑起来。
这个赵御秋却毫不在乎,依旧挥动着手的折扇,心思显然跟后世的土豪富二代差不多。
你们这些臭d丝,只能意『淫』什么女神之类的。而老子却可以把女神随意玩弄,你们却只有羡慕嫉妒恨的份。
可不管他的心态如何,这首词一出来,今天的试算是到了顶峰了。
接下来,又有数人台。但是他们的作品,却根本不能和李孟、赵御秋相提并论。
台的评委们几经商榷,也都认为,不出意外,今年的魁首恐怕要在这两人产生了。
李孟和赵御秋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们只是互相盯着彼此,似乎他们间的空气里有激烈的火花一样。
到了此时,台下的许多人已经息了要争一争的心思。
实在是李孟和赵御秋的词太过于出众,大家即使穷尽了脑汁,也想不出更胜一筹的作品来。
唯独一个人无的焦急,那是碧儿。
“怎么办,怎么办,这样的诗词,陈公子怎么可能赢呢?”
陈玉可是说了的,要为秦小姐把临仙灯给赢过来。
往年碧儿随小姐来参加这七夕灯会,从来都只能是艳羡地看着别人在台风光无限,享受荣光。
每当那个时候,秦小姐都不无抱憾地说,希望能够触『摸』一下临仙灯。
可惜那个时候秦小姐养在深闺人未识,自然无人为她出头。
今天好不容易陈玉放下了狠话,却不料碰到了这样的强力对手。碧儿才会如此焦急,觉得小姐的愿望又要落空了。
那边,台子,眼见着半天都没有人来了,梁思齐以为到此为止了。
他也觉得,单以河东东路一地而论,恐怕今天是没有人能够在七夕词赢过李孟和赵御秋了。
“好了,如果再没有哪位青年才俊出手的话,本官宣布……”
“老师,且慢!”
开什么玩笑,怎么能这么结束呢?
不知道本书谁是主角吗?
主角还没有出手呢结束,这是哪个编剧的烂手笔?
好吧,实在是陈玉有点措手不及。
他原以为这临仙灯乃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众人自然会争的人脑子打成狗脑子才对。
孰料台了那么十几个人,要草草收场了。
眼见着都要宣布结束了,他也不敢再摆造型了,赶紧一边喊着,一边往台走去。
在他的背后,秦小姐小手绞在一起,目不转瞬地盯着他的背影。
“哎呀,他真的去了,为什么要去啊?”
碧儿也是忧心不已。
“小姐,那李孟和赵御秋的词实在太厉害了,陈公子还有胜算吗?”
秦小姐无意识地摇晃着脑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不该去的。都是我,都是我的一时贪念,要害的他出丑了。”
眼见着她俩纠结哀怨,史华铎忍不住安慰起来。
“小姐,你放心吧。陈公子既然选择站出来,那么必然是有把握的。”
“真的?”
此时的秦小姐正处于慌『乱』当,任何的安慰都会被她当成救命稻草,所以希冀地看向史华铎。
第一次这么被小姐看重,让史华铎都有些飘飘欲仙了。
他重重地点点头,把自己的想法全都说了出来。
“当然。算是他没有把握,丢的也是他自己的人。我们当作不认识他好了。”
秦小姐如遭雷劈,愣愣地看着大嘴巴不停开合地史华铎,半晌才来了一句。
“那日不该拦着陈公子,让他打死你好了。”
陈玉可不知道背后自己人起了内讧,他快步从人群里走出来,沿着台阶走到了面。二话不说,先向梁思齐郑重行礼。
见到是他,梁思齐也是意外不已。
“陈玉,你也要来试试诗词的水准吗?我原道你会在家温习章,却忘了,你也是年轻人啊。”
陈玉腼腆一笑。
“老师勿怪,实在是今日佳期难得。学生未过门的妻子对这临仙灯心心念念,学生自当要为她争取一二。”
梁思齐拂须大笑。
“哈哈哈,老夫怎么会怪你?好『色』而慕少艾,正是你等年轻人的本『性』。来试试吧,只能祝你好运了。”
“谢谢老师。”
说着,陈玉便准备往案牍前走去。
可看到他走出来,却让一个人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