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看着一张张铺在地板上的纸激动的手都在发抖“这……丫头,你怎么把纸都放在地上呀?”
“这是在晒干,如果不把它平整的放着,晒出来就会皱巴巴的,我试了好几个方法,这个方法做出来的纸最平整。”
“喔,好,好。”说着他就围着纸转了一圈。
因为安若男是打算走高端路线,她不可能让人知道这个纸制作出来很简单,所以他们现在晒在外面的也就三四十张。
“丫头,你这里的纸和昨天拿过来的纸都是一样的质量吧?”因为有好多都还没有晒干,所以不看不出来。
安若男看了一圈,找了一张已经成型的取下来递给他“校长,你看看,怎么样?”
安若男特别有自信,越到后面做出来的质量只会越好。毕竟越到后面做的越熟练,纸张的厚薄也更加均匀。
“一样的,和今天早上拿来的是一样的。”原本还严肃的脸说到最后笑开了花。
说完后他又把纸递给中年人,让他也看看。
“二丫?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安大伯这时候从竹林里抱着一捆竹块出来。
安若男一阵无语,他们的心得有多大呀?他们都来这么久了都没人发现?难道就不怕别人把这里的纸全部拿走了?
“有一会了,大伯这里就没有人看着吗?”之前不知道价格没人守着也就没什么担心的,可是他们现在知道这只一张就能卖十几文,怎么可能还放心放这里?
“你大伯娘没在吗?”自从知道纸能卖出高价后,大伯娘又看不起卖刨冰那几文钱了,所以她今天就没去。
安若男心狂跳了一下,大伯娘别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没呀!”
大伯父像是也想到了什么,连忙钻进了竹林。
安若男和安四叔对望一眼,然后她也紧跟着大伯父走了进去。
安若男还没走近就听到了安奶奶的大嗓门“老大家的,你不在外面看着你跑进来干嘛?”语气里的火气压都压不住。
“娘,我就是好奇,想看看这纸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
“刘招娣,你在想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可告诉你,你把制作冰的方法告诉了你娘家那边这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难道你还想把这做纸的方法也告诉你娘家?”大伯父话语里满是怒气。
他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他家媳妇把制作冰的方法告诉了他娘家人。
就算是他也知道制作冰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只不过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所以真正值钱的就是配方,可是没想到这婆娘竟然把配方就这样告诉了他娘家人。
他本来就觉得无颜见二丫,没想到她现在竟然还打起了纸的主意,真的是气煞他了。
安若男听到大伯娘把制作冰的方法告诉了她娘家那边心又是猛的一跳,看来他们这个刨冰生意用不了多久就得倒闭了。
她现在担心的镇上那些卖冰的会不会找他的麻烦。
同时她也在考虑一个问题,他们这里突然出现这么多的冰,难道就没有人打听这些冰是哪里来的?如果有,那么那群小孩是怎么应对的呢?为什么从来没人和她说过呢?
“娘,你真的把冰的制作方法告诉了外婆?”安大郎的语气里满是不敢置信。
他比他爹娘都还要想得多,毕竟在镇上待了那么久,所以他知道那个制作冰的方法传了出去,安若男得多多少麻烦。
“那个……不是,前几天我在镇上卖冰,你外婆他们碰见我了,我……他问我我就说了,我觉得这没什么不能说的呀!她是我娘,她问我,我总不能不说吧!我……”其实说后她也后悔了,可是说都说了她也没办法了呀!
“老大媳妇,你说我该说你什么好呢?你怎么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你娘家,你娘家有什么时候想到你了?”安奶奶也被大伯母气得直喘粗气。
“大伯母,你可知道你这样做会给我们家带来多大麻烦?”安二郎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啥麻烦呀?不就是少卖点冰吗?反正镇上有那么多人,我们家也卖不了多少的。”
安爷爷也想明白了里面的关键,他气哼哼的骂了一声“糊涂。”
安四叔歉意的看了眼院长和老师,羞愧的低下了头“老师,让你看笑话了。”
老人拍了拍安四叔示意无事,然后看着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安若男“丫头,这事你怎么看?”
“制作冰的方子留不住了,得上交。”安若男在听到制冰方子被泄密后就在想解决方法。
老人明显被安若男的回答惊讶到了“哦?”
“各种事情只要有了第一个人知道,那么第二第三个人就不远了。与其等别人来找我,还不如我自己先把这个方法交出去。”这样不仅能少些麻烦还能卖个好。
“哦,你可想好了交给谁?”
“县令大人,院长爷爷,你和县令大人熟悉吗?如果熟识,那麻烦您帮我四叔引荐一下吧!”
安若男知道,她现在年龄太小,很多事情都不能出面。而家里人最用得上和县令打关系的就是几个读书人了。
安若男他们的声音并不小,所以安爷爷他们那边也听见了。
“你这鬼丫头,要请我帮忙的时候就叫院长爷爷了?”他没说答应还是不答应,可是他的话语里透出几分打趣,安若男知道,这事十有八九稳了。
大伯父看见二丫过来就羞愧的低下了头。
大伯母也是这时候才知道,事情好像比她想象的要严重“这……这咋就要交出去了呢?难道我们不卖了?”
“大伯母因为你,我现在不交去迟早也会被别人知道的,所以还不如现在交,说不定还能换点好处。”
“为啥呀?”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告诉她娘。
“大伯母,你有没有想过,你告诉了你娘,你娘肯定就会告诉你弟媳,你弟媳也会告诉她的娘家人,那么很快制冰的方法就不稀奇了,你觉得我们还能卖到钱吗?”
“那……那我……我现在就去告诉娘,让她别说出去。”说完她就风风火火跑了。
虽然安家人都知道已经迟了,可是没谁阻拦她。
“二丫,对不起呀!我娘她……”大伯父亲长辈,抹不开脸来道歉。安大哥和她是同辈就没那么多顾虑,他满脸通红的看着安若男,眼里满是羞愧。
“大哥,没事儿的,这也怪我之前没说清楚。”安若男分得很清楚,大伯母是大伯母,她和大哥他们是不一样的。
出了这事院长和老师也不好意思在参观造纸作坊了,只是逛了一圈又去看铺在地上的纸。
看着一张薄如蝉翼的膜在太阳的照射下一点点的变白,然后慢慢的变成一张纸,他们就觉得十分稀奇,一看就是一个多小时。
安若男被太阳晒得头昏,借口要回家帮忙煮饭跑了,留下安四叔和安大郎、安二郎在那里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