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流云甩开刘济,看着疼得在地上打滚直冒冷汗的刘济,没有半分怜悯,“这是你对公主不敬的惩罚,你应该没有什么异议吧?”
刘济强忍着钻心的疼痛,艰难地开口道:“奴才、奴才不敢,谢、谢南宫大人不杀之恩。”
“不杀?我可没说不杀你。”南宫流云云淡风轻地说道。
刘济顿时忘记了疼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大人这是何意?您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想干什么?我虽然只是一个掌管冷宫的小太监,却也是宫里的人;您、您就算是正一品大学士,也没有权利直接处置我吧?况且,这里是冷宫,也属于后宫,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您身为前朝的大臣,随意在后宫走动,实在是不合礼法,哪怕您是文渊阁大学士,我、我也定要向陛下告一状!”
到了现在,刘济才想起来这么一回事儿,想到南宫流云也是理亏的,心中有了底气,倒是挺直了腰板;只是刚刚挺起来,就牵动了受伤的手,疼得他呲牙咧嘴的,瞬间就没了刚才顶撞南宫流云的气势。
南宫流云扫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意味,“你还知道不合礼法?我还以为刘公公在冷宫里面呆得太久,把宫规都给忘了。”
闻言,刘济知道自己说得没错,心中底气更足了,只是有了刚才的前车之鉴,他也不敢乱动,只能冷笑一声说道:“南宫大人这话说的,我在宫里呆了这么久,怎么会忘了宫规呢,我还以为是南宫大人忘了呢。”
南宫流云冷冷地说道:“既然没忘,那你还等到手断了才想起来,呵,真是够蠢的。”
“你!”刘济气急,正欲再说些什么,就听见南宫流云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说起来,既然刘公公没把宫规给忘了,那你怎么还屡次触犯宫规呢?”南宫流云看着刘济,眼神中不带丝毫情绪。
刘济愣住了,“我……我怎么触犯宫规了?”
“怎么触犯宫规了?”南宫流云呵了一声,随即面色冷峻地说道:“刘公公的宫规学得还真是好,竟然连自己哪里触犯了宫规都不知道。”
刘济面色一变,有些难堪,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就听见南宫流云说道:“既然刘公公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那本官就跟你说说。”
南宫流云的声音骤然严厉了起来,“谁允许你自称‘我’的?”
“啊?”刘济一愣,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南宫流云冷笑道:“宫规里明文规定,太监一律自称奴才,便是如张公公那样的大太监最多也只能自称咱家,你不过一个小小的冷宫管事,谁给你的胆子在本官面前自称‘我’的?”
说到最后,南宫流云的声调猛地拔高,带上了几分逼问的意味,吓得刘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汗流浃背,连手疼都顾不上了。他在冷宫里呆了太久,也被底下的小太监捧了太久,早就把自己当成土皇帝了,像这种规矩,自然早已被他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怎么办,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是南宫大人并不计较的话,罚个俸禄什么的也就算了,可要是南宫大人抓着不放,给他扣上一个藐视主子的罪名,那就算是把他给杀了也不为过!刘济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颤颤巍巍地说道:“南宫大人恕罪,是奴才僭越了,请大人饶命!”
“饶命?”南宫流云嗤笑一声,“本官为什么要饶了你?你对陛下不敬,对公主无礼,如今又藐视宫规,本官要是还饶了你,那岂不就是本官的不是了。”
见刘济脸上浮现出绝望的表情,南宫流云话锋一转,“不过看在刘公公这么多年在冷宫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本官便不杀你了。”
闻言,刘济眼中燃起了希望之火,然而下一刻,南宫流云的话又让他的心重新跌回了谷底,“来人,把刘济拖下去,重打一百大板!”
刘济差点瘫在地上,心中彻底绝望。一百大板,这要是打下去,他还有命活吗?
周围的冷宫太监听到南宫流云的吩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面带犹豫之色,没人敢上前拖他下去;毕竟刘济这么多年来在冷宫里作威作福,早就成了他们不敢招惹的主儿。
南宫流云冷冷地撇了他们一眼,“怎么?没听到本官的话吗?还不赶紧拖下去!难道你们也想尝尝这一百大板的滋味?”
听到南宫流云这么说,众太监都是一个激灵,赶紧忙不迭地上前要把刘济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