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流云想着,手上的力气也不由得加重了几分。
“我……”刘济语塞,这可不能说呀,谁不知道这个清玥公主是南宫大人的爱徒,要是让南宫大人知道自己的学生差点让他给打了,那不得把他的皮给扒了!
刘济吱唔了一会儿,拼命挤出一张笑脸,“我、我没想打谁呀。”
“没想打谁?”南宫流云冷笑一声,手上暗暗使力,“那我刚才怎么好像看见你要打我的学生?”
刘济被南宫流云抓着的手腕越发生疼,仿佛快碎了一般,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但他却顾不得喊疼,而是忙不迭否认道:“不不不,我哪儿有这个胆子呀,我、我就是看清玥公主有些不懂事,所以想吓唬吓唬她来着,没想真打!”
南宫流云眼中的冷意越来越重,“不懂事?我的学生懂不懂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一个奴才,有什么资格教训她?你可别忘了,她现在虽然被打入冷宫,却也还是你的主子!我阅人无数,但像你这种胆敢对自己的主子颐指气使的奴才,我倒是第一次见到,当真让我长见识了!”
听了他这一番话,刘济的脸胀得通红。他虽然不是大太监,可在冷宫里面也是没人敢跟他顶嘴的,可今天他竟然被人骂了三次!刘济憋屈不已,却又不敢说什么,毕竟这位南宫大人在朝中的地位可是很高的,别的不说,南宫大人要杀他这么个小小的太监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要是真惹恼了这位大人,他搞不好会脑袋不保!
刘济谄笑道:“南宫大人教训得是,奴才再也不敢了。”
南宫流云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一些,可当看到被凌霜打翻在地上的那些残羹冷炙时,他的脸色再次冷到极点,一字一顿地说道:“这是什么?”
“啊?”刘济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话,一时没反应过来,顺着南宫流云的目光看过去,这才看到地上的饭菜。刘济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冷汗直冒,双腿不自觉地打起了哆嗦,“这、这个是、是……”刘济都快吓哭了。
他就不该收皇后娘娘的钱,他就不该为了那点儿小钱刻意刁难这个公主,他更不该不把这个公主放在眼里!他怎么就忘了,就算婉妃娘娘死了,她也还有南宫流云这个靠山,哪怕没有南宫流云,也还有一个与婉妃交好的陈家呢!他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刘济悔得肠子都青了,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通。
南宫流云有些不耐烦地问道:“问你话呢,这是什么?”
“这、这是……”刘济的嘴唇在颤抖,浑身上下哆哆嗦嗦的,半天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凌霜忍不住站了出来,指着刘济的鼻子怒气冲冲地说道:“这是这个家伙给我们送的饭菜。我们就算了,反正也是奴婢,吃这个也没什么,可就连公主这几天也要吃这个。我气不过,想跟他理论,他却说冷宫里只有这个吃,可我前几天才看见他和几个小太监在一块儿吃荷叶鸡呢!而且他还说公主是、是……”凌霜‘是’了半天,却迟迟没有说出剩下的话,似乎是说不出口的样子。
“是什么?”南宫流云沉着脸问道,不过他也猜得到凌霜都说不出口的话八成不会好听。
“他还说、他还说……”凌霜犹豫了片刻,终于是心一横,闭上眼睛把话喊了出来,“他还说公主是丧家犬!”
凌霜话音一落,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了,南宫流云眼神如刀,刷的一下看向刘济。
刘济吓得双腿打颤,差点没直接跪下,哆哆嗦嗦地说道:“南、南宫大人,我、我……”
南宫流云使出了十分力气狠狠地捏着刘济的手,语气不善地说道:“你什么?”
刘济的手腕还被南宫流云抓着,此时南宫流云更加用力,差点直接把他的手给废了。刘济惨叫一声:“啊!”
见状,南宫流云冷声问道:“疼吗?”
刘济感觉自己的手都快断了,可南宫流云这么一问,他压根就不敢喊疼,浑身都在打着哆嗦,“南宫大人,老奴、老奴知道错了,求您饶了老奴吧!”
“饶了你?”南宫流云冷笑一声,“好一个饶了你,玥儿虽然被废了,却还是陛下的女儿,你竟敢说她是丧家犬?胆子倒是不小,你如此侮辱陛下的女儿,是对陛下的大不敬,我岂能饶了你!还有,你刚才是要打玥儿是吧?这两罪并罚,我看你这只手就别要了!”南宫流云说完,就抓着刘济的手狠狠一掰。
看到南宫流云的动作,苏清玥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梢。没看出来呀,老师平常温和儒雅,发起怒来竟然这么可怕,看他使的力气,刘济的手怕是要断了。
“咔嚓——啊!”一声脆响伴随着刘济的惨叫声响起,再一看刘济的手,耷拉着一动不动,正如苏清玥所猜测的一样——断了!
见状,院内站着的几名跟着刘济过来的冷宫太监吓得后退了几步,没一个人敢上去帮刘济,皆是低下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有人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句:都说南宫大人是翩翩君子,温润如玉,怎么这会儿看起来这么狠,难道传言不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