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南非瞪了他一眼道:“巨子都伤在他们手下,你们去探查不是找死么?”
周棹道:“那是偷袭,光明正大他们能伤巨子一根毫毛算我输。”
“以巨子今时的实力,伤在了对方两人联手的偷袭之下,而且还能够隐藏自身的实力身份,这种实力是你能够比得了的么?”墨南非训斥一句正待说下去,梁榭陡然感到一阵心悸,一股轰然而至的压迫感让他浑身汗毛倒数,头皮发炸,一种久违的熟悉感袭上心头,墨南非话未出口已掣剑在手,陡然间警觉让他不敢丝毫松懈。
“凡人,触怒神威岂容尔等说走就走?”
这声音在天空中回荡,震的乌云避走,大地震颤,梁榭和墨南非身子不由得一滞,周棹更是一晃之下险些摔倒,勉强直住身子已然脸色苍白受了伤。
话音落,两名身着黄杉的女子从天空飘落,紧接着一尊铁塔似的高大男子从天而降,落在两名女子中间。
梁榭看得清楚,那两名女子相貌极美,身材浮凸,两人身上的黄杉上绣着千百只眼睛,而中间那名男子大约五十来岁年纪,脸色较白个子更较普通人高着一头,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袍,黑袍胸前绣着一个漩涡,那漩涡似在转动,深不见底,仿佛要将一切吞噬,漩涡周边则是六只看起来会动的眼睛,那眼睛深邃而睿智仿若能看透一切。
不用问,单看穿着已知这三人是‘神赎教’中身份高于‘神使’的大人物,而那男子很可能就是先前作为‘神使’的黄袍老者口中的‘神子’,而那两女很有可能便是‘神赎教’中盛传的‘神子’、‘神君’、‘神女’中二十四位‘神女’之二。
墨南非踏前一步挡在周棹和梁榭面前,向两人传音道:“我拖他们片刻,你们能跑多远跑多远。”说罢不待梁榭和周棹答应,软剑如矢闪起三道寒光已向‘神子’、‘神女’三人攻去。
‘神子’不闪不避亦不出手格挡,他大步踏前周身气势大涨,墨南非剑势一滞,软剑被生生压迫偏离了方向,他心中震惊之余手上变招奇快,软剑乱抖泛起圈圈剑影点点寒光将三人笼罩其中竟也是乱披风中的招式。
那男子全不畏惧一拳轰击在剑圈之中,剑影溃散,两名‘神女’趁机身子一飘一左一右已向梁榭和周棹冲来,梁榭未动周棹抢先向左侧‘神女’攻去,那‘神女’一笑,周棹身子陡然晃了晃,剑招已偏,‘神女’趁隙一爪抓向周棹咽喉,眼看周棹神志尚且不清难以躲闪,蓦地一枚飞锥破空而至,‘神女’身子一转飘开,梁榭不给她攻击周棹的机会会战之间抬手又是一枚飞锥打出,掌中刀更无片刻停歇斩向右侧‘神女’,一动手便与两名‘神女’缠斗在一处。
两女步履轻动身影交换闪避梁榭刀招之际犹不忘向梁榭笑上一笑,她们衣衫上绣着上千只眼睛,本就让人看着渗人,看着眼晕,再这么频繁切换身影流转之下更是让梁榭眼花再加上两人惑人的笑容,梁榭只觉得头脑中一阵眩晕,身子好似原地打转一般,这只是刹那间的迷惑在动手之际却是生与死的界限,两女眼见得手各出一爪一爪抓向梁榭心脏一爪抓向梁榭咽喉。
“喝!”危机之际,陡然一声厉喝从梁榭口中发出,一股磅礴吸力从大地之上传来,这股力量仿佛能吸收大地之力为己用一般,两名‘神女’想退时已被这股力量吸住,与此同时一抹刀光从地掠起倒斩而上。
“霸刀决!”梁榭心境变化间刀招饱含无可匹敌的霸道气势倒劈向二女,蓦地,两团黑雾从两女口中喷出,梁榭只闻得半点头脑中又是一晕,他心知不妙身子向后倒翻出去,两女趁隙抢上,突然数十枚铜钱步列空中,两女大骇身影连换避走,铜钱互相撞击走向无端,击打在地上更激起尘土无数,两女身子扭动身影退避拼命躲闪......。
“砰!”梁榭双膝跪地重重摔在地下,周棹急忙赶来护在梁榭身前,尘土落尽,两名‘神女’衣衫破裂,鲜血染身,带着惑人心智的笑容缓缓从尘土中走出。先是巨眼黄袍的‘神使’后是两位‘神女’,‘惑术’让梁榭险些身死,多日吃不饱喝不足在此刻动手之际让他的身子出现了一丝窒碍,这丝窒碍让他心智不如之前坚韧对‘惑术’的抵抗下降了不少,同时在庞大的内息通过经脉时身子过早过快发出干热,使得内力运行转化之间多耗一些力气。
“梁大侠,当心她们......”墨南非抽空提醒,言出半句便被对方攻势压了回去,‘神子’的威压使他招招无功处处掣肘。
“天有天志,匠有匠规,因时而变,因势而导,破旧以创新法,乱矩以立新规,‘破矩剑法’。”墨南非口中有辞剑招迭变,只见一柄软剑疯狂乱点乱削,这番乱与先前不同更与周棹不同,墨南非的剑招招招皆依章法招招又创新法,变中含变变中不变,一招出万招相随,男子一拳轰散墨南非的剑招另一套剑招毫无间隙又即补上。
“好剑法。”‘神子’出口一赞,再出拳时劲力更强数分,空气炸裂之声不绝于耳。
梁榭身未站起两女已‘飘’了过来,周棹出剑乱砍封住两女前路,两女身影交叉迭换,声声笑语传入周棹耳中,眼中所见,耳中所闻,周棹心神恍惚身躯摇晃剑招软绵绵破绽百出,两女对准周棹正要下手,忽然一股威势压迫而来,两女心下大骇急速撤手,只见梁榭缓缓从地上站起,两女眼中的梁榭越长越高身高百丈仿若天神,两人惑人心智的手段刹那之间消失的荡然无存,情知不妙,两人张口吐出两团黑雾,身子急速后撤。
“‘恨~无时’”三字出口一抹刀光在两女身前掠过,两颗头颅旋飞而起,正是梁榭以‘势无伦’转‘恨无时’趁隙出击的结果。
‘砰!’,与此同时墨南非的身子倒飞了出去,‘神子’不料‘神女’一招殒命怒气勃发,铁拳挥动之下威力倍增,一拳将墨南非轰飞便向梁榭周棹抢来。
墨南非血洒半空,甫一落地剑招又出,只见他双目充血青筋毕现周身汗如雨下显见已使出全部潜力,搏命之下墨南非的剑招威力更增招式益发难测,‘神子’被其阻挡,数招之间衣袖尽碎,臂上连中数剑,梁榭看出时机深吸一口气‘天根诀’运至极致,一股磅礴之力充斥全身,十五枚飞锥毫不留情打着飘钉向‘神子’。
‘神子’一声断喝,以力破巧右拳轰出,飞锥尽碎空气中响起一声镜碎之声,飞锥碎开梁榭的刀当头劈刀,却是‘霸刀决’、‘怒刀诀’双决齐用,‘神子’左拳迎击而上,墨南非再度搏命,软剑如蛇缠绕‘神子’右臂剑尖趁势点向他脖颈。
“‘离刀决’!”话音未及出口梁榭已然变招,长刀跳空下斩,他的人已借用‘天根诀’吸附大地之力加速下坠,‘喀拉’,长刀碎如齑粉梁榭掌中锥已然刺中‘神子’心脏。
“裂!”‘神子’双手未及收回,运气于胸张口一个裂字吐出,梁榭飞锥一震之下难进分毫反而断裂开来,墨南非软剑寸寸碎裂,人被巨力一震口喷鲜血飞跌了出去,梁榭受巨力一震急忙以‘天根诀’内功运用‘千江流’卸劲之法将一震之力减至最轻。于此同时飞跌出去的墨南非双袖中机关按动两条细如发丝的丝线激射而出直取‘神子’双眼,‘神子’身不移足不动双手疾探抓住两条‘乌金丝’,内力一震之下‘乌金丝’寸寸断裂。
“‘悍刀决’”,梁榭窥得机会心境陡转招中变招,没有刀的‘悍刀诀’在‘千江流’余劲未消之际已告出手,同样是‘天根诀’的内劲运使‘恨刀十二诀’手法,那断裂的飞锥在梁榭悍不畏死的拼搏之中在‘天根诀’强大内劲护送之下没入‘神子’的心脏。
‘砰’,梁榭口喷鲜血,在昏迷之前借对方护体气劲反震之力将自己送出十丈开外,‘神子’心脏遭受重创,胸前渗出了蓝色的血液。
“走!”墨南非身将落地之际凌空一个扭转,双足踏在大地之上,袖中飞出一个小方盒迅速变大轰向‘神子’,方盒正中‘神子’激起尘沙弥漫,盒子打出去墨南非气力耗尽一头栽倒再也无力爬起,他身上的水葫芦‘咔’地一声挤了个粉碎,干粮也洒落了出来,周棹不及去捡干粮冲过去一手揽起墨南非一手揽起梁榭飞奔而去。
尘沙散去,一人傲然而立,正是‘神子’,他脸色如常除了身上的衣衫被条条割裂了开来之外身上肌肤竟无一处破损,仿佛从来不曾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