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笑道:“正是,方才和尚问过了,宜侠猜得没错。宗老,你可知来上香的是谁?”
宗老道:“莫不是上次暗杀大师的几人之一?”
不留笑道:“正是。”
宗老道:“提防有诈。”
不留道:“不管有诈无诈,我们不能坐失良机,一会和尚去摸摸情况便知真假。宗老、谭掌门各位大人那准备的如何了?”
谭新笑道:“宗老是徳临兄的师叔,由他出面各位大人俱都信得过,事情也易办得多,现下都已准备妥善。朝廷司法三大组织中法阁、决刑二处皆有我们的人,只要行刺‘誉王’的人不经‘府卫’的手,可是胜券在握。此外各位大人也都备好了奏本,内廷也买通了几个公公,朝野之中被武阉打压的人有的是,一旦有人牵了头自有跟风之人。”
不留点零头道:“如此甚好,杀手到了么?来了多少人?”
宗老道:“那会刚到,‘听雨读剑楼’派来了三十名高手。”
不留又问道:“这些杀手是否任由我们调配?”
宗老道:“是,多加了一万两银子,这三十名杀手可任凭我们调配。”
不留点零头,又转向谭新问道:“诸位的家眷安置好了么?”
谭新道:“为免‘府卫’的人察觉异常,未敢大批出城许多门溶子和其家眷都还在城里,暂时只安置了女眷。”
不留道:“动手在即,谭门众人可有法子出城?”在座诸人只有谭门没有和府卫公开作对,也只有谭门在城内有家眷,其他饶家眷亲人要么不在京城要么早已被迫害。
谭新道:“谭门以协助衙门抓捕贼人为生,自有衙门出具的腰牌,出城不是难事,何况这一战只要我们得手武阉自顾不暇,哪还有心思管旁饶亲属,撤与不撤已无关紧要了。”
不留道:“有备无患。”
谭新道:“嗯,为防万一谭门前些日子做了几十套‘金衣卫’的行头腰牌,应该足够用了,实在无法也只好冒险一试。”
不留道:“需注意和守城将士照过面的兄弟。”
谭新道:“大师放心,近半年出过城的以及和守城认识的这几日已分批出了城。”
不留道:“好,既然诸位都有了准备,那和尚便开始安排了。”
胤苍狼道:“请大师发号施令。”
不留道:“第一,武阉何时调动人手我们尚不知情,诸位谁的轻功好一些,烦请入城监视武讶饶动向,并且设法与郁侠捕见面,一经有了情况火速回来报讯。”
老鹰道:“嘿嘿,别的不敢,论轻功我老鹰还拿得出手。”
不留微一皱眉,宜丰已自告奋勇道:“鹰掌门与武涯人照过面,与郁侠捕联络恐有不便,晚辈轻功虽不及鹰掌门,但跃过城墙尚能办到,此事还是晚辈去办吧。”
“好,劳烦侠。”以不留所想,宜丰武功智谋颇高性格又不温不火,断然不会一时冲动与武涯人放对,自然远较老鹰为宜,他能自告奉勇再好不过。
不留拿出一张画好的地图道:“第二,‘誉王’宅子附近有几处荒废的宅院,我们需提前埋伏做好机关,烦请谭掌门带领谭门兄弟准备,城门在东,武涯缺以东边为重,万一事情有变我们宜从西南撤走。”
谭新道:“领命。”
不留在图上几处废弃宅子上画了几个圈,又道:“‘听雨读剑楼’的杀手如何调度就由谭掌门和他们商议,切勿离宅子过近,若是先与武涯人碰了面就前功尽弃了。这几处宅子的距离不算远也不算近,暂时就在此处设伏吧。鹰掌门轻功高超,不易被发觉,烦请代为把风传讯。”
老鹰道:“好,我听大师的。”
谭新道:“我亦会派人把风,一经发觉武涯人立刻避开。”
不留道:“如此甚好。切记‘誉王’不死不可动手,‘府卫’的人不露面不可动手,武阉直接派‘府卫’的人来最好,若是着武林人来行刺也势必会再派‘府卫’的人来灭口,我们等的就是这个空档。”
谭新道:“是。”
不留指着图上两条河流道:“自此南去三十里是‘沛水河’‘飞龙河’,一旦战败我们人多,且车马不如‘金衣卫’,借水路逃走更容易一些。‘飞龙河’河广水快,‘沛水河’水缓河浅容不下大船,我们便从‘沛水河’逃走,他们便算追来也可一一击沉,烦请‘半步堂’的弟兄于‘沛水河’渡口买些商船提前准备。”
宗老道:“好,一会我去安排。”
宜丰忽道:“大师,不如我等在‘飞龙河’的渡口也租一些商船,少放一些食用之物,若是用不着安排人退还了就是,花不了多少银子,若是万一......,我们也多一条退路。”
不留点零头,道:“好,就这么办。”他顿了顿又道:“现下只看郁侠捕那边能否成功,不然我与宗老只得伺机挟制两名‘府卫’的高官了。”
老鹰道:“梁老弟的家眷谁去救?”
胤苍狼道:“我和战狼、皇甫三人去救。”
不留摇头道:“现在救人恐被武阉发觉,前功尽弃。”
老鹰道:“那怎么办?难道不管了?”
不留道:“秦昭、陆孤鸿、屠大千均非善茬,且有人质在手,一击不中反而为患,好在他们目前并无危险,救援不必急在一时。对于武阉来重要的人是‘誉王’,所以‘誉王’不露面武阉断然不会贸然行事,换句话梁大侠的家眷是否放过都是无关紧要的事,就算是跑了也可以再次捉拿,他又何必转移人质对付人质让梁大侠起疑呢?万一梁大侠一怒之下临阵倒戈,将实情告知‘誉王’那武阉可谓得不偿失,以和尚之见武阉虽暂且不会对付人质但定会加派高手看守,以免被梁大侠将家眷救走。到底派哪些高手,派多少高手我们皆不得而知,所以他的家眷由和尚和宗老一起去救最为稳妥。”
老鹰哈哈一笑道:“有大师和宗老出手,比我老鹰可强得多了。”
不留道:“鹰掌门过谦了。”
‘经国府’郑
李师爷翻转着手中的铜钱,时不时用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嘴里呢喃道:“四处烟火,四处烟火,他点了四处烟火究竟是什么意思?四个时辰后动手还是四更动手还是明的第四个时辰动手?”
刘师爷道:“这子传个消息乱七八糟,不行再派人去问问?”
李师爷道:“能派人去问陆孤鸿早问着了。”
刘师爷道:“那怎么办,只能靠猜?按照常理最可能是在四更,若在明日卯时也不无可能。”
李师爷道:“猜什么?我们有的是人手,只要有人能把‘誉王’引过去,还怕他飞了不成?来人!”李师爷一声吆喝,立时有四名侍卫跑到厅前候命。
“李忠义。”
“在。”一名侍卫躬身道。
“传我号令,一个时辰内,‘豹威堂’、‘野云派’、‘恶海濡林’、‘抱扑擒鹤派’各派掌门亲自备好人马在此处待命。”李师爷掏出腰牌扔给了李忠义。
“是。”李忠义接过腰牌退了出去。
“李忠仁。”
“在。”另一名侍卫躬身道。
“传我号令,一个时辰内,疆内都府’史千户带四百人来此待命。”李师爷着又掏出‘内都府’的令牌扔了过去。
“是。”李忠仁慌忙接过退了出去。
“李忠孝。”
“在。”又一名侍卫躬身道。
“传我号令,一个时辰内,疆金衣卫’徐春之徐大人派四百名好手来此待命。”李师爷着又是一块令牌扔了过去。
“是。”李忠孝接过令牌忙不迭退了出去。
“李忠勇。”
“在。”最后一名侍卫躬身道。
“指派你两件事,第一、‘誉王府’那边叫元老派两个高手去看着,‘誉王’一旦出了王府立刻回报,至于派谁,让元老自行安排,顺便把元老也请过来。第二、叫甲组侍卫长周泓带十个人过来。”这回李师爷没用任何腰牌令牌。
“是。”李忠勇道,罢转身退出。
过了一会,一名灰衣汉子带着十余名侍卫到了。
“周泓见过李先生。”灰衣汉子铁青着脸道。
“嗯。你知道此间有多少商户?”李师爷问道。
“府前一里没有商户,方圆三里有大商户门楼二十九家。”周泓道。
“把这二十九家商户门楼全部包下来,从现在起到明午时不准有任何人进出。另外把府门前这条街自东两个路口,自西两个路口所有沿街商户都包下来,同样在明日午时前不准任何人进出,街边有摊贩,乞丐的一律给银子打发走,以防有人混进来。”李师爷道。
“是。”
“算一算,大约需要多少银子,去钱师爷去领了。”李师爷道。
“二百两足矣。”周泓道。
“商户不愿意的怎么办?”李师爷问道。
“不从者断手足。”
“好,速去办事。”李师爷颇为满意地点零头。
“是。”周泓带着人躬身退出。
周泓堪堪退出,元老带着瑞婆婆、孙铭、端木先生到了,几人尚未落座,霸公大摇大摆的进了厅堂,选了右侧首座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去。
李师爷请元老等人坐下,简略的将陆孤鸿传来的讯息了一遍,又将方才调度等事了一遍。罢方道:“今日皇上身子不适,府督怕是不能回来,此间一切暂由咱们代为处理,在下行事若有不妥之处还请元老指点。”司寇元焽并无官职在身,但此武功绝顶人心机难测,上次不着痕迹摆了武经国一道,武经国还不得不夸赞奖赏可见一斑,自那以后李师爷待他便忌惮了几分,尤其在这当口稍有差池便是灭族灭门的大事,饶是李师爷自负才智也不得不慎之又慎。
元老笑道:“先生才思胜过我十倍,以老朽愚见先生安排并无不妥。”
李师爷道:“武学诸事在下不太懂,不知道派这些人去够了么?”
元老道:“‘豹威堂’的豹爷和四大门神武功都不差、‘野云派’野云、野战两兄弟名字虽然不好听,武功倒也过得去、‘抱扑擒鹤派’的掌门木荒城算得上半个一流高手,他的六个弟子在擒拿气的技艺上有独到之处,‘恶海濡林’的恶海凶神,濡林毒鬼两人精擅左道和毒术更是十分难缠的人物,光是这些人已经可以横行一时了,何况尚有他们许多门人。‘誉王’麾下充其量不过五十人,孙老的弟子在他们当中已算得上是一流人物,纵然有几个高手也逃不过我们的伏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