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不能够乱杀人!”
百姓里一个赤膊上阵的壮汉高呼道。
他叫齐大柱,也是此番聚众的义民里面领头的。
只见到他朝左右高喊道。
“老董的话,大家都听见了吧?大家不能够乱杀人啊,当然了,他们要是敢反抗,咱们照杀不误!”
“晓得,晓得!”
一众义民们纷纷喊道,远处的安平镇大户刘家大院里面,家奴家丁,还有整个刘家上百口人,正在哆嗦个不停。
而与此同时,那个身穿着儒衫的读书人,却是又提醒道。
“不只不能够乱杀人,刘家的东西,也不能够乱抢,燕王殿下说了,这些东西是要抄没收公的,咱们不能乱抢,要是乱抢的话,就不给咱们分田地了……”
“前些日子,金华那边有人私吞大户钱粮,被燕王发现了,直接就不给金华那边的百姓分地了,咱们可不敢贪图点小钱小利,失了田地啊!”
董孝文继续高呼道。
这个四十岁了,连童生都不是的学渣,现在生怕有人乱抢东西,断了自个即将分到手的田地。
“听见了吧?老董刚才说了,不让乱抢东西,咱们只绑人,刘家的东西,啥也不能够动,让县里派人,过来接收,谁要是敢乱动东西,娘戏牝的,我齐大柱弄死他!”
齐大柱挥舞了一下手上的锄头高喊道。
一旁的百姓们纷纷颔首,当然了,这也不太可能会完全禁止住——大的抢夺可能会禁绝,但偷偷摸摸的揣上点东西的小事,还是会有的。
随着宣布好纪律后,包围刘家大院的三千多本地百姓,纷纷的挥舞着锄头,冲到了大院里面,随后,十几个刘家的家丁当场就被用锄头干翻在地。
不多时,淳安刘家上下的百余口人,便被用绳子绑了后,然后押送到淳安县城。
当然,这百余口人,有些个是走不到淳安的——这些人得势时在民间祸害的人可不少,受过他欺凌的人多了去了,眼下他们失势了,这些押送他们的农民们,可不得好好教训下这些士绅?
虽然他们不至于杀人,顶多是狠狠的打上几拳头,或许是踢上几脚。
但是,这架不上他们人多了!
你一拳,我一脚的,民愤比较大的几个,没多大功夫便倒在地上,进气多,出气少,奄奄一息,十有八九是活不了了。
……
当淳安县的齐大柱,押送着前丹阳县城刘为民一大家子人,前去县城时。
位于浙江奉化的溪口村里面。(溪口镇是雍正年间设立的,在之前只不过是个大村)
此刻,响起了朱慈烜那嘹亮的声音。
“浙江的行势,不是小好,是一片大好!”
朱慈烜行走在村庄的道路里面,挥舞着大手,朝左右等人道。
“这一切皆是仰仗殿下您的功劳!”
一旁的朱纯臣适时送上一记马屁。
朱慈烜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不不不,这不是咱的功劳,这是属于广大滴人民群众滴功劳!”
“是是是……”
听着自家王爷说的这些怪话,朱纯臣额着硬着头皮继续赔笑,然后朝左右打量,实在不明白自家王爷没事跑这破地方是干什么的?
一旁的董象恒却是汇报着道。
“殿下,何止如何啊,这短短几天的功夫,浙江上下,咱们拟定的名单上面,便有近千户名单上的逆贼被义民们押送至县城了,浙江一省的分田工作,简直就是势如破竹,一片顺畅,偶尔有部分反动士绅,图谋作乱,根本不用朝廷出兵,地方义民们,便会主动将其荡平!”
“瞧见了吧?什么狗屁的地方巨室,世家大族,都是不堪一击的。”
朱慈烜指点江山状,一副意气风发模样,模仿着某位传人的语调,朝左右道。
随后,他朝旁边的董象恒询问。
“那义民何时带到?”
好吧,朱慈烜来到浙江奉化,就是为了满足一下自已内心当中的恶趣味。
前天,朱慈烜在看报纸时,发现报纸上刊登了一条宣传资料,上面写道奉化溪口村义民蒋志明,只身匹马,与十几个结拜“义民”(实际上是乡中混混),将溪口村逆贼樊宁一家,尽数网罗,送入奉化衙门。
蒋志明当时绑了樊宁一家时,是在四天前,当时的浙江一省,上下虽然接到了朱慈烜免费发放的传单报纸,但大多百姓,还是比较怂的,还没来的及串联,向士绅大户下手。
所以,当时这个蒋志明带着一伙弟兄,把樊宁一家老小给绑了的事。
俨然就是一个“典型”就是一个榜样,正因为如此,才被刊登上了报纸,当作宣传事迹,在浙江宣传,而朱慈烜碰巧就看到了这一篇手下记者陈扫雷写的文章。
心中不免的滋生出来了恶趣味。
然后来了奉化溪口村,打算见识一下这个蒋志明!
此刻,当一连讲话后,有些口干舌燥的朱慈烜后步入到了溪口村的樊家园林。
奉化县新近提拔上来的县令夏如翰小心的侍奉在朱慈烜身旁,他是河南阳武县人氏,他不过是个举人而已,不过谁让现在浙江士绅被朱慈烜祸害的够呛,原先的奉化县令是南直隶人氏,是个东林党,所以被朱慈烜定了个从逆的罪名,给革职抄家了。
以至于他这个举人,竟然从奉化县丞,补缺成了浙江大县的县令,这在之前,那想都不敢想。
对于提拔自已的朱慈烜,夏如翰甭提有多感激了,眼下,进了樊家的大宅子后,夏如翰便开口介绍起来了樊家宅第的由来。
“殿下,这樊家是溪口大族,臣从本地的县志上了解,好像五代之时,樊家就迁居于此地了,家中园林,营造豪华,在奉化堪称豪宅……”
夏如翰说着,眼眸里也有些个羡慕——他们夏家也算是阳武县大族了,在阳武县营造有宅子夏家大院,一直传到了后世,可这跟老樊家的大宅比起来,那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