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姷没动作,只微微侧头避开了与他对视。
而后暗自感慨了一会儿时傹的美貌。
实在勾人得很!
更何况,倪姷从来都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
她抬手把自己手里的剑往床榻上扔了去,而后笑着抬眸对上时傹的眼神,而后带着内力推了时傹一下。
时傹没有防备被推了个正着,却又庆幸倪姷收了力道,他猛地跌入小榻,眼底略带了些诧异看着她。
下一瞬她闪身上前欺压而上,整个人跨坐在他腿上,手下微微用力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了头。
“时傹,你可知晓你长得实在诱人。”
时傹无奈轻笑了两声,这被调戏轻薄的感觉前近二十几年一点儿不曾感受过, 却是在认识倪姷之后感受了个遍。
实在不知道她一个小姑娘哪来这么多登徒子的招数。
他虽然没她‘下流’,却实在不是什么坐怀不乱之人。
他压着眼底的坏笑,直视着她的眼睛,嗓音低哑微沉,愈发惑人。
“哦?有多诱人。”
倪姷哪里看不穿的他的心思,一把年纪的男人对于他对她的吸引力那可是一清二楚的。
不过是就想引诱她先动手罢了。
她淡淡笑了笑,靠着他的唇慢慢地凑了上去,再将要相触之时,又微微往下,靠近了他的脖颈。
微凉的鼻尖若有似无地擦过他脖颈的肌肤,迦木香丝丝缕缕地钻入她鼻腔,甚至还想笼罩她的神思。
看着眼前的喉结微微动了动,倪姷轻笑着吻了上去,温热的唇微微开启,合拢之时身下之人身子微僵。
下一瞬时傹抬手捏着她的后脖颈把人带了起来,眼底都是认输之意,他盯着她洇红的唇,眼底愈发暗沉。
在倪姷掌控一切的目光中,他贴上去的动作无比凶狠,好似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鼻息交织,温软相接,抵死纠缠。
时傹在倪姷意想不到的时刻松开了她,她口齿微张,轻声的喘息无比凌乱,眼尾泛红,宛若一只靡丽的妖精。
只为他而陷落。
她喘息着抬起眼眸,对上他似笑非笑的视线,气恼之意还未从唇边溢出来就又被堵上了。
不得不说,这种安抚的法子不止对时傹管用,对她也甚为管用。
倪姷伸手探向他的腰间,他抬手按住,不得不再次放开了她。
“这是何意?”
倪姷捻着手里的腰带,蹙着眉很是理直气壮,“嗯?”
时傹低低笑了两声,整个胸膛都在颤抖,语气沙哑而温和。
“你受了伤。”
倪姷眉心蹙得更深了,“这点小伤有何不能忍?”
时傹点着头掰开了她的手,更是安抚似地在她手背轻拍了两下。
再次垂首时,那藏满笑意的眼眸对上了倪姷尽是不满的双眼。
他抬手拭去了她唇上的水光,不紧不慢地开口。
“你是不是忘了,我那事,不怎么成。”
倪姷:.......
完蛋玩意儿。
*
辰时一刻,倪姷府邸。
巨大黑檀圆木桌上少了蒋凡惊这个身在燕南的人,多了谢老太师父女俩。
时家三房之人亲自送了谢姑姑过来,倪姷也不是小气之人,便也给他们摆了一桌。
这倒是时傹头一回知晓时家三房早已投在了倪姷手下。
现下正似笑非笑地看着隔壁桌的三房之人。
哪怕时傹现如今所有的一切尽归倪姷之手,可他独自一人经过坎坷,再经岁月磨砺,拥有过至高无上的权势地位,举手投足之间都难以掩藏压迫之感。
看得三房之人愈发心虚,甚至不自主的冒出了冷汗。
再加上倪姷脸色也是又臭又冷,三房几人更是食不知味,味同嚼蜡。
谢姑姑沉浸在与老父亲久别重逢的喜悦之中,瞧见老父亲身子骨比从前还要硬朗更是难掩激动。
可还是被隔壁桌这怪异的氛围打搅了。
她瞪了倪姷一眼,“主公这是不让人好好用膳了吗?自己留人用膳,现如今怎的又摆起了脸色?”
倪姷:.......
时傹自是知晓倪姷为何脸色不愉。
他收回目光轻笑了两声,抬手揉了揉倪姷脑海的头发,淡淡道:“她不是在摆脸色,南边事务繁杂,她正为此烦忧呢。”
倪姷:.......
谢姑姑也没再紧逼,只略点点头,一边给谢老太师盛汤一边朝三房之人道:“不是摆脸色给你们看呢,放心用膳吧。”
三房之人如蒙大赦,连连道谢。
蒋凡曦给倪姷夹了一块排骨,忙问道:“姐姐,哥哥在南边可还好?”
倪姷点点头,懒懒道:“还成,那里都是他认识的人,他自然是待得没什么问题。”
酒如霜抬手给蒋老太爷倒了一杯酒,“蒋凡惊做事那都熟门熟路的,不必担忧,我们把百姓安置好,再过不久也得往燕南去了。
你们就好生待在朝隍,守着朝隍。”
蒋凡曦笑着连连点头,“好,听闻皇城内的绣娘最是厉害,我学不会武便只能找绣娘好好学学,然后给两位姐姐做衣裳。”
酒如霜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那感情好。”
倪姷看着酒如霜的动作,脸更黑了。
他当她小孩?
倪琛恹恹地扒着碗里的饭,嘟囔道:“长姐,我也要随你去战场。”
蒋老太爷知晓自家外孙女有多宝贝这个唯一的胞弟,正欲似寻常一般好生安抚。
却听得倪姷放下银箸,淡淡道:“好。”
几人略带诧异地看向她。
倪琛愣怔半晌,立刻便从椅子上原地腾飞。
满院子疯跑了几圈才红着脸瞪着眼回到倪姷的身边紧紧拽着她的袖子摇晃,“长姐,我没听错吧?您说好?”
倪姷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再过几年都能娶媳妇了,自然不能再拘着你。
随我去战场,我教你。”
倪琛死死压着想要尖叫的冲动,想再问几遍却还是被理智摁住了。
要是再问几遍, 长姐怕是嫌他聒噪得立时反悔!
“诸位都吃上了?吃得可香,我连续三日水米未进啊!”
花清越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整个人犹如行尸走肉一般,一走近更是满身血腥之气。
时傹淡淡看了他一眼,语调带笑。
“是不是得与我解释解释。”
花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