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花清越只觉自己要晕过去了。
这话就差明说,恭喜你们,你们白跑了。
他这陪着赶路人都快赶没了.....
合着妄想求人,竟然求到了倪姷这个最黑心的头上。
这不是玩儿呢么?
“你就不能把你手下的势力给我讲明白吗?难不成我被你喂了毒药被你带走全部家人,还能不为你办事儿吗?
你这是在防备谁呢?要是你提前告诉我,我能被知韫这么折磨吗?我能不劝他们吗?我能十天半个月不沐浴吗?我不委屈吗?我不可怜......”
两人听着花清越那委屈得甚至带了点点哭腔的语调,齐齐皱起了眉。
而后又异口同声道:“你闭嘴吧你。”
花清越冷笑着闭了嘴,又没完全闭。
“呵,这会儿你自己看着办吧,他们琢磨着要找「不苍」背后的话事人商谈呢。
反正我是没法子了,只能吃喝玩乐。”
闻言倪姷更烦了,这些日子所有人手都集中去管粮草去了,没怎么盯着时傹和花清越。
谁知一个不注意两个历来井水不犯河水的人,竟然约在一块往这儿来了。
当真是让人烦不胜烦。
“你去和郁池樾通声气儿,让他想法子来见我一面,找好时间便到街尾的糖水摊子说一声。”
花清越:........
“你别和我说你也把郁池樾收了?人家可是早就成婚了,办事有手段不可怕。可是总得有些仁义道德,礼义廉耻吧?”
他说得苦口婆心,一脸的痛惜。
对面两人听得齐齐黑了脸。
倪姷冷哼了一声,“呵,你脑子除了这些屎尿屁便没有其他东西了是吧?
再说了你那好兄弟时傹还不是一屋子的正妻平妻小妾,那时候怎的不见你如此不满?”
花清越一脸的理所当然,一副要与倪姷争论到底的架势。
“那当然不一样,郁池樾和他那夫人感情还是很好的。
别看着知韫不论做什么都一副运筹帷幄冷心冷情的模样,对于情爱风月之事。
他就是一窍不通。
我不相信你没调查过知韫后宅,他那后院什么情形,你难不成不是一清二楚?
他们俩的情形如何能相较?
若不然你能如现在这般,自己走不上算,竟然还带走了人家正妻吗?
有你这么连吃带拿的吗?”
倪姷:.........
酒如霜若有所思地点起了头,“你这话.....说得竟然有那么几分道理。”
倪姷侧头瞪了她一眼。
又瞪了花清越一眼,“若不是你没洗干净,你瞧瞧老娘会不会打你一顿。
管好你自己的事儿,回去带话去!”
说罢站起身便走了。
酒如霜又瞧了花清越几眼才跟了上去。
花清越在水中往前走了几步,语气有些急,“月娘,你还没说过你叫什么名字?”
酒如霜回身看向他。
“老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酒如霜。”
花清越:.........
酒如霜快步跟上倪姷,顺着木阶梯继续往上往峡谷中程走去。
倪姷沉默了一会儿,忽而转身看向她,“你说你那姐妹,郁池樾的夫人,叫封梵音。”
酒如霜疑惑地点头,“对啊,怎么了?”
倪姷若有所思道:“她那个什么千机宗,我实在是没听说过。
只不过,在这地儿,有一个无间楼,是这无主之地最大的门派。”
说罢指了指不远处凌空所建的四十八层高楼。
“那儿,那里的楼主是一个老头,他也姓封。”
这话听得酒如霜一头雾水,她虽然喜欢到处玩儿,可是对这些各地的弯弯绕绕势力分布,实在是不上心的。
更何况在外交朋友哪有问人来处,去路的,都是萍水相逢,若是谈得来便留下一二联系的法子便成。
她无辜地摇了摇头,“我也没问过呀!”
倪姷一言难尽地看了她一眼,随后一脸‘慈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罢了,罢了,你还是好好玩儿吧。”
酒如霜:........
*
三日后。
曼秋带着「不苍」所有话事人,终是来齐了。
因着时傹的到来,倪姷早已派人给王青颖,凌醉蓝和代玉贴上了人皮面具。
又吩咐王青颖不可出门。
凌醉蓝则是说什么都要跟着倪姷,甚至还学会了哭天捶地地抹泪。
倪姷就连捏死她,都嫌烦。
这不,现下正跟着白降一块儿守在一客栈的地下入口之处不让人靠近嗯。
倪姷也懒得管她,只管和酒如霜进了地下,往大厅走去。
两人进入大厅,曼秋站在最前头,带着众人朝两人见礼。
“属下等拜见两位主子!”
两人转身掀开后颈处的头发,后颈处皆露出了一只殷红眼睛的刺青。
只不过,倪姷后颈处的眼睛刺青,没有瞳仁。
这便区分两位主子最重要的东西。
能下达最高指令的,只能有一位。
可「不苍」是两人一同打下下来的,自然是属于两人共有。
只不过酒如霜曾说了,这些个本钱都是倪姷的,她对于经商更是一窍不通,再加上一声姐妹大过天。
就算倪姷对她射箭,都一定是因为她身后有危险。
倪姷自然不会少了她的。
今日也是恰好在,便也跟着来见见人。
“起。”倪姷拉着酒如霜转身坐下。
众人再次一拜,这才起身落座。
倪姷历来不喜啰嗦,今日自然也是一样的,她声音清冷而淡漠。
“今日只两件事。
第一件事,便是「不苍」所有跑商的产业,暂歇。
虽然用不着你们处理粮草的事儿,可你们也得为了秋收的粮草事宜收敛自身,隐匿好。
第二件事儿,便是你们其中有些人不是很听话了。
曼秋也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怎的让你们生出了可以不听话的想法。
嗯?”
闻言曼秋立时便伏跪在地,语气里满是恐慌。
“是属下办事儿不利,求主子责罚!”
瞧着曼秋这么个‘恶人’都跪下了,其余之人更是不敢坐着了。
倪姷不紧不慢地拨弄着手上的人骨念珠,淡淡地开口。
“你的确是办事不利了,在这等紧要关头,竟然让人查出了「不苍」!
待会儿下去领十鞭。”
曼秋长长松了口气,再次俯身后才起身颔首道:“多谢主子。”
倪姷继续看向跪了一地的人,语气愈发淡漠。
“哪一位是肖轻舟?”
其中一人微微直起身,语气恭敬。
“见过主子,属下肖家庶子,肖轻舟。”
倪姷笑了笑,周身尽是压迫之感。
“抬起头来,我瞧瞧.....”
话未尽,便被急匆匆赶来的凌醉蓝打断了。
她瞧了瞧跪了满厅的人,而后别开眼不敢再看。
只故作镇定地学着平日里白降的语气开口。
“主子,客栈外燕南大都督与陇西西平侯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