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北瑾不得不佩服她家霍二哥,三言两语就完全的转移了话题,等她再次想起来的时候,霍二哥已经驾驶着车子绝尘而去了。
市军区总院,副官同志早已是翘首以盼的望着停车场,确信进入视线的是领导专车之后,忙不迭的跑过去。
霍南晔关上车门,步伐稳健的走上了台阶。
副官同志在他身后看的提心吊胆,有好几次都忍不住的想要把轮椅推过去让他老人家坐一坐。
霍南晔站在电梯前,目光凝重,“我不需要那玩意儿。”
副官规规矩矩的把轮椅推到了自己的身后,回复,“昨晚上医院差点就通知了老爷子。”
“这种小事不需要惊动他老人家。”
副官语塞,肾损伤这事是小事?稍有不慎,领导就得退伍转业了。
霍南晔进入电梯,面色一如往常的不苟言笑,整张脸近乎瘫痪状态,他道,“这事暂且不需要通知家里。”
“是,长官。”副官本本分分的跟在他身后。
病房内,早已是等候了一人。
霍南晔一进入病房便是察觉到了一股潜在的危机,他眉头不可抑制的皱了皱,抬手示意身后的副官不必跟进。
副官保持安静的关上了病房门,驻守在房门一侧,防止任何人的突然进入。
“昨晚上去了哪里?”来人开门见山的问。
“有点事耽搁了。”霍南晔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内衬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病服。
男人自上而下的审视他一番,“听说连北瑾被她父亲关起来了?”
“小小贪玩闯了祸确实应该受点惩罚。”霍南晔躺回床上。
男人慢步走到他面前,带着些许调侃的语气慢悠悠的说着,“知道为什么连北瑾现在这么无法无天吗?一半是被连家宠的,一半是被你霍南晔纵容的。”
霍南晔没有说话。
男人继续道,“对于这种熊孩子,如果不好好教育教育,怕是将来会闯更多的祸,丢下更多的烂摊子。”
“她还小。”
“十八岁了还是未成年?”男人啧啧嘴,“你是把她当成女儿养了吧。”
“养她的不是我。”
男人低下身,目光灼灼的对视着霍南晔的眼,沉默中,两人的眼神仿佛在擦枪走火的交战着,谁也不甘示弱。
最终,霍南晔忍不住的咳了咳。
男人抬手抚了抚他的额头,眉头几乎打成了一个死结,“发烧了。”
“嗯。”霍南晔闭了闭眼,“让我休息一会儿。”
“挺有能耐的,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昨晚上守在连家一整晚吧。”
“你可以出去了。”
“我是不是还得夸夸我们霍二公子?瞧瞧你这份情,怕是一般人受不起啊,这般情深意重,让我都于心不忍,要不我去告诉连北瑾算了,让她知道她心心念念的霍二哥恨不得现在就把她娶回家。”
“你敢。”霍南晔一把攥住他的手,指尖稍稍用力,“我们的事容不得任何人掺和。”
“得了吧,我怕再这么耗下去,你有那个心等她二十岁,怕是也没有那个命跟她三拜天地。”男人轻轻一扯便是成功的扒开了他扣住自己的那只手。
霍南晔脱力的躺回床上,闭目不谈。
男人搬来一张椅子坐在他身侧,“连北瑾这女娃娃小时候就缺心眼,一心只顾自己看上的,想想你为了哄她,放弃了多少原则?现在是准备把命也一起搭上?”
“她还小。”
“懂事的孩子是没有年龄大小之分,看看我家江依,多懂事,有她这么闹,这么调皮,这么不计后果吗?”
“林琛,你有没有心动过?”
“那玩意如此败家,我不稀罕。”林琛翘起一只二郎腿,“看你现在这副德行,我更不稀罕了。”
“若是有一天,你动了心,你就会发现在你的世界里,她永远只是一个孩子,在你的庇护下,任凭他兴风作浪。”
“所以说连北瑾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有恃无恐,一半是你霍南晔纵容的。”
“是,我宠出来的。”霍南晔毫不避讳的脱口而出。
林琛摇了摇头,“都说连北瑾缺心眼,我看你和她差不多,都是缺心眼的家伙。”
“说完了吗?说完了你可以出去了。”霍南晔再一次闭上双眼,没有继续理会旁边嘀咕的男人。
正午的阳光略微的有些晒人,学校操场上早已是门可罗雀。
连北瑾身心疲惫的站在校门外,望着身前那第一中学的光荣校徽,突然间有些望而却步了。
一想到等一下要去班主任那里交报告,她就肝疼。
“连北瑾。”
老师一声吼,吓得门口处的丫头心里一虚想着掉头就跑。
“连北瑾,这都几点了,马上下午的课程就要开始了,你磨磨蹭蹭的不进来还想逃课不成?”班主任如同一阵风被吹了过来。
连北瑾瘸着一条腿,走的不是特别稳健,她小心翼翼的说着,“老师,我那个报告还没有写完,能晚两天再交吗?”
“什么报告?”班主任问。
“就是旷课。”
“那个报告不用交了,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好好学习,别辜负了老师的一片期许,争取在这两个月之内,进步进步再进步。”
连北瑾心里满满的滋生一股感动,她双手紧握着老师的手,点头如捣蒜,“您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进步进步再进步,那个报告真的不用交了吗?”
“你如果想要写——”
“老师,我觉得我现在浑身上下都充沛着想要学习的力量,我要去奋发图强了,老师,再见。”
言罢,连北瑾迈着她瘸掉的大长腿,一瘸一拐的跑进了校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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