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北瑾咬了咬笔头,突然间仿佛被文曲星开了窍,她埋头气势汹汹的写下了一长串。
爱就像蓝天白云,晴空万里,突然暴风雨,呼啦啦的就糊了我一脸。
啊,我就是草,你就是土,我要扎根在你的怀里,无法自拔。
啊,我就是风,你就是雨,我们缠缠绵绵就如同春风走了八百里,不问归期。
啊,我就是云,你就是天,我飘来飘去,飘来飘去,就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啊……
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你!
林江依拍桌而起,“你丫的还懂得学以致用,这最后一句话不是才学过的?”
连北瑾露出了一脸的姨妈笑,“怎么样?我二哥一看这封信会不会瞬间痊愈了?”
“估计会心梗。”林江依坐回椅子上,莫名的觉得后背上好像扎了根针似的,她不以为意的回过头,蓦地被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滚下来。
连北瑾听见她的异动抬了抬头,有什么东西太过刺眼,刺得她眼睛太疼。
薛老师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一如既往带着那抹慈祥和蔼的老父亲笑容,他道,“在讨论什么呢?”
连北瑾战战兢兢的把自己的情书藏在身后,摇头,很努力的摇头。
薛老师朝着她勾了勾手,“连同学,鉴于你上次成绩突飞猛进,身为你的授业老师,我很欣慰。”
“是,我会继续努力。”
“所以啊,学校是决不允许出现早恋这种不切实际的事。”薛老师强硬的把她藏在身后的东西抓了过来。
连北瑾低下头,轻轻的扯了扯旁边没有动静的林江依,眨眨眼,“现在怎么办?”
薛老师仔细的品读了一番,“你说说,你如果把这点小心思放在作文上,你至于每次考试最高分只拿五分吗?”
“老师,我下次一定会——”连北瑾嘴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得对方直接打断。
薛老师道,“这种情节非常严重,我必须要通知家长。”
连北瑾瞳孔一张,直接挡在男人面前,她道,“我一定会痛定思痛,洗心革面的。”
薛老师见她拉住了信纸一侧,眯了眯眼,“放手,立刻给我松手。”
连北瑾强硬的拽着这张纸,抱着视死如归的态度道,“老师,我家里人都很忙的,他们矜矜业业为国为民,怎么能因为我这点芝麻绿豆的小事就耽搁了国家大事呢。”
“少给我说这些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都是你的缓兵之计,前几次鉴于你态度良好,我从轻发落,现在可不一样了,还有两个月就高考了,现在可是争分夺秒冲刺的最后阶段,我决不允许我的学生一天到晚只知道肖想男人。”
连北瑾知道老师这一次吃了秤砣铁了心,也是一时情急,直接拿起老师的手一口咬下去。
薛老师手腕一疼,急忙松开了手。
连北瑾抓住信纸,毫不考虑全部塞进了嘴里,毁尸灭迹。
薛老师瞠目,想着让她吐出来,却见她喉咙一滑,吞了。
连北瑾被噎到了,一手用力的锤了锤心口,“咳咳,咳咳,水,水。”
林江依回过神,忙不迭的把水壶打开。
连北瑾喝了一口咽不下去全部喷了出来,一张脸活生生的被憋成了茄子色。
“那可是油纸,消化不了的。”薛老师用力的拍了拍连北瑾的背,见她依旧毫无起色,正准备用海姆立克手法迫使她吐出来。
却是自己还没有来得及行动,就感觉肩膀被什么东西给硬生生撞开了。
连城霖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至连北瑾身后,双手用力一提。
“咳咳,咳咳。”连北瑾张嘴一吐,咽不下去的信纸被吐了出来。
连城霖喘了喘气,拿起旁边的水壶递到她面前,看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高悬的心脏缓慢的放回原处。
“谢谢啊,我差点就被噎——”连北瑾的笑容在看到来人之后完全凝固了,几乎是没有迟疑的打算跳窗逃跑。
连城霖一把攥住她的领子,将她的身体给拨了回来,一张脸一如往常完全性的瘫痪着,他道,“你吃了什么?”
连北瑾默默的伸着脚丫子,把刚刚吐出来的信纸给踩在脚下面。
连城霖目光下垂,落在她那只伸的又直又长的右脚上,“挪开。”
“大哥,我只是吃多了,噎到了。”连北瑾心虚的解释着。
“挪开。”连城霖再次重复。
连北瑾犹豫着缩回了自己的脚。
连城霖看着已经被踩的辨别不出形态的纸张,眉头不可抑制的皱紧一团,小时候这丫头总是吃一些奇怪的东西,有好几次自己半夜被厨房里的闹声吵醒,一起来后才发现她又偷偷的溜进了厨房,而且已经吃完了一块生肉,整张嘴都是血淋淋的。
应激性饥饿症会随着她的情绪时轻时重,发作起来别说生肉了,怕是连冰箱都啃。
如今看来她竟然会生吞课本纸张,难道是家里最近逼的太紧,让她难受了?
“这位就是连北瑾同学的兄长吗?正好,我有一件事要和你亲自说说,我们能借一步谈谈吗?”薛老师强势把自己插了进去。
连北瑾面色倏地一阵苍白,她挡在老师面前,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她道,“老师,我大哥很忙的,他没空,没空。”
“正好,我也有事和老师谈谈。”连城霖将小丫头的脑袋直接给拧开,先一步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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