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看了眼地面,她不会把人揭发到村长那里,这个世界对于女人总是苛刻的,就算王癞子受伤,可只要他胡乱编排几句,在旁人老古板的思想里,王癞子进了她的院子,就是有不正当的关系。
她把人给丢的远远的,嫌恶地揪着这人的衣襟,费力地拉到板车上,丢到村口去。
等天一亮的时候,她起床把院子里的血迹收拾干净,还给大黑洗了遍牙齿。
昏倒的王癞子这才被人发现,因为伤口已经发了烧,被匆忙地送到大夫那里诊治,表面的伤势是治好了,但左腿以后走路肯定有障碍了。
王癞子平日里偷鸡摸狗,这事情一出,虽然村民们很好奇是哪家的狗咬的,但却没人同情他,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
“这下不应该叫王癞子,应该叫王瘸子了。”
“行动不便也挺好,免得出来祸害大伙。”
“当初他媳妇挺着八个月的肚子都还要去地里,如果不是王癞子不争气,哪里会难产,这都是他应得的。”
“这种恶人早该受教训了。”
“你们说会不会是方小晚家的狗咬的,我昨天都看见了,王癞子跑去方小晚那里献殷勤,被那只黑狗追呢。”
“怎么可能,那只狗晚上的时候从没出来乱跑过,王癞子是躺在村口,怎么咬得到?”
醒来的王癞子听到大夫的诊断都愣了,不敢置信,目眦欲裂地看向自己的左腿,他就这么瘸了。
不死心地动了动,一阵尖锐的疼痛袭来,他痛恨得嘶吼一声,疯狂地盯着大夫,但大夫摇摇头,“你这腿勉强行走还是可以的,但肯定不如以前那么灵活了。”
“滚!”王癞子不想听,狰狞着怒吼,肯定是这老东西没用,他的腿还有办法的。
“我凭啥要滚,这是我的地方,你能动了就赶紧走。”大夫没好气地瞪眼,“记得把诊金付了,半两银子。”
他可不是好欺负的,才不怕王癞子,他跟族里关系密切,王癞子还想在这村里住,最好别得罪他。
王癞子咬牙,他哪里有这么多钱,那天晚上,绝对是方小晚故意的,那个见女人太毒了,要是去找方小晚讨要个说法,岂不是揭发了他的诡计,照样讨不了好。
他后悔了,他就不该去招惹那个煞星,他计划没有成功,还瘸了腿。
少了他搅事,村里平和了许多。
……
转眼之间,冬季就悄然来临了。
慕晚的绢花卖的很好,去赶集的时候,四处可见女子头上顶着别致的花朵,绢花比珠钗便宜,还更漂亮,自然深受欢迎。
“妹子,你可算来了!”老板娘喜气洋洋地迎了出来,笑得见牙不见眼。
“披风又卖光了,那些小姐们可喜欢了,昨个还跑到我这里问有没有新款式。”
慕晚笑着把背篓放下,“我就一双手,哪里绣的过来。”
“但东西就是要稀缺一点,才卖的上价。”
“可不是嘛。”老板娘赞同地点头,这么漂亮的披风,就只有她的铺子里有,生意每天都红火极了,她这绣庄本来在镇上并不出彩的,可现在就不一样了,富家太太们专门往这里跑,大笔大笔的银钱进账,她高兴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