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方小晚究竟哪来的钱修房子就成了村里的妇人们之间热议的话题。
之前收的租金是有好几两银子,可这段时间,方小晚去了三次镇上啊,既是买肉买锅买锅,又是买衣物鞋子,现在还买青砖石瓦,仔细算一算,那几两银子根本就不够花啊。
那么多出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呢,一个说法传了出来,说是方小晚耐不住守寡的寂寞,出去找野男人了,银子就是野男人给的。
妇人们想了想,觉得还真有可能,这段日子,都没看见方小晚下地干农活,也没看到她卖粮食,跑镇上倒是跑得勤快,最关键的是,方小晚似乎会打扮了,不同于以前的愁眉苦脸,现在可是笑容满面啊,这不是有野男人了,还能是什么?就是不知道是准备二嫁,还是去当别人玩玩的老相好。
不管哪个结果,方小晚现在的做法就是在败坏名声,这是无媒狗合,就算是寡妇二嫁,也要媒人正大光明说亲,这么偷偷摸摸地凑过去,那就是没脸没皮。
妇人们语气满是鄙夷,但眼里还带着八卦的兴奋,“看着方小晚平时挺老实的,原来私底下这么大胆啊。”
“可怜诚子他们咯,娘都要找下家了,我可不觉得方小晚会带着这两个拖油瓶。”
“啧啧啧,这也才守两年寡呀,就受不住了,以前安子对方小晚这么好,区区两年就又要嫁人啦?”
“那几亩地都还攥在方小晚手上,那可是苏家的东西,要拿去送给野男人了?”
每个人说的有鼻子有眼,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这种粉色八卦,她们最感兴趣,不厌其烦地夸夸其谈,方诚气得丢了几块泥巴过去,妇人们赶紧躲开,惊叫着跳脚,如同下蛋的母鸡一样慌不择路,嘴里唾口大骂。
“小兔崽子是不是没人教啊,敢打长辈了!”
“你别跑,老娘要收拾你!”
“那眼神一看就不是个好的,难怪方小晚嫌弃他是拖油瓶,这种不懂礼数的儿子,换作我也不稀罕。”
“活该没人要啊,以后成了可怜虫,我才不会同情他。”
“这种臭小子就该好好教训。”
慕晚看方诚顾着个脸,捏了捏他脸蛋问:“怎么了?谁惹你了?”
方诚犹犹豫豫,学着那些妇人掐着嗓子把话说出来。
慕晚嗤之以鼻,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找了个男人,她买衣服修房子也有错了,这些人是不是太闲了,非得说三道四才痛快,没有证据的事情也敢张着嘴巴乱传谣言。
在这个名声至关重要的古代,她们说的话对于一个寡妇来说,无疑伤害很大,人云亦云,到时候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事实,一起来排挤一个寡妇,一辈子都活在阴影下。
慕晚暗暗把那几个人记住,她连表面关系都不想维持了,既然说她的钱不干净,那她就非得打疼她们的脸。
那张屏风已经修好了,采用的图案是莲花,莲花多子多福,寓意再好不过,整幅绣图朦胧秀美,栩栩如生,仔细一看,还能看到隐隐约约的双喜字,她拿到绣庄里的时候,老板娘乐得合不拢嘴。
这般精美绝伦,哪怕是拿到府城也是卖的上价的,胡小姐一定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