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乱世和什么人的生意最好做,自然是和军阀交易获利最大。
军阀需要的数量巨大,又有武力保护,再获得军阀的另眼相待。
可是这样危险也大,因为军阀的利益哪里是那么好占有的,要想得到巨大利益,势必会被逼着战队,若是选对主公还好,日后主公称量天下,他们会跟着水涨船高,跃入大世家之例。
而若是主公失败,幸运的自己还留有家底,新主公能容人,日后再涂慢慢发展,也许还能保持家业继续传承。不幸运的,跟着主公一起被敌人所斩杀也是可能。
钟家能发展成荆州前十的世家,族内远见之士自然不少,尤其是钟奎,在外的名声也是以多谋著称。
姚静就是看中了钟奎的名声才会主动送上门去。
至于金氏,也是她早早算计好的迷雾弹。
古代通讯不发达,想要查到她的底细会很困难,而要证实她是不是刺史府主簿金家后嗣,万里之遥,也需一段时间。
更何况这时间段敏感,各大世家主要视线是放在京城和本地州府变动,金子是真实地,他们未必会特意派人去证实。
就是被证实不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她拿的出这么多财力,也会被疑心是他们不知道的势力在运作而已。
有利益,他们不会不要!
至于为什么姚静会知道金氏,不过是石涧郡的时候,这位刺史府上第一心腹的金主簿来了石涧郡替刺史巡查,她就不客气借用了。
普通老百姓怎么敢冒充官老爷,而其他士族重颜面,也不会去冒充,所以被姚静这个异世之人钻了空子。
“金兄弟,为兄本以为汝说数目之大,也不过万数,谁知为兄还是小看了你。”
姚静挑挑眉,笑道:“兄长恕罪,北方旱情严重,粮食必不可缺,长辈曾说积福之家方可长久,钦州百姓受于困顿,都是一州之民,何不援手?”
钟奎也笑了,他当然不会信这位金公子的话,世家贵族怎会理会庶族百姓死活,或有善心士族,却也始终以自己家族利益为重。
不过,他也不会戳穿。
都是这阶层的人,戳穿了反而无礼。
“和兄弟说实话,十万石粮食钟家有,但是世家终需存粮,所以万万不能全予兄弟,还请兄弟稍后两日,钟家会为你筹集十万石粮食。”
钟奎说得自信十足。
姚静心中估量着这士族底气,心中一酸,士族家里存粮宁愿放着,也不愿卖于庶族!
士庶分明,等级森严,实在令姚静心冷。
姚静淡笑:“无妨,若有可能,兄长凑得二十万石,兄弟也吃得下,也免得兄弟再南下江州。”
钟奎眯了眯眼:“金兄弟需要多少粮食?”
姚静伸出五指。
钟奎心中吸了一口气,五十万石,这是要做什么?
这手笔更让钟奎相信并非是一族之事,而是一州了!
钟奎给姚静作揖并行了个大礼,显然是客气之极了。
姚静微笑以对,不卑不亢。
粮食不难筹集,要知道整个荆州士族们仓库里堆着的是数百万石存粮。
钟奎也不是为姚静能够买下五十万石粮食的财力而心惊。
他行此大礼,是因为他在给姚静背后势力行礼。
粮食筹集不难,但难的是这么多粮食运送北方,五十万石,军中押运二三十石一车,也需要数万军车,虽然会分批押送,但是也得确保三千辎重军队护送,能让三千辎重军队出入州郡,中间所需打通关节,就不是普通州郡所能成功的。
毕竟现在还是大齐天下,这么向外州调动粮草,不借助官府名义,私下买粮,完全可以告上朝廷。
“便依兄弟所说,请等候三日,二十万粮草会为兄弟筹集到!”
他又加了十万,是想卖姚静背后的大势力面子。
姚静心知肚明应允下来。
其实,她觉得能筹集到十万也就准备收手,多了十万她自然更加求之不得。
金子她不缺,她来到这世上一年,切割的金条早就堆满一间小房子大小,已有万金之数,而空间还有大半没有切割到。
乱世,军队第一,但是对于军队来说,粮草才是第一。
掌握粮食,在乱世不怕筹集不到为你卖命的军队。
姚静答应下来。
约定过后,钟奎欲设宴款待,姚静当然不能推辞。
士族宴会充满了奢华糜乱,酒水珍馐铺满桌台,美人歌舞也格外撩人,姚静号称才十四,钟奎也送了姚静两个美人。
这世道,真没将女人当做人看。
姚静揉了揉眉心,今天酒喝得多了,好在这年代的酒度数不高,醉不了她,可是酒水难喝又多水,大为折磨了她一番。
可她还是得忍着,不能落钟奎面子。
将两个美人挥退,她唤来了李石。
“今天你们收到多少银子了?”
李石跪了下来,老老实实道:“如公子所料,钟家以重金和小人们叙话,不过小人都按公子所做,一句话都不曾说,银子一丝未碰!”
姚静点点头,让他下去,他们并非训练有素的家仆,姚静能做的,就是让他们候在外面站直,一句话都不能说,而且让他们一个个得到她的密令,如果谁发现有人和他人说话或离开,就会得百两赏银,并会得到她的重用。
她一一都试探了,李石是最后一个人,在姚静想法里,他们什么都不说自然最好,就是泄露他们不是跟着姚静,而是她临时从延州买来也没什么关系,因为会让钟家更加忌惮。
有着这么多财力,却这么秘密隐藏自己的身份,定是不想让人知晓。
作为世家,最擅长自保,就是造反的人和他们联系,他们都会为了自保暗暗支持,更别说其他,所以姚静并不担忧他们发现。
不过不被发现对她而言更方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