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汉鸣陪着皇帝用完午膳,喝完一杯茶水,想着襄王他们去了自家做客,定是有事,不能让他们等的太久,便想着告辞。
等董宁接过他手中的空茶杯,对着皇帝说道:“陛下,安思景已让虞陨文镇守云中,你不如密诏一封,让王猛送去,已稳住他对大夏国的忠诚之心。”
皇帝答道:“那里边写些什么好?”
刘汉鸣回道:“若是安思景真行不臣之事,背叛大夏国朝廷,他只要配合王猛用兵,大夏国对他过往的一切过失概不追究,大夏国何时安宁,何时封他为浔阳侯,大夏国朝廷绝不食言。”
皇帝答道:“侯爵乃是极高的爵位,过往只封皇亲国戚跟有功的重臣,以虞陨文现在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是不是过了些?”
刘汉鸣回道:“陛下,虞陨文统领着近三万兵马,且都是久经沙场的百战老兵,他愿意死心塌地跟着朝廷,就相当于叛军少了三万精兵,我方多出三万精兵,一正一负,就是六万精兵。用一个侯爵换得六万雄兵,这种买卖,朝廷是得利的一方。况且一旦封了他为浔阳侯,朝廷就有理由安排他回浔阳老家养老,将来不也算是为朝廷去除了一块心病,何乐而不为呢!”
皇帝听过,对着董宁道:“董宁,拟诏,就按老三说的。”
董宁走向御书台,草拟诏书来,写好之后,送给皇帝御览。
皇帝看过,对着刘汉鸣道:“你要不也在上面落个名吧,朝中上下,他只信任你一人。”
刘汉鸣听过,起身,提起笔,在诏书上签下自己的大名,董宁给诏书加盖宝印,交给皇帝做最后的审阅。
皇帝将诏书交给刘汉鸣,说道:“要不让益王送去吧,更显诚意。”
刘汉鸣道:“陛下,像虞陨文这些进退两难的人,他们需要的是大夏国的庄严承诺,而不是哪一个人的承诺。一个人的承诺会随着心情而定,一个国家的承诺只随着国运而定,由谁送去,都是一样。况且此事绝密,不能让安思景有丝毫的察觉,这份诏书才能发挥它的作用。”
皇帝道:“好,此事就由你来安排,我都忘了。”
刘汉鸣笑道:“陛下英明!臣告退。”
皇帝让董宁将刘汉鸣送出养心殿,等刘汉鸣走到殿门口,对着刘汉鸣的言语道:“要是有老二、老四的消息,就让他们来看看朕,朕很想跟他们喝杯酒,赔个不是。”
刘汉鸣打住脚步,笑上一笑,回话道:“大哥有这份心,他们一定会来的。”
皇帝道:“好,我等着他们。”
刘汉鸣离开养心殿,出得皇宫,来到宫门口,卫恒正坐在马车上,久久地等在那里。
见刘汉鸣到来,打上笑脸,放好马凳,扶着刘汉鸣上的车驾,一等刘汉鸣坐好,半个吆喝,车轮滚动,朝着将军府赶去。
车如流水马如龙,京都花月正春风。
马车一路慢行,用了好些时光,才在将军府门口停了下来。
刘汉鸣下得马车来,等卫恒放好车驾,便邀请他到府中用午饭。
卫恒深感荣幸,不好拒绝,便随着刘汉鸣往府中走去。
两人来到饭厅,不见一人,便赶往饭厅,饭厅坐满两桌,热热闹闹,众人正把玩着酒杯与碗筷。
刘汉鸣拿了两把椅子,领着卫恒坐了过去,欢笑满脸。
饭桌上,有两人不曾照面,经柳云清一个介绍,方知是徐夫人跟徐家小姐。
刘汉鸣一个举杯,先敬襄王,再敬益王、靖王,最后敬了徐任枫夫妇,人人举杯,一个畅饮。
徐任枫喝下美酒,说道:“听夫人讲,陛下已答应了两个孩子的婚事。”
襄王笑道:“三叔,父王是不是要为两位弟弟妹妹赐婚啊?”
刘汉鸣笑答道:“陛下听后非常高兴,愿意为两个孩子赐婚,以示对孩子们的美好祝愿,诏书晚点就会送到徐府。”
徐夫人笑道:“那我们吃完饭就赶紧回去,可不能辜负了陛下的好意。”
襄王听过,带着靖王、益王举杯,对着云峰跟刘莹道:“来,云峰,莹妹,哥哥们祝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五人碰杯,云峰谢道:“谢过三位殿下!”
刘莹感谢道:“谢三位哥哥!”
刘汉鸣从怀里掏出诏书,交给襄王,说道:“殿下,这是陛下代表大夏国朝廷颁给虞陨文的承诺诏书,希望在你这里也能生效。”
襄王看过诏书,递回给刘汉鸣,回复道:“一个侯爵换来一个天下太平,别说该在我这里生效,就是在下一代那里,也该生效才对。”
刘汉鸣对着襄王就是一个礼拜,说道:“殿下,我代虞陨文感谢殿下的大度,也代大夏国选了一位好储君而高兴。”
襄王举杯,对着刘汉鸣跟徐任枫道:“来,三叔,徐相,为大夏国摆脱厄运,迎接美好未来,欢饮此杯。”
三人举杯,一个共饮,欢愉满怀。
随着酒杯碰撞,筷子勤劳,一顿午饭吃好,众人下桌。
来到客厅,将茶水饮过,徐任枫带着夫人跟女儿告辞,刘汉鸣夫妇将人欢送出府。
张继承见益王舍不得离开,便对着回到大厅的刘汉鸣道:“老刘,我打算明天带着孩子们北上并州,找王猛跟白谷他们去,你可有什么需要交代的?”
刘汉鸣将益王看了一眼,见他极想跟着一起北上,言语道:“益王殿下,要不你到陛下那里求个官职,跟着一起北上,帮王猛排忧解难去。”
靖王笑道:“王猛那小子做事思虑周密,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用不着相帮,九弟去了反而有所顾忌,不好。”
刘汉鸣笑道:“靖王殿下,王猛那小子跟了我十五年,我是知道的,他绝对会借着朝廷这次有求于他,到处乱砍乱杀的。一来为襄王殿下收集人才、排除异己,二来为大夏国将来的改革做一番准备。毕竟世族林立,襄王殿下要是不能将地方政权集于手中,想要有番作为,也是困难重重。”
襄王听过,对着益王道:“九弟,三叔既然这么说,那我就陪着你到父王那里走一趟,求个官职,去并州走一遭,帮帮王猛,顺便看看风景。”
靖王笑道:“四哥,要不我也去吧,长这么大,还没去过晋中呢。”
刘汉鸣笑答:“靖王殿下,你就不用去了,要是安思景万一妄动,你还得帮着你父王守住京城,为大夏国分忧呢。”
靖王道:“京城不是还有四哥吗,用不到我。”
温良玉将刘汉鸣看了一眼,代言道:“靖王殿下,襄王殿下已是储君,自然是该带领千军万马,平定叛乱,清除各地方豪强势力,树立威严,聚集人心,为将来的改革做好准备了。”
襄王接话道:“七弟,就听我三叔跟我二弟良玉的,你留守京师,为父王分忧。”
靖王回道:“谨遵太子哥哥号令!”
襄王笑道:“好,我们兄弟同心,一起为朝廷分忧,一起为父王守住这壮丽河山,还天下一个清明的世道。”
益王将王珂看了一眼,说道:“四哥,七哥,那我们先走吧,父王还在等着我呢!”
襄王听过,跟着靖王、益王一起站起身来,欢言道:“三叔,三婶,我们兄弟就告辞了。”
刘汉鸣带着众人,将三人礼送出府,笑容常在。
襄王跨上马背,见温良玉夫妇没有动步,说道:“二弟,弟妹,你们不走吗?”
温良玉笑答道:“大哥,芸儿难得见到故乡来的亲人,想多待会儿。”
“好,记得回去用晚膳。”襄王挥动马鞭,带着靖王、益王,朝着皇宫的方向奔去。
众人送走襄王三人,回到客厅,刘汉鸣拿出皇帝诏书,递给张继承,说道:“张老,这是大夏国对虞陨文的终生承诺,你给猛儿带去,让他悄无声息的交给虞陨文。告诉猛儿,虞陨文是我兄弟,他就是心里再犯难,也要给予最大的信任。”
张继承接过诏书,揣入怀中,回复道:“好,大将军放心,原话带到。”
温良玉说道:“大将军,那襄樊的五万兵马是不是该动一动了?”
刘汉鸣道:“我明天请奏陛下,要一封调令,你陪着靖王去襄樊走一趟吧,将大军带往商州。顺便让襄王殿下将荆州刺史程元焕、襄阳郡守刘文心调离荆襄,日后有用。”
徐云峰插话道:“伯父,荆湖剿匪时,刘文心曾是王猛的军师,要不让他跟着大军吧。”
刘汉鸣道:“好,就听你的。让襄王将荆襄巩固一下,那些重要的位置,用上靠得住的人,毕竟那里是他的地盘,唯一靠得住的大后方。”
温良玉道:“好,就让殿下表奏朝廷,让商山四友去经营荆襄吧。”
刘汉鸣笑道:“那是你们的事,你们觉得好就行,我无权参与。”
温良玉欢欢一笑,接过刘莹与王珂端来的茶水,递给萧芸。
王珂见萧芸怀抱中的孩子睡着了,微笑道:“姐姐,要不将宝宝抱入房里睡一会儿,你也轻松一下?”
“好。”萧芸欢欢一笑,跟在王珂的身后,朝着卧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