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听到脚步声由远而近,拍了陈良一下,陈亮抹擦干眼泪,吴风带着董云轩走了进来,坐到两人的身边。
陈亮脸带微笑,温言道:“董公子,你明天就跟着吴风兄弟去督办修筑城墙的砖块跟石料吧。”
董云轩听过,高兴道:“好。”站起身就要告辞。
王猛微笑道:“明天别忘了穿官服。”
董云轩微微一笑,拜别王猛跟陈亮,话别吴风,走了开去。
王猛起身,话别陈亮跟,吴风话别陈亮,两人走了开去。
走出院落,王猛对着吴风道:“去把冬冬姑娘带来,一起吃个晚饭。”
吴风笑了笑,回话道:“好。”走了开去。
王猛回到家中,走进火房,看着满桌的美食,顺手在菜盘中用手指捏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嚼了嚼,快意道:“好吃,冰冰的手艺又进步了,好。”坐到如心的身边。
承福见王猛坐了下来,微笑道:“少爷,马车都准备好了。”
“好。”王猛笑过,对着如心看了看,小声道,“明天你们去看望一下颜卿妹妹,在那儿住上十天半个月的,郭凯说那边的鲜花开的很美。”
如心微笑道:“好,我们去那里好好玩玩,顺便摘些花儿晾干,好给你们泡茶喝。”
王猛听过,微微一笑,握着如心的手儿道:“还是娘子贤惠,就是出去玩,都想着给相公带点好吃的。”
承福道:“少爷,你派出去的那几个人回来,他们问你下一步该怎么做。”
王猛道:“你去给他们送点钱,让他们吃饭睡觉,睡觉吃饭,好好休息休息,不要到处乱跑。”
承福道:“好。那我吃完饭就去交代一声。”
吴风带着冬冬走了进来,王猛用甜美的笑容引着他们坐下。
闻着菜香,承福拉好桌椅,将冰冰炒好的菜全部端到了桌上,拿来了水酒,用热水温了一温。
王猛见着一切就绪,扶着如心,引着吴风夫妻坐了过去。
冰冰端来最后一个菜,打好米饭,坐了下来,高兴地吃了起来。
承福将温好的美酒拿了过来,斟了五杯,端起酒杯,代王猛满桌一个敬起,众人举杯,一个共饮。
王猛拿起筷子,对着吴风笑道:“老吴,这段时间,你就带着董云轩,好好熟悉河州的政务,我们走后,这里就交给他来打理了。”
吴风吃过一筷子的菜,放下筷子,端起刚被承福斟满的酒杯,跟承福碰了一个,微笑道:“好。”杯起酒干。
一阵饭菜走起后,天色暗沉下来,明月带着星星跃入天空,洒下温柔的清辉,照亮了华夏大地的每一个角落。
承福吃完晚饭,话别众人,带着一小袋银子,走出了府衙,跨上马背,找人聊天去了。
一路西行,在一四合院门前停了下来。几声敲门,门儿打开,几个笑容将他迎了进去。
来到一间大一点的房子中,四人围坐一桌,放上四杯热茶,轻轻松松将话语聊了开来。
承福从口袋里掏出钱袋,放在桌面上,向对面那个背靠南方的长者推了过去,轻声道:“老解,这是三爷赏你们的,这几天你们就在这里吃好喝好,好好玩玩,但不可闹出什么事儿来。”
老解微笑道:“代我等向三爷问好。”
承福道:“三爷交代的事儿完成的怎么样?三爷让我来问个准信儿。”
右手边男子道:“我们一路西行,北上,会见了六个部落酋长,他们都向我们打听我们这里事情。按照三爷的吩咐,我们将三爷跟这里的官员说的一文不值,将这里的军备说了稀巴烂,没一点战力。”
承福道:“他们信了没有?”
老解微笑道:“他们深信不疑,联合各部落,聚结大军十万,绕开金城,先攻河州,迂回包抄金城,再东进南下。”
承福道:“什么时候到达这里?”
老解回道:“等他们部属完毕,两天之后就可度过大河,直逼城下了。”
承福道:“信息要是有误,你们可知道后果?”
左手边的汉子道:“又是三爷交代的事,又是为国出力,那敢出半点差错。信息要是有误,我等愿跪向南边,自戕于此刀之下。”拔出匕首,用力一插,树立于桌面之上。
承福见之,桌上一掌,大声道:“好,有你们此等汉子,我大夏国将无往而不利。你们好好休息,我回去告诉三爷,胜利之后,定会记你们一功。”站起身,话别三人,走出四合院,跨马就行。
承福回到府衙,走进后院,走进火房,将事情告知王猛。
王猛笑了笑,小声道:“你回去睡吧,明日早点起,护送她们。”
承福站起身,话别王猛,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王猛见四下无事,漱洗一番,清理好火房,泡了一杯热茶,回卧房休息去了。
回到卧房,将茶水端给如心喝了几口,脱下衣裳,摆好油灯,坐上床去,拿着书本看了起来。
如心见王猛没想要跟她说活,便收起笑容,伴着王猛,睡了过去。
王猛侧眼看了如心一眼,见她睡姿不美,便也放下书本,侧下身来,轻轻地抱了上去,将如心亲了亲。
如心将王猛的脖子紧紧抱住,舍不得放开,将全部的情感倾注于脸蛋之上,死死地贴在王猛的怀里,整得王猛不知如何为好。王猛轻拂着如心的秀发,将全部情感隐藏也手指之间,一个深情的拥抱,向梦境走去。
时光美好,迎来短暂的别离。
望着窗外明亮的光线,王猛松开如心,穿好衣服,起得床来。打开房门,见着美好的阳光,心情无比激动,回头看着那个美丽的妻子,心中是有不舍,但战事在即,送走她,对谁都好。
一个狠心,走回床沿边,用温热的手掌将如心唤醒。
如心醒来,用娇媚的眼睛望着王猛,就想留下。
王猛那敢,温温一笑,将妻子扶了起来,帮她穿好衣服,抱到床沿边,帮她穿好鞋子,牵下床来。
牵着她走出卧房,走进火房,扶着坐下。
打来热水,拿来漱洗用的一应物品,半半地服侍着如心漱洗完后,自己也漱洗了一番,牵着如心走回卧房。给如心备好衣物,日用物品,两人的脸蛋靠在一起,对着铜镜一照,两张美丽的笑脸落入里面,一个欢笑,将铜镜放到衣物上,一个打包。
正当王猛要去扶她时,如心一个撒娇,微笑道:“你不送我点东西啊?”
王猛一愣,摸了摸全身,除了随身携带的钱袋,就是房中的那一套铠甲与军械,这些她都用不着,心有歉意道:“我送你什么呢?真没什么东西可送的。”
如心见着他那一脸为难的表情,嘻嘻道:“送我一首曲子吧。”
王猛难难一笑,走到琴桌前,坐了下来,十指放上琴弦,就是动不开手指。
如心见之,走了过去,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情意脉脉道:“怎么不弹啊?”
王猛笑了笑,小声道:“让我想想,我该送你点什么。”
眼睛一亮,手指动了起来,一个个琴音随着飘动起来的琴弦跳跃出去,钻进如心的耳朵里,滑落到心底。
琴音娇软,琴声柔嫩,琴韵极为淳厚,像极了冰雪融化成春水的声音。
如心听着,听着,恍惚间,好像听见了一段心灵的独白:
“我,从未想过,姻缘谱里会出错,命运旅途将有多坎坷,一心欢喜,奔着梦境去,不认错来不悔过。生活本就苦恼多,再多一次又如何,若是没有分离苦,何须期盼好时光。眼帘挂千山,脚掌沾万水,一缕情丝心乱怀,绵绵细语心里待。旅途孤单寂寞回,只因相思入我怀,迎得春来送走冬,他日欢乐一枕头。”
王猛十指停住,琴音散落,铺满一地。
如心低下头,在王猛的脸蛋上轻轻地亲了一个,小声道:“我们走吧。”
“好。”王猛慢慢起身,扶着如心走到房门外,对着如心道,“回头看看吧,这也是我们的安乐窝,可能不会回来了。”
如心回过头来,往房间望了望,看了看,微笑道:“你四海为家,那里都是安乐窝,心里有它就行了,无须牵挂过多。”
王猛欢欢一笑,温声道:“那走吧。”
拉上房门,牵着如心走出院落,朝着府衙大门而去。
走到前堂门口,陈亮跟玉茹带着小如玉,吴风牵着安冬冬,承福牵着冷冰冰,董云轩也站在一旁,众人见王猛扶着如心走来,送上笑容,言语问好。
王猛一一还之以礼,牵着如心走下台阶,扶上一辆马车,冰冰跟着走了上去,陪着如心坐好。
王猛对着走过来的承福小声道:“等下记得买些吃的,如心没吃早餐。”
承福微笑道:“是,少爷,保证完成任务。”
王猛拍了承福两下,走了开去。
安冬冬话别吴风,依依不舍地牵着小如玉走向马车,小如玉不停地回头,看着陈亮跟玉茹。
玉茹见着孩子坐进了马车,眼睛温润,就想抖落泪珠,陈亮扶着玉茹的身子,安慰道:“别让孩子瞧见。”
玉茹听过,苦挂笑容,目送着马车走远。
众人送走两辆马车跟十匹宝马,向府衙里边走去,走过后堂,来到后院,走进陈亮的住所,坐了下来。
玉茹泡来茶水,王猛端了一杯,对着陈亮、吴风、董云轩三人说道:“三天之内,西戎骑兵就会到来,到时你们三人要各自坚守好各自的岗位,不能乱。军师,你负责指挥兵马守城;吴风,你负责遣散北城的居民,带着他们退出我们的作战区域;云轩,你负责带领军民用石料砖块堵住各个街道口,挡住骑兵冲击。”
三人听过,齐声回话道:“是,大帅。”喝起茶来。
王猛喝过一口茶水,对着陈亮道:“军师,守城的时候,一定要把握好一个度,要让西戎联军看得到希望,要让他们感觉到,只要他们再进一步就能攻下来。我们只要拖着他们三四天,他们就会为吃饭而着急,就会孤注一掷。只要见到他们全军出动,军师,你就带着将士弃城,逃到战圈外,等他们的骑兵追到云轩筑起的防道边,就可以反攻了。反攻的时候,能使多大劲就使多大劲,战鼓跟号角能搞出多大动静就搞出多大动静,反正就是全部压上,一战定输赢,其他的什么都别管。”
吴风道:“大帅,城里进来了一两百号人,都带着兵刃,很像西戎士兵,要不要清理掉啊?”
陈亮笑道:“这是大帅的一步棋,是我派人将他们引进来的,你只要派人盯住他们的行踪就是了,其他的先不用管他们。”
董云轩道:“要是在交战的时候,他们一起涌向城门,来个里应外合,那不是很危险吗?”
陈亮笑道:“当然危险。前面几天的防守,我会派五百兵马挡在城门前的,只有我们想让外边的西戎攻进来的时候,这五百兵马才会离开城门,让他们有机可乘。”
吴风道:“可是骑兵的移动速度太快,你们撤退不一定来的及啊?”
陈亮道:“大帅早就想好了,早就预备好了障碍物了,树木做成的障碍物来个七八回,骑兵要想通过,就得下马搬开它们,有这么多时间,我们只需拿着兵器撤退,来得及的。”
王猛道:“做爆竹用的火药都准备好了没有?”
吴风道:“都准备好了,清除居民的时候就搬进去。”
王猛道:“好,就等他们来了。”
陈亮道:“大帅,白谷、郭凯、夏叔叔与李存心大人的兵马,什么时候到啊?”
王猛道:“明天中午准时到达东城外,就驻扎在城外两里处,他们会比西戎人早半个时辰来到城墙边。”
吴风道:“你那些骑兵呢?”
王猛道:“等西戎骑兵攻进城来,发现有诈,郑经再带领他们堵在城门口,跟你们来个里应外合。到时候,就是火攻了,就是可惜了这些民房。”
董云轩道:“怎么处理这些居民啊?”
王猛道:“那就是你的事了,银子都帮你准备好了,你带着他们重建家园吧。”
董云轩不解道:“你们要走了吗?”
陈亮道:“打完这一仗,我们就得走了,你可得把这里守护好啊。”
董云轩道:“一定不辜负大帅所托,做好善后之事。”
王猛笑道:“好。”
举起茶杯,四人来了一个共饮,压力山大,忧心忡忡,还好都是青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