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王猛拜访了李存心,交代了一些事情,得知李恽参军入伍,对李存心也放下心来,回到向阳客栈,见过陆冠英。
两人闲着无事,相互看来看去,感觉非常碍眼,一个兴起,便指点起冠英的武艺来。
冠英聪慧,一点就会,将王猛教的枪法熟记于心,操演了几遍,得到王猛的点头后,才停了下来。
两人吃过晚饭,各自回房,让店小二打来洗澡水,将自己的身子洗了个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美美地睡了过去,一觉睡到了天明,养了个精神饱满。
王猛一大早起得床来,敲响了冠英的房门,叫醒冠英,漱洗一番后,吃过早饭,付过房租,拿好行李,两人出得客栈,跨上马背,赶往枹罕。
风雪交加,行走极为不便,王猛放慢行程,一路快赶慢行。于半途歇息一晚,第二日大早出发,在太阳快要西落时分赶到枹罕,走进城内,进得枹罕郡守府衙。
回到府衙,走进后院,将兵器马鞍放入卧房中,卸掉铠甲,换上棉衣棉裤棉鞋,走出卧房,走向火房。
三个美人围坐在火炉边,见王猛进来,深感意外,微笑满脸,欢欢迎接住。
王猛坐了过去,送给秀儿一个微笑,送给胡颜卿一声问候,送给颜如心一个怀抱,在如心的额头上留下一个亲吻后,跟着烤起火来,心里极为舒畅。
秀儿给王猛泡来热茶,王猛接过,喝了几口,跟着三个美人一起攀谈起来,欢言笑语再也没有停下。
直到弓虎跟牛豹儿从陈亮那儿回来,秀儿传来一声“吃晚饭了”,王猛才将如心请到饭桌边坐下,秀儿扶着颜卿坐了过去。
王猛同着弓虎将饭菜端到饭桌上,牛豹儿要去帮王猛拿酒,被王猛叫住。
六人坐到一起,同时拿起喜乐着的筷子,吃了起来。
王猛肚子很饿,也就顾不上在徒弟面前应该保持威仪,一个人狼吞虎咽起来,小小几下,三碗米饭下肚,吃了个大饱。
如心见怪不怪,颜卿跟秀儿看了个目瞪口呆,眼珠转动,饭菜留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好王猛肚子装着的是半胃秀色,半胃饭菜,一碗汤水,不然真就难以消化。
王猛放下碗筷,走开饭桌,坐到火炉边,烤起火来。
弓虎跟牛豹儿见之,也来了个饿狼抢食,胃口大开,看得三个美人都为他俩叫好。
秀儿见他俩吃的太快,生怕噎着,帮他俩每人打了一碗汤,微笑道:“慢点,没人跟你们抢。”
如心笑道:“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别光学着吃饭,要把他其他的本事都学去,知道吗?”
弓虎跟牛豹儿齐声回道:“是,师娘。”
饭后,三位美人带着孩子下桌,孩子们忙着去陈亮那里听课,话别师傅师娘,出得火房。
王猛见两个孩子学习用心,一个高兴,收拾起桌面,泡来茶水,跟三个美人坐到一起,靠着火,聊着天,话着地。
外边狂风大作,大雪纷飞,为了温暖夜色,颜卿要王猛弹琴解闷,王猛乐意效劳。
搬来茶几,拿来焦尾琴,坐上矮凳子,十指按上琴弦,抚了起来。
先来一曲‘腊梅探春’,再来一曲‘雪中行’,最后来了一曲‘转头望’,琴音婉转,琴声洒脱,情温意暖,撕碎了夜幕,好似迎来了月光。
风和鸣,雪漫飞,炉火纯清,火苗欢跃,喜乐满屋。
几杯茶水过后,王猛见三个美人开始犯困,便拿来大木盆,让三个美人漱洗了一番。
秀儿搀扶着颜卿离开,王猛打着灯笼跟在后头,将两人送入房中,等两人点上油灯,关上了房门,王猛回到火房。
漱洗一番后,将火房打理了一遍,打着灯笼,扶着如心离开火房,回到卧房。
点上油灯,吹灭灯笼,将如心送上暖炕。
如心一个春韵萌动,将王猛拉到‘心悦湖’畔,观赏美景。
王猛一个不当心,跌落湖中,全身湿透,趣乐伏满全身。
云雨过后,王猛爬出被窝,穿上棉袄,拿来书本,一边陪着如心聊天,一边把玩着书本里的字、词、语段。
如心渐渐犯困,就想躲进王猛的怀抱,王猛看了出来,放下书本,退去棉衣棉裤,赶忙缩进被褥中,将如心抱入怀中,轻拂着如心的秀发,亲吻着她的额头,专挑一些奔走在外的趣事,很不容易地将如心哄入睡梦中。
王猛见如心睡了过去,松开怀抱,坐了起来,穿上棉袄,赶忙又拿起书本看了起来。
王猛感觉书本就像米饭一样,一个字就像一粒米,一段话就像一口饭,看完一本书,就像吃了一个月的饱饭。每每走进一本书里,见到一些精彩的段落,就好像吃到了一顿丰盛的筵席一般,感觉极好。写书的人就像一位位恩师,教给了他一样样本事,很多本事合到一处,使他力量满满,精气神十足,可以见鬼杀鬼,遇佛斗佛,从不落败。
天地万事万物,为善永恒。
善待于人,人喜;善待于事,事顺;善待于物,物尽其用。
王猛一边看着,一边想着,跟书里的人不停地交流着。
有时相见恨晚,有时相见甚欢,有时相见,也难免斗起嘴来,吵了个不休,最后都是好聚好散,不分胜负。王猛觉得,他们错了,他改不了,只好忍着往下看;他们对了,将他们的言语记住,存入脑海中。一来二去,王猛习惯了一样宝贵的东西,自己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对待前人的文字与思想,就应该抱着那种态度,有责,后人改之;无则,后人继续努力。
对着书本,王猛看了好久,晃动的灯光将他的眼珠晃累了,王猛将看到的那一页折了过来,合上书本,揉了揉眼睛,将在书本里记下的或是需要思考的东西回想了一下,觉得收获很大后,将书本放好,将油灯的火光拨小了点,脱下棉袄,缩进被褥中。
转过脸,见着如心那美丽的脸蛋,将嘴唇伸了过去,软软地吻了一个后,听着外边的风雪声、窗子的晃动声,在无边无际的遐想中,隐隐地睡了过去,留下一屋子闪烁着的微弱灯光。
狂风吹散了夜色,大雪覆盖了大地,在几个窗户的咯咯声中,王猛醒来。
借着满屋子的光亮,王猛下得床来,吹灭油灯,穿好衣服,出得卧房,走入火房,漱洗一番,做起了早餐来。
做好早餐,烧好热水,叫醒秀儿、颜卿、两个孩子,再将如心请下了床。
等三个美人梳洗完毕,从锅里端出暖人心田的早餐,陪着美人们把美食吃好。
两个孩子赖床,起了个晚,只好捡些剩饭剩菜,吃了个饱,就找小如玉一起听陈亮说教去了。
美人停下碗筷,王猛挪开饭桌,收拾好桌子,洗好碗筷,泡来茶水,给美人一人一碗,说东扯西,道南话北,尽是一些荒诞的趣事,三个美人被他哄得心暖意畅。
王猛使尽浑身解数,将和暖的色彩,勾入如心的心田里,驱寒添暖,生怕时光虚度。
弄得如心情浪翻滚,差点就要当着秀儿跟颜卿的面,将王猛一个引诱,掉入情海中。
还好王猛不识趣,没有理解到如心的情爱,不是就要干出荒唐事来。
一连三天,除了出去买了点菜,做饭,聊天,找个时间看书,到陈亮那个院落走了几遭,王猛基本就没出过自家的院落。一是风雪大,一是他根本就不想离开这三个画里才能出现的美人的身边。虽然他只能拥有如心,也只想拥有如心,但他还是愿意跟着三个美人一起吃饭,一起聊天,如有可能,还愿意跟她们一起弹琴,一起趣话天下美事,兴致索然,天生酷爱风流。
风小了点,雪小了点,王猛一大早起得床来,漱洗完毕,像往常一样,做好早餐,烧好热水,叫醒秀儿、颜卿跟两个孩子,再将如心请下床。
等五人漱洗完毕,端来热乎乎的早餐,陪着五人一起用过,泡来热茶,收拾好桌面,将孩子们赶到陈亮那里去听课,跟三个美人围坐在火炉边,趣天话地,笑容满面。
王猛见着那焰焰的火苗,将如心抱入怀中,微笑道:“等会儿我就走了,过几天回来陪你,别想我。”
如心对着王猛那红艳艳的脸蛋,就是一句:“谁会想你。”
王猛松开怀抱,站起身来,微笑道:“不想我最好,免得我奔忙在外,还要在睡觉之前想着自己不够好,没做好一个新郎官。”走了开去。
王猛出得火房,入得卧房,退下棉衣棉裤棉鞋,换上青甲,披上战袍,换上军靴,挂好腰刀,背好弓箭,用一个袋子装好衣物,提着长枪,走出卧房,来到火房门口,对着三个美人道:“三个妹妹,我走了。”
三人起身,走了过来,就要相送。
王猛一把拦住,微笑道:“不用送,过几天就回来。”
三个美人欢欢一笑,站在火房门口,用友善的目光将王猛送出院子。
王猛离开了三个美人的视线,进得陈亮一家三口居住的院子,来到了陈亮的身边,对着陈亮道:“军师,准备好了没有,该出发了。”
陈亮接过孟玉茹送过来的包袱,将小如玉抱了抱,亲了一个,将弓虎跟牛豹儿的头发摸了摸,微笑道:“准备停当,出发。”
王猛对着孟玉茹笑道:“嫂子,我将他带走了,过几天还你。”
孟玉茹笑了笑,有些不舍得,微笑道:“那你得还我个一模一样的。”
王猛笑答道:“那是自然,绝对完璧归赵。”
话音落完,若霞来了,那个像朝霞一般美丽的姑娘,站到了王猛的面前。
王猛没有退缩,将小如玉的额头亲了亲,将弓虎跟牛豹儿的头发摸了摸,向孟玉茹挥了挥手,推着陈亮,跟在若霞的身后,走出了郡守衙门,谁知三个美人正等在那里,还是要来相送一番。
王猛将陈亮抱上马背,带着若霞、冠英、赵先求、邱文弓,跨上马背,领着五十来个将士,拖着一箱黄金,朝狄道欢奔而去,没有话别,没有回头,顶风融雪,一往直前。
风照样在刮,雪照样在下,只是没有两天前那么狂,那么猛。
四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将传递温情的双目了望在远处的风雪中,直到丢失了他们的身影,才调转身,回到了那个能避风雨的后院,坐在了如心家的火炉边,一起喝着茶,一起聊着天、谈着地。
在言语中,她们有些想不通,这些个臭男人,情愿顶风融雪,情愿餐风露宿,也不愿抱着娇美的妻子过日子,不知是为了什么。
其实想不通也好,什么事都想得通,那里还需要理解与包容,那她们那颗美丽的心不就白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