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衍见秦争鸣的脚步声远去,温言道:“猛儿,你这么轻易地将这么大的事交给这秦捕头,是不是随意了些,他万一要是倒打一耙,我们岂不是事事被动?大事面前,用人得慎重,切莫心存侥幸,更不能心慈手软。”
王猛笑道:“二伯放心,此事只有他知我知,要是城南的花大婶出了事,我正好将他一并办了,来个杀鸡儆猴先。”
陈亮听过,插话道:“二伯,秦争鸣性子沉稳,不是莽夫,他既然敢立马答应,定会是早已经过深思熟虑,不用担心。”
王猛听过,对着陈亮道:“二伯,你就听陈大哥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秦争鸣混到现在,还不招人待见,必有他的可取之处。况且他一个毫无背景之人,要想有一番作为,定需要背靠一棵大树,我们开的条件,要是没人提携,他这辈子怕是达不到。”
夏衍道:“你们俩既然都对这个秦争鸣有信心,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王猛接话道:“陈大哥,你明日开始,就辛苦一下,到档案室去查阅一番,将所有官员的档案求证一遍。我们既不能放过一个害群之马,但也不能被人当枪使,成为他人的‘一把刀’。”
陈亮回道:“是,三爷。”
夏衍接话道:“猛儿,清除了这些官员,怎得有人顶上吧?”
王猛接话道:“二伯的意思呢?”
夏衍想了想了,回话道:“要不上书朝廷,让朝廷来处理补缺的问题。”
王猛苦苦一笑,接话道:“二伯,吏部尚书是太子的人,太子的门生故吏一大把,要是让朝廷委派官员下来,说不定比这些官员更坏事。”
夏衍回话道:“那你想怎样处理此事,总不能将空位全部留着吧?”
陈亮看了王猛一眼,接话道:“三爷,要我是你,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就用当地的读书人来填补空缺。”
王猛问道:“那你说说,怎么个选用法,才能求得贤才良才。”
陈亮回道:“就用开科取士的法子,让他们在我们规定的时间内,以当地治理为题材,各抒己见,写出一篇策论,择优录用。”
夏衍道:“小陈,你这出的什么骚主意,私自开科取士,那可是大罪过,从无先例。”
陈亮笑道:“二伯,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也想想,那件好事不需要有个开端,没有人站出来,谁又知道该不该这么做。只有做了,它要是好,就会有人将它传承下去。查看先人留下来的书籍,祖先从部落开始,到部落联盟,再到分封制,再到君主制,中央集权,那一次变革不是那些先驱者在打头阵。我们既然要想寻求个改变,就不能怕背锅,是好是坏,由后来人去说吧。”
王猛听过,静了静,微笑道:“好,让陈大哥来做个背锅侠,清理官场,开科取士。”
陈亮听过,暗笑道:“大帅,背锅侠是你在做,我们最多给你挡挡灾,还不一定有那个分量。”
王猛看了看天空,发现天色暗淡,院子里没有了阳光,站起身来,对着夏衍道:“二伯,走,我们吃饭去。”
跨步走开,夏衍将陈亮看了一眼,对着王猛的后背道:“不带上陈公子?”
陈亮笑道:“二伯,你放心,在三爷那里,只要有吃的,绝饿不了我,你去吧。”
夏衍微微一笑:“好,我去了。”
迈开大步,跟在王猛的后头,向着外边走去。
王猛走出院子,回到自己的小院,漱洗了一番,带上银子,走出院子,出得府衙,同着夏衍,带着朱大咖等人,借着月色,跨上马背,找馆子吃饭去了。
饭毕,顺便打包一大堆食物回来,让陈亮、陈鲲、孟玉茹母女四人吃了顿丰盛的夜宵。
几番话语,王猛有些疲惫,带着夏衍、陈鲲,离开了陈亮的小院,回到自己的院子,烧好热水,漱洗了一番,三人各找了一间房,休息去了。
经过一夜的休息,王猛精神抖擞,起得床来,走出房门,敲响了夏衍跟陈鲲的房门。
得到里边的回应后,王猛走近火房,烧了壶热水,等他漱洗完毕,夏衍跟陈鲲相继走了进来。
王猛走出火房,走近卧房,穿好官府,整理好仪容,出得房门,带着夏衍跟陈鲲出得院子,往陈亮的院子走去。
三人来到陈亮的院子里,孟玉茹早已把早餐做好,端到了桌子上。
夏衍没有来个客套,直接坐了过去,喝起稀饭来。
王猛走到桌子边,将小如玉抱了抱,坐在其身边,同着孩子一起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小如玉喝过小半碗稀饭,对着王猛笑道:“王叔叔,你们今天忙什么啊?什么时候带我出去逛逛?昨天在那客栈里头,听到一位姐姐说,那黄河里边的鲤鱼好大,我们什么时候也去钓上几条,做个糖醋鲤鱼好不好?”
王猛笑答道:“好,等叔叔忙完了这几天,就带你钓鱼去,钓它几条,大家好好吃一顿。”
小如玉笑道:“好,也把我妈妈带上吧,还有陈叔叔。”
王猛在孩子的额头上轻轻一点,欢喜道:“好,全部带上,让他们钓鱼给我们吃。”
孟玉茹坐了下来,欢笑道:“这孩子!”
一阵言语过后,六人把早饭吃好,下得桌来。
孟玉茹端来茶水,一人要了一杯,快速地喝过。
王猛喝过茶水,站起身,对着夏衍道:“二伯,我带你去交接一下事务,这里的政务,以后全由你打理,我跟陈大哥一心操练兵马。”
夏衍起身,话别陈亮,随着陈鲲,跟在王猛的身后,走了出去。
三人来到前堂,朱大咖八人刚好从客栈赶来,相互道过早安。
王猛向来到府门口的关小明交代几句,关小明走开,向在府的行政官员喊话去。
两盏茶的功夫过去,所有在府官员聚集到了大堂之上,王猛对着他们将夏衍好好地介绍了一番,正式聘用夏衍为幕府文书,料理一应政务。
官员们得令,同着夏衍离开大堂,开始处理府衙积压的政务,一切事情开始有条不紊地铺展开。
王猛走出大堂,来到府衙门口,等着郭凯跟林震的到来。
在府衙门口等了好一阵子,老高的太阳迎来了郭凯、林震,也迎来了一百兵马。
王猛对着雄赳赳、气昂昂的一百骑兵,甚是欢喜,给每一个将士送上灿烂的笑脸后,让关小明去叫来秦争鸣,关小明欢跑开去。
两盏茶的功夫过去,秦争鸣带着关小明欢奔而来,三两下来到王猛身边,见到郭凯那一百骑兵,心里不知道有多欢喜,美滋滋的个不停。
王猛见秦争鸣笑容灿烂,便趁火打铁,将郭凯、林震、陈鲲介绍给秦争鸣。
秦争鸣很懂礼节礼貌,走上前去,跟郭凯、林震、陈鲲将手掌儿握起。
郭凯等人也很是友好地送上一句:“见过秦捕头。”四人相见甚欢。
王猛将一百骑兵分成两组,一组由林震跟赵先求带着,划给秦争鸣;一组由郭凯、邱文弓带着,驻扎郡守府衙,随时待命。
秦争鸣见事情安排完毕,走上前来,对着王猛请命道:“大人,我们这就出发了。”
王猛听过,将林震跟赵先求喊到身边,小声道:“你们俩跟着秦捕头去办案,知道什么叫相互配合了?”
林震跟赵先求回话道:“是,大人。”
王猛回话道:“去吧。”
林震跟赵先求跨上马背,带着五十兵马,跟在秦争鸣的后头,朝着城南飞奔而去。
王猛送走秦争鸣他们,对着站在一旁的关小明道:“你带着郭凯将军,去把将士们的住处安排好先。”
关小明接令,带着郭凯等五十兵士朝府衙的左边走去。
王猛见事情处理停当,带着陈鲲朝府衙内走去,直奔陈亮的小院。
来到小院里,走到陈亮的身边,对着陈鲲道:“这两三天,你就陪着陈先生吧。”
陈亮对着王猛道:“那我就开始了。”
王猛对着陈亮欢欢一笑,欢言道:“辛苦陈大哥。”
话别陈亮、陈鲲,顺便话别孟玉茹跟小如玉,朝着自家小院走去,欢喜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