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抓就放?
詹徽彻底懵了。
刚想开口,可一抬头,看到老朱那眼神。
他又不禁有些心里发怵。
“好了,此事便这么定下。”
“还有何事,一并上奏!”
老朱也不给这帮人反应的机会,立刻将事情翻篇。
众人脸色再难看。
但眼下,却也没有半点对策。
两个时辰后。
诏狱。
大门前。
蒋坏刚从诏狱里出来,抬眼就看见了早已等候多时的朱标。
“太子?”
“您这是……”
“等着你出来。”
朱标轻笑着点头。
更是对蒋坏拱手道:“蒋指挥使在诏狱里受苦了。”
受苦……
还真谈不上。
毕竟,如今的指挥使是陆炳。
而他跟陆炳之间的关系,还不错。
再加上住的又是单间,不过是在里面吃吃睡睡而已,除了不太自由,都还好。
“殿下言重。”
“蒋某没吃什么苦,也没受什么委屈。”
蒋坏笑着摇了摇头:“还有,殿下适才说错了,我现在已经不再是锦衣卫的指挥使,只是一介布衣而已。”
“一介布衣?”
朱标闻言一笑。
“恐怕你还不知道,父皇已经将你官复原职了吧?”
“那陆炳,又退了下来,让你重新担任锦衣卫指挥使了……”
陆老头又退位了?
蒋坏有些诧异!
对于老朱给他官复原职这个操作,他还真不意外。
但陆老头那么利索就从指挥使上退下来。
这就让他觉得奇怪了。
难道,这陆老头,真的对这个位置没有半点想法了?
“好了,既然已经官复原职,也从诏狱里出来。”
“那咱们回北司吧。”
蒋坏暂且将多余的念头压下。
赶忙先带着朱标回到北司。
将沈炼、卢剑星等人召集过来。
“那黑衣人可招供了?”
“招、招了!”
看到蒋坏居然从诏狱里出来,还回到北司。
沈炼顿时满脸吃惊。
更是忍不住有些结巴:“大……大人!陛下将您放出来了?”
“不但放出来了,现在还官复原职。”
“所以,你这句大人叫的没问题。”
蒋坏笑呵呵道。
“太好了,陛下果然不会冤枉好人!”
“大人能够官复原职,这下再追查太子殿下遇刺一事,就更有把握了!”
“别说这些虚的,直接说,那人招供,都说什么了?”
“呃,他说……”
沈炼犹豫了下,才说道:“他说这次的刺杀行动,乃是六品御史蒋煜指使。”
“什么玩意?”
蒋坏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六品御史。
就这六品的官员俸禄,都不够养活一家子的。
怎么可能养得起这么一大伙死士?
“若此事当真,那蒋煜身后一定还有幕后之人。”
“甚至,此人说不定都还只是个棋子。”
很快,蒋坏便将情况分析出来。
不过情况虽然好分析。
但接下来该怎么追查,这就让人很头疼了。
“只能顺藤摸瓜了。”
“沈炼,你们负责去查这个蒋煜,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有用的,切记,暂时不可打草惊蛇!”
“是。”
沈炼兄弟三人闻言,当即抱拳应道。
安排好了这三人。
朱标在旁边有些好奇:“你让他们去查那个蒋煜,那你呢?”
“我?”
蒋坏眨了眨眼。
神色有些神秘:“我之前在诏狱里,忽然想到了一个人。这不,正准备去拜访一下!”
朱标闻言。
顿时满脸懵然。
……
秦淮河畔。
一处极为奢华的府邸之中。
堪称南京城内的第一富豪汪云远,正坐在自家的景观湖边,静静垂钓。
陡然间。
身旁却是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谁啊,不知道老夫钓鱼时,不可打扰吗?”
汪云远皱眉呵斥道。
但当他转过身,看到来人时。
却倏然睁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思议!
“你、你是……”
“在下锦衣卫,蒋坏。”
依旧是那身骚包的麒麟服。
大红袍配上绣春刀。
站在汪云远面前,让他觉着眼前这青年,倒不像是个锦衣缇骑,反而像是哪家的王公子弟!
“锦衣卫?”
“我、我汪云远可从未做过半点坏事,你们锦衣卫上门,意欲何为?!”
到底还是第一富商。
终究是见过大场面的。
即便是锦衣卫上门,汪云远却还保持着冷静,坐在原地呵斥道。
“我也没说你做了什么坏事。”
“上门,只是想跟你谈谈。”
“不好意思,汪某与你们锦衣卫之间,似乎没什么好谈的吧?”
汪云远渐渐眯起眸子。
眼神里透着一丝冷漠:“若是想要钱,我汪家不缺钱,大人想要多少说个数就是了。”
“我说了,我上门只是想跟你谈一谈。”
“不是奔着钱来的。”
“而且,我蒋坏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你觉得,我缺钱吗?”
蒋坏随手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
瞥了眼他手中钓竿。
笑了笑:“你很喜欢钓鱼?”
“汪某有垂钓爱好,这莫不是犯了王法?”
“钓鱼嘛,不犯法。”
“不过,如今这时节,钓上来的鱼可都是满腔的鱼籽。”
“这是绝鱼之户,不是好事啊。”
听到对方这话。
汪云远浑身一颤。
很显然,对方这是话里有话。
而且,来意不善!
“既是指挥使大人,有话不妨直说,汪某承受得住!”
“瞧你这话说的,搞得我要非礼你似的。”
蒋坏笑着摇头道:“其实,我来找你,只是想跟你谈一件事。”
“何事?”
“帮我赈灾。”
“不,准确来说。”
他笑意更深,缓缓说道:“……是帮太子,赈灾!”
短短几句话。
瞬间,惊得汪云远浑身冷汗!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我所说,帮太子赈济灾民。当然,作为回报,我也可以帮你一个忙。”
“就比如说。”
“你这双因为经脉俱损而瘫痪的腿。”
“你觉得,这样的交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