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苏御便随朔月而来,朝谢询拱手,“下官见过永定侯,不知永定侯有何吩咐?”
谢询冷哼一声,“苏副将好大的架子,本侯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永定侯久等。”
苏御依然一副温润有礼的模样,这让谢询感觉仿佛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十分无力。
他冷冷瞥过去一眼,“苏副将不在北山迎战,擅自离营,该当何罪?”
北山便是如今东越军驻扎的地方,位于漠北,东黎和北疆的交界处,属于易守难攻之地。
“回永定侯,下官发现科尔沁草原有异常,这才带人前来,还望永定侯恕罪。”苏御如实回答,如今真正令他们头疼的并非北疆的现任汗王巴格,而是自立为王的汗王阿古拉。
“摄政王不是守在这里么,还用你过来?”
谢询说着打量起四周,重新提起来,“本侯来这么久了,怎么不见摄政王?”
“永定侯有事吩咐下官也是一样的。”
“只怕苏副将做不了这个主,还是早些将摄政王请出来吧。”谢询没了耐性,直接翻身下马,抬脚就要朝营帐走去。
沈沉鱼立即朝朔月递去一道眼神询问。
如今能够假扮赫连骁的人只有惊蛰了,只是他昨日前去寻找顾君回了,直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朔月朝她摇摇头。
沈沉鱼心下微沉,惊蛰果然未回。
如今惊蛰不在,想要糊弄谢询可不容易。
“永定侯想见本王?”就在她正在思忖时,一道冷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不可置信地转了身。
男人一身银白而来,许是行色匆匆,身上并未穿那身鸦青色的大氅,身形稍显单薄,周身更添几分冷清。.qqxsΠéw
沈沉鱼立即迎上去,“王爷?”
他不是昏迷了么?
更何况,她已经让谷雨送他回东越了,怎会出现在这里?
尽管她满肚子疑惑,但她此时顾不上这些。
刚才提起来的一颗心,因为赫连骁的出现,瞬间变得安定。
她浅笑着挽住男人的手臂,却被他一把握住手腕。
“永定侯。”赫连骁冷着凤目朝前方的男人看去,“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谢询定定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试图在他脸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可惜眼前的男人并没有任何破绽,一举一动都和记忆中那个男人如出一辙。
他一时并不能确定眼前的赫连骁是真是假。
片刻后,他才开了口,“启禀摄政王,如今东越和北疆一战箭已上弦,还望摄政王前去主持大局。”
“这一战,东越胜券在握,还需本王去主持大局?”赫连骁轻嗤一声,说出口的话毫不留情,“那皇帝养你们何用?”
谢询闻言,脸色瞬间青了又白。
他深吸一口气,不动声色地朝男人瞧去。
虽说摄政王人称活阎王,性子冷淡,但说话如此尖锐还是第一次。
可是,他却一句反驳都说不出来。
他说的不错,如今正值寒冬,北疆缺衣少粮,这一战对东越而言不费吹风之力,根本不需要他亲上战场。
而他此来的目的,当然不是来请他的。
他是要帮皇上确定一件事,赫连骁是否真如传言说说的那样,去营救清河公主时受了重伤,已陷入昏迷。
若是消息属实,那此时便是除去他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