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谢询一行人便抵达了漠北。
沈沉鱼带着朔月前去迎接,“不知永定侯前来,所谓何事?”
谢询没有下马,只敷衍地拱了拱手,丝毫不将她放在眼中,“听说摄政王将清河公主救回来了,下官前来接清河公主。”
“东越与北疆和亲本就是个幌子,如今皇上派永王和永定侯迎战,和亲已然作废,又何必再接清河公主过去。”沈沉鱼不疾不徐道。
她虽声音不大,却中气十足,不怒自威。
谢询不禁高看了她一眼,没想到短短一月不见,这个女人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即便她胆识过人,今天也拦不住他见摄政王。
“和亲做不做废不是你我说了算。下官有要事与摄政王要商,劳烦摄政王妃请摄政王出来。”他再次拱了拱手。
不过是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若非是摄政王妃的身份,他根本懒得与她废话。
“摄政王日理万机,父亲若是没有大事,还请直接吩咐女儿。”沈沉鱼刚要让朔月去请“赫连骁”,一道黑色的身影便从身后走来。
只见谢舒白一身劲装,厚厚的狐裘松松垮垮的披在肩上。微湿的墨发黏在额头,透着丝丝寒意,鼻头更是冻得通红。像是赶了一宿夜路,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大嫂。”她立即唤了一声。
谢舒白冲她点了点头,便走上前,“父亲又是要见摄政王,又是要接清河公主过去,难不成暗中和北疆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谢询听到她这句话,瞬间气白了脸。
他狠狠吹了吹胡子,“逆女!你怎敢口出狂言,谁不知道我谢家对皇上忠心耿耿?”
别忘了,她也是谢家人。
谢家出了事,对她没有半点好处!
谢舒白吊儿郎当地双手抱臂,“忠心耿耿?不见得吧。若永定侯真有自己说的那么忠心,就不会在东越和北疆开战之际,抛下战事前来这里,接什么清河公主。身为主帅,临阵脱逃,足以动摇军心!”
“你——”谢舒白被谢舒白气得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沈沉鱼道:“即便摄政王公务繁忙,不便见我,苏副将总有时间吧!”
沈沉鱼脸色微变。
她没想到谢询竟然退而求其次,要见苏御。
果然是只老狐狸!
刚才他提出见摄政王被她回绝了,如果现在见苏御也要回绝那就说不过去了。
她犹豫一瞬朝身侧使了个眼色,“去看下苏副将在不在营帐。”
朔月与她交换了一道眼神,立即领命而去。
“大嫂赶了一夜的路,一定累了吧,先去喝杯热茶,再去歇歇吧。”
谢舒白不动声色地瞧了眼马背上的谢询,摇摇头,“我不累,你不用担心我,等永定侯见了苏副将也不迟。”
沈沉鱼知道她害怕谢询为难她,这才留在这里保护她。
谢询看着眼底一片冷毅的谢舒白,眼底闪过冷意,他对她千好万好,结果她一转身就背叛了他,转身去为赫连骁效命。
果然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