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心从南院回来后,便再也没有出门。
秦天恨听下人说她日渐消瘦了下去,便也不忍心惩罚了,并且接二连三派人去询问云深解药一事。
秦素心对于无法配制解药的消息早已麻木,逐渐开始接受毁容一事。
一日,她看见梳妆台上的小镜子,鬼使神差地拿了起来。
看着铜镜内面目狰狞的自己,她吓得惨叫一声,将铜镜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以为自己已经接受了,可直到她亲眼所见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面对这张脸,这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守在外面的云若听见房间内的动静,慌忙冲了进去,“小姐!”
她一进去,就看见秦素心崩溃地捂住了脸颊,“不,这不是我,不是我……”
“会好的,都会好的。”
看到那张面目全非的脸,云若才发现自己的安慰是那么无力。
她强忍着没有表现出任何一样,忙取了面纱为她戴上,而后叫来文儿斥责,“我不是说了,不许在小姐房间里放镜子么,这面镜子是谁放在这的?”
自从小姐毁容后,为避免她崩溃发狂,她早已将所有镜子收了起来。
文儿怯怯弱弱地说不出来半句话。
云若将人打发后,抬脚进去收拾房间,一进去就看见秦素心满手殷红地握了片铜镜碎片正准备割腕。
她吓得脸色惨白,忙跑了过去,“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我这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云深根本配不出来解药,她这辈子只能这样了。
“小姐您别冲动,您想想国公爷,想想摄政王啊,您不想做摄政王妃了吗……”
秦素心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她现在这个鬼样子,别说表哥接受不了,她自己都无法接受。
“小姐,奴婢突然想起来,有件事还没有向您禀告,您一定会感兴趣的!”云若着急道,“奴婢发现摄政王妃,不……沈二小姐和云公子关系不一般。”
秦素心闻言握着的镜片陡然一松,“你刚刚说什么?”
“奴婢听人说云公子这几日每天都来找沈二小姐,二人不知道在一起做什么,看上去亲密无间,毫不避讳,早已逾越了男女大防。”
“你说的都是真的?沈沉鱼背叛了表哥!”
秦素心不禁想到上次在南院看到二人时,他们便有说有笑,十分熟稔,根本不像云深所说的仅有几面之缘这么简单。
“奴婢以为,不论是不是,以摄政王的性子,都不会轻饶她的。”
秦素心眼底闪过一丝算计,“你说的对,表哥眼里从不揉沙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这一次,是沈沉鱼上赶着将把柄送到了她的手里,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qqxsΠéw
她既然做不成摄政王妃,就与沈沉鱼鱼死网破!
这日后,自暴自弃的秦素心重新振作起来。
除了她脸上戴着的那条面纱外,众人又感觉以前那个熟悉的素素小姐回来了。
没两日,秦天恨派人前往漠北送兵器,她主动请缨。
秦天恨知道她如今迫切地想做一件事来证明自己的价值,便答应了。
她前脚刚走,沈沉鱼后脚便跟去了。
这几日,东越和北周关系日渐紧张,战事一触即发。
她得了消息眼皮就跳个不停,总觉得要出什么事,想到赫连骁的身体,她便心慌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