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寿安堂,雨霏赞叹道:“小姐可真聪明,不仅救了孟姨娘,还狠狠打击了二夫人,如今她连管家之权都丢了,看她以后还如何插手我们大房的事。”
一旁的朔月眼底也含了丝浅笑。
从前大家都说沈二小姐是一无是处的草包,但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她看得清楚。
她家小姐非但不蠢,还很聪慧。
不仅足智多谋,医术也很精湛,足以配得起他们王爷!
“不过小姐,奴婢很好奇,你怎么知道二夫人和孟姨娘的药调换了呢?还有,小姐怎么连二夫人来……来月事都知晓呢?”雨霏不解。
“因为……”沈沉鱼笑眯眯地卖关子道,“你家小姐能掐会算呀。”
罗秀英身上的异香浓郁,而孟晚香身上的异香浅淡,想必罗秀英多次服用此药,而孟晚香只服了一次。
她想来想去,只能想到送错药这一种可能。
至于罗秀英的月事,则是琥珀告诉她的,之前她趁着收拾小六子,将府中的下人进行了一次大换血,而琥珀便是她新买进府安排到二房当差的。
她发现双喜给罗秀英洗月事带时鬼鬼祟祟的,隐约觉得蹊跷便将此事告知了她。
“不说就不说,小姐什么时候也学会忽悠人了。”雨霏不满地撇嘴。
主仆三人刚回到荷香院,孟晚香便跟了过来。
她对着沈沉鱼重重行了一礼,“今晚一事,多谢二小姐。”
直到现在,她还有些心惊。
从前她只听说官宦人家的后宅充满勾心斗角,今日总算是见识了。
只是,她实在没想到证据确凿,罗秀英竟还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先是将将假孕推到白颜汐头上,再将推人一事栽在双喜身上,真没想到她还有这般巧言善辩的本事。
若不是沈沉鱼出手相助,即便她有法子诈出双喜,也不能扳倒罗秀英。
“别急着谢我,我帮你有我的目的。”
孟晚香抬眸,眼底划过期待,这么久以来她一直寻求二小姐的庇护,如今有机会报答,她自是愿意的。
“我要你帮我做件事。”沈沉鱼缓缓倾过身子。
……
月色如钩,清辉满天。
寡淡的月光落在男人那抹银色的锦袍上,衬得他的身影又多了几分清冷。
他看着四周的荒芜,眼底逐渐苍凉起来。
这里是镇远将军的府邸,他在三岁时曾随母妃来过一次,那时这里还是碧瓦朱檐,雕梁画栋。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早已物是人非,这里也已破败得不成样子。
他负手而立,看着不远处一人高的枯草,眸光幽深。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没有转身。
欧阳妤看着男人高大颀长的背影,微微咬住了嘴角,“阿骁,我知道明日是你和沈二小姐的大婚之日,今晚不该叫你来,只是……安图鲁在狱中闹事,大理寺苦不堪言,此事应当如何处置,是否要将人带到摄政王府的地牢。”
其实,安图鲁的事并不棘手,甚至很好处理。
这不过是她见他的一个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