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问题真的只须好好调理一下便行么?
“年轻人,要爽朗一些,心情也很重要。心情愉悦,自然无病无宰。很多东西,看开一些,未必不是好事。不要给自己心理负担,世间万物,所有都讲究一个缘字。做子女人,能变成子女,那是和父母有缘,缘分到了,自然啥都有了。”
老者说着,扶了扶自己花白的胡须,呵呵一笑,看他古稀之年,精神焕发,铁定是个非常注重养生的人。
“谢谢你了,钟大夫。”
“谢夫人,不要客气。您与我乃是故交,您乃是有福气之人,这位同样是富贵之相,莫要担忧,所有都会好的。”
溪婉听着他说那些话,倒是像个算命的世外高人说得,抓了中药,回去时都已然傍晚了。
孟云芹亲自送苏溪婉回到家中,又叮嘱淑嫂,这中药要怎么熬,不能让油跑进去,淑嫂仔用心细的听着。
溪婉在边上盯着,心中暖洋洋的。她从小就受到母亲虐待,空有一个母亲,却丝毫感受不到母爱,不想自己眼下能遇到孟云芹如此好的婆婆,脸前这一幕,让溪婉不知不觉便想起了自己的妈妈。
“谢少今晚有个酒局,会稍微晚一点回来。晚饭已然准备好啦,少奶奶和夫人要眼下开饭么?”
“嗯,溪婉铁定早就饿了。”溪婉被孟云芹拉着坐下,回到家中,没了旁人,孟云芹想起在看中医时,溪婉说得那些话,思索着那些画面,就感到心疼。
“孩子,眼下没了旁人,妈想问你一声,你以往,在你家,你母亲,究竟对你还做了啥。”
溪婉被孟云芹倏然如此一问,一阵奇异,可孟云芹的神情却很严肃。
“妈,你为何倏然这么问?”
“方才在外边,我也不好问你。眼下没有外人了,我只想知道,你究竟在苏家,受了多少委曲。”
“妈妈,实际上没什么的。那些都过去了,眼下我都过得非常好啊,有你和爷爷疼我,阿翎这么喜欢我,我很知足了。”
“我没有其它意思,我晓得,你父母说到底对你有生养之恩,你是个好孩子,不想再计较过去的破事了。安心,妈妈知道方寸,你就当谈天,跟我说说,你过往的生活。”
孟云芹心中一直有个疑问,即便景寿红起先是由于自己的大女儿看上了溪婉的男友,才针对她,就当景寿红是个阴毒的母亲,可眼下溪婉已然嫁到谢家来啦,更不要说会威胁到苏安然,为何景寿红还是要一直找溪婉的麻烦。她见过景寿红,虽然她隐藏得非常好,但她总感觉,景寿红盯着苏溪婉时,眼里总有种不一般的恨意。
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一个母亲究竟能为了什么才会如此痛恨自己的亲生女儿。
除非……
见孟云芹坚持,溪婉也只好应允下来,缓缓回忆起过往的生活。小时候,她几近每日皆是在母亲的谩骂声中度过,刚开始记事,看着别人家的妈妈,看着姐姐苏安然在家中的待遇,苏溪婉心里很不平很难过,可到最终,便慢慢习惯了,当对此种声响麻木之后,再没了感觉,她就一直过着平静的生活。
一直到自己凭借自己的能力,考上了国外的大学。母亲却不愿供她,还是因为爸爸心有不忍,母亲才应允下来,却不给她生活费,只应允供她读一年。
一人在国外,溪婉边上,边上打好几份工,这过程中自然不免被人欺压,她谁都没告诉。
因而,当她进入盛东,盯着集团里那帮人互相算计时,她已然没了感觉。因为她比这帮人都更早要经历这些。眼下的那些精明,皆是以前的吃哑巴亏和教训换来的。
可孟云芹听完之后,却默默的将景寿红的所作所为都挤在了心上。倘若溪婉是跟在自己妈妈的身旁,眼下就不会有此种身子上的问题了。
眼下溪婉承受的苦,皆是景寿红造成的。既然溪婉到了谢家,她这个做婆婆的,断然不能使自己的儿媳妇被欺压了去。
此时,孟云芹已然将景寿红列入了敌人的列表当中,下次若是见到,她多少也要为自己的儿媳妇,讨回一点利息,否则,她就不是孟云芹了。
溪婉哪儿知道孟云芹心中的计算,只当是她一时兴起,想多了解自己一下。
晚饭过后,溪婉极力挽留孟云芹留下,却被她回绝,说啥都要回去。
“溪婉,你往后就会懂了。老家盯着虽然清净,可那里,却有着我最重要的东西。我就不打扰你们小俩口了,记的要吃药,好好调养身子。”
溪婉应下,就在方才,她从孟云芹的眼里,见到了一缕亮光,那是她说起老家时,闪过的光辉。
她有点懂了,没有再挽留,只是叮嘱孟云芹,路上小心。
人走之后,溪婉回房间,方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做,那便是,吃药!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谢翎禹每日晚上在书厅时,都可以听见大厅里传来某人的哀嚎声。
开始,他都会很紧张的跑下来瞧瞧,到后来,倒是习以为常了。因为,自己压根就没法改变某个人的决定,只能由着她去。
第一回听见这个声响时,谢翎禹几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下,结果见到淑嫂站在溪婉边上,盯着她。
而溪婉脸前摆着一碗还冒着热气,透射出浓重苦味的中药,整个房间里皆是那股中药的意味。
溪婉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浓缩便是精华,盯着自己碗里如同阿珣汁一般的中药,她几近要把刚吃下的饭给吐了。
“这是给少奶奶调理身子的中药,夫人吩咐过,着少奶奶灌下去才安心的。”
谢翎禹盯着摆在那的中药,眉头深锁。他记的溪婉喜欢吃甜品,对这中药的意味大抵非常地处,怪不得方才会发出那般的声响,害他还当是发生了什么可怖的事。
“淑嫂,你先下去罢!”淑嫂踌躇了一下,方才扭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