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宸和秦九的神色都是一变，万俟宸心底浮上恍然，看秦九的目光却更加疼痛。
因为这样，她才会这般对他？
秦九的面容却更加扭曲，那是两种力量在激烈的交锋。
“不，不是……”
她想否认，陈璟的语气却更加蛊惑，“乖，过来。现在，到我身边来。”
“同我一起，我能帮你，我们一起杀了他，替你的族人的报仇雪恨。”
秦九的意识开始模糊，她的脑海中浮现出记忆中的一幕幕，满地的妖尸和血……
不，不是，他们不是月恒杀的，不是。
秦九猛的摇头，双手抱着头蹲了下去。
陈璟想让她变得更混乱更虚弱，让她更加无力同莫如怜对抗，她不能让她们得逞。
可陈璟的话就好像魔咒，同她记忆中的画面一起不断在她眼前闪现，凌虐着她本就已经极度薄弱的意志。
她死死的按着头，整个人蜷在一起瑟瑟发抖，从内到外都透出极度的痛苦。
“宝儿，你怎么了？”
万俟宸被秦九的模样吓到，对秦九的担忧压下了那些喷薄欲出的愤怒和狂躁，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蹲下身欲将秦九抱住，可就在他伸出手那一刻，秦九忽然抬了头。
万俟宸僵住，她的嘴角浮出诡异的幅度，微微偏头，看着他挑眉一笑，“阿恒，你是在担心我吗？”
她的面色依然苍白毫无血色，可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万俟宸怔怔的看着她的眼睛。
她眼底的笑带着报复的快意……
“莫如怜！”
喉间滚动几下，那一瞬他的神魂皆震，脸色急剧惨白。
他终于明白了过来，方才他被看到的画面和宝儿的反应激怒，不曾多想。
如今想来，是这具身体里，拥有莫如怜和宝儿两人的魂魄。
莫如怜和陈璟的目的不言而喻。
而现在，莫如怜的魂魄已经占了上风。
莫如怜笑出了声，“阿恒真是聪明，猜对了。”
到了现在，她也没想隐瞒什么，她要的就是月九从此以后彻底消失。
她终究还是赢了。
她忍耐这么久，就是为了借助月九的手得到妖元。
现在妖元和月圣之灵都是她的了，不管万俟宸愿不愿意，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都只会有桃花，不会再有月九。
万俟宸的瞳孔快速收缩，眼瞳中一圈圈的浮动起黑色的涟漪，骤然抬手，掐上她的脖子，“莫如怜，马上滚出来！”
哪怕这身体依然是秦九的，可他此刻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
莫如怜呼吸一紧，苍白的面色迅速胀红，却依然笑着，声音嘶哑，“那你就杀了我吧，杀了我，你的宝儿也同样活不成了。我若离开，我保证让你的宝儿同我一起魂飞魄散！”
哪怕声音已经嘶哑到极致，她的语气也依然挑衅。
“你——”
万俟宸惊痛难忍，眸中涌动的火焰几欲喷薄欲出，可他知道，莫如怜说的没错。
不说什么蛊，桃花和月九二人本就命脉相连，除非一个将另一个吞噬，否则伤其一，另一个必定跟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