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心斩灵魂（二合一）
“卧槽……”
莫尧抹了把冷汗，身影缓缓从灵界凝现。
在大门关闭的一刹那，时刻保持警惕的他立即感到不对，当即选择进入灵界，并且在进入的瞬间察觉到不对劲！
他和卡赞是失了智吗？
尤其是马塞尔并未陪同、反而摆出一副请君入瓮的姿态下，他们明明看出建筑内情况不对，竟然还敢不管不顾的贸然直入？
莫尧再次浏览一遍系统信息，上面并没有传来什么提示。
但莫尧十分确定，刚刚他们绝对被某种因素影响了自身判断。
“……”
无论如何，莫尧暂时松了口气，毕竟此时感知已经恢复正常。
或许连马塞尔都没有想到，这座进行了空间阻断、专门用来囚禁阿波尼兹的建筑，竟然会被莫尧以这种方式突破。
“还好这个时期的灵界还没与现实融合，两者分属于不同的世界，无法阻断我的传送能力……”
莫尧有些庆幸的暗想道。
……
入目之际，是一片灰蒙蒙的天空。
莹莹的光芒自空气中涌现，飘荡在暗红色的沼泽地上，四周的景色充满一种不真实的违和感。
被扭曲的空间让人难以分辨出方向，一旦贸然前行，或许下一步就会受到错乱的规则所影响，从此迷失在未知次元之中。
这就是灵界，莫尧视角下的灵界。
纵然只是待在这里不动，莫尧就能从心里感受到一股不安，以及莫名的兴奋。
前者来自于隐藏在灵界不同夹层的灵界生物、邪灵幻象、混乱时空、危险地域、禁忌知识等等；后者则来自于灵能系超凡者对灵界的本能喜爱。
灵能的力量源自灵界，所以灵界对灵能系超凡者有着天然的吸引力，或者说灵能系超凡者本身就可以理解为存在于现实的灵界生物。
“这就是界限尚未被打破的灵界啊……可能此时此刻，灵界中只存在我这一个活人吧……”
莫尧默默发出感叹。
昨晚带着梅尔进来时出去的太快，此时他才有时间细细打量起灵界的景象。
……
根据未来学者的研究，灵界在与现实彻底融合后，又被称为影界、梦界、褪色之地等等……
那时候的灵界将与现实物质界互为表里，物质世界的生灵可以影响灵界，反之灵界的力量也可以影响到物质世界的现实结构。
这就代表着……物质世界的生灵已经与灵界产生紧密联系。
根据阿诺德学者发表的学术论文，他们在研究过程中发现很多物质世界生灵的意识……都会在睡梦中懵懵懂懂的来到灵界，然后懵懵懂懂的返回现实……同时也发现，不同种族与灵界联系的紧密度不同。
一般来讲，灵性越高的生灵越容易在不经意间进入灵界，而超凡者比例越高的种族与灵界的联系也会越强。
比如以魔法资质着称的精灵。
未来近乎所有精灵都会在睡梦中或多或少的来到灵界，人类和巨人次之；矮人与灵界的联系则为最差，几乎不会通过日常做梦进入灵界，纵然做梦的矮人是三阶以上的超凡者。
基于这一点，未来阿诺德大陆的势力格局中，矮人的势力也是最弱的。
毕竟从四阶开始，超凡者就要依仗灵界来进行觉醒，谁与灵界的联系越紧密，觉醒的成功率就越高，否则便会事倍功半。
“嗯……这个论断要排除灵界刚开始融合的那段时期，因为那时的灵界几乎不设防。”
“旧的位面界限已被打破，新的空间隔膜尚未诞生……”
“现在依然存在着的位面界限，在被打破以后，需要一定时间才会逐渐演化成一层隔膜……也就是被未来学者称之为‘影障’的屏障。”
莫尧感受着此刻灵界与现实物质界厚厚的壁障，不由想起这方面的资料。
影障是指隔离物质世界和灵界的屏障，正是因为这个屏障的存在，与现实交汇以后，灵界的各种灵体生物才无法任意进入现实世界。
同样，现实世界的生灵也因此很难进入灵界，除非成为三阶以上的超凡者。
但影障不是坚不可摧的，哪怕进入方法再苛刻，相比现在也容易很多。
比如……大量的死亡和特定的能力，都会使影障变得脆弱、撕裂、甚至消失，那时的灵界哪怕普通人都可以进入。
当然，这和玩家没什么关系。
就算影障缺口出现，也没有玩家进入过灵界，等级过低者甚至连看一眼都会受到游戏舱的电流刺激，严重者则直接强制下线。
不得不说，某位法王后继有人，电击疗法经久不衰。
……
“好了，思考时间到此结束。”
莫尧收起念头，逐渐适应起灵界中的环境，此时终于开始迈起步伐。
刚刚说过，灵界的时空规则是完全错乱的，哪怕在未来融合以后，都不能以现实来代入灵界。
前行可能是后退、左转可能是右移，并且无法依靠现实来定位，每次进入灵界所在的地方都可能不同……总而言之，必须要掌握灵界的定位技巧，才拥有在灵界行动的资格。
“好在灵界跃迁的强化效果自带这一功能，尽管我从来没进入过灵界，但经过两分半的练习以后，很快就开始适应……”
莫尧行走在这片暗红色的沼泽地上，惊鸿一瞥间看到远处残留着几个偌大的脚印……把他整个人放进去都绰绰有余。
“某种体型巨大的灵界生物所留下的足迹？哪怕是现实中的巨人族也没这么离谱吧……果然长见识了。”
莫尧嘀嘀咕咕一句，并未多加理会，眼下并不是闲逛的时候。
努力确保自身在灵界中的定位没有迷失，同时不断感知着现实物质界的坐标……
莫尧先往左走了十二步，再往右走了四步，然后直直后退三十步，随后又往左走了十二步……
十分钟以后。
“就是这里！”
莫尧眼前一亮，毫不犹豫的脱离灵界！
他当前所在的位置，所对应的现实坐标是……被封锁的建筑中间！
然而下一刻，身影逐渐从灵界消散的莫尧，表情却冒出一缕古怪。
……
……
黑色雾气内。
卡赞神情漠然的行走在黑雾之中，进入之前还能看到的修女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而跟在他身后的莫尧，也同样不见踪影。
看似只蔓延在大门之内、范围并没有多大的黑雾，此时已将卡赞牢牢困住。
如帷帐般笼罩在卡赞周身的黑雾仿佛能吞噬光线，近乎令卡赞失去视觉，只能看到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马塞尔，这就是你的谋划吗？”
卡赞放弃视觉感官，闭上眼，仅凭着直觉前行。
对凡人而言强韧到可怕的意志力让卡赞不仅未曾迷失，甚至在这股刺激之下……
“刀斩肉身……心斩灵魂……”
卡赞心中浮现这一行字，这是他从一本古籍中所看到的句子。
此时此刻，他对这句话突然有了难以言喻的体悟，突然有种凭借心神就能洞察万物的感觉，仿佛能使自身永不迷失……
这一刻，他‘看’到了黑雾的本质。
那是稀薄到极致的神之光辉，让人不自觉……
轰！
浑身血气骤然爆发，将黑雾形成的扭曲人影硬生生打散！
不仅如此，卡赞此时意识猛然恍惚一下，强行突破了某种神秘的影响。
卡赞神情逐渐冷淡。
“原来你的目的是这个，仅仅只是想与我达成契约。”
“契约本身的内容不存在任何问题，你甚至无所谓吃亏与否，因为真正的重点在于……‘在神明的见证下’！”
“原来神明真的再次出现了……”
“可惜，却是邪神。”
轰隆隆！
沸腾的血气爆发出惊涛骇浪。
卡赞听凭着内心的指引，强行从黑暗中开辟出一条道路。
……
……
“我想说……这只是个意外，伱懂吧。”
莫尧面色尴尬的看着阿波尼兹，身上还残留着一抹幽香。
嗯，他已经做好随时返回灵界的准备。
有一说一，在灵界能感知到现实坐标已经够可以的了，不可能再奢望清晰看到现实坐标上有什么、或者正在发生什么事。
刚刚身影出现在现实的瞬间他就察觉到不对，因为他的身体突然传来一股圆润丰韵、柔软绵弹的触感。
当即面色僵硬的他，一抬头便看到一对……似笑非笑的眼神。
这一眼，差点把莫尧吓得当场去势！
忙不迭从阿波尼兹怀里钻出来，莫尧尴尬之余，心里充满警惕。
现在可不比一个多月以前！
当时的他还被阿波尼兹视为心腹，就算有一些出格举动也不会受到严惩，此时尚不明确阿波尼兹的态度，莫尧担心对方直接刀了自己。
好在……阿波尼兹并没有这么做。
仿佛并未在意刚刚尴尬的场景，耳坠时刻散发着光辉，阿波尼兹在光辉的映衬下显得愈发娇艳、圣洁，此时面露好奇道：“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刚刚你是怎么出现的？”
阿波尼兹有些讶然的看了看四周空间。
随着耳坠不断激发着血脉中的潜能，阿波尼兹清晰感觉到自己对空间能力的掌握更上一层，尽管周围存在着空间阻断导致她并不能使用空间能力，但不代表她就对周围空间失去感应。
莫尧几乎凭空降临在她身上，完全没给她反应时间，阿波尼兹对此倍感惊讶。
“没时间解释那么多了！卡赞将军在哪！”
莫尧四下扫视一圈，并未看到卡赞的身影，当即面色变得凝重。
“卡赞？”
阿波尼兹显然因为空间阻断的缘故，根本不清楚这座被封锁的建筑外发生的事，闻言眉头微蹙。
“……”
莫尧一见她这表情，便明白美丽的主教大人对外界一无所知，顿时面色一沉。
尽管并不想让卡赞独自落入险境，但莫尧很清楚自己作为一阶超凡者，并不能给到卡赞太多帮助。
不管马塞尔对于弗洛雷斯家族的态度是真是假，他都准备按照打算好的计划，立即将阿波尼兹通过灵界带出审判教会，然后让弗兰西丝激发诅咒、并寻找王室求援。
尽管莫尧对于玛尔诺普王室一点信心都没有，但毕竟这是卡赞提前安排好的退路，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
这么想着的时候，莫尧已然拉住阿波尼兹的胳膊，身影逐渐变淡……
嘭！
无比强横的阻力让两人的身影重新凝实，偏偏莫尧对于那股阻力还生出一阵亲切感。
脸色极为难看的睁开眼！
入目之际，果然是马塞尔的那张脸，让莫尧心中一沉。
……
“能够从灵能适格者实验中觉醒，我可以猜到你必然天赋斐然，但还真没想到能达到这种程度。”
“难怪能受到神灵的眷顾，除了那些已被扭曲为灵界邪物的人类外，我从未见过能与灵界如此亲和的超凡者……亲和到灵界对你没有任何抗拒。”
马塞尔拍着手发出赞叹，看着莫尧的目光愈发满意。
显然，哪怕他作为三阶超凡者、审判教会的大审判官，论及对超凡者的了解也完全不如莫尧这位穿越来客。
至少他根本分不清莫尧使用的到底是职业技能还是天赋能力，只能根据莫尧的超凡等阶来判断，然后将其归类到天生自带的天赋能力之中。
“……”
莫尧懒得理会马塞尔的赞叹，反而心中有些迟疑。
他费尽功夫弄到手的灵界跃迁自然不可能这么废柴，被别人一挥手就破解。
之前也说过，这个时期的阿诺德大陆恐怕没人能打算灵界跃迁的传送功能，哪怕是三阶超凡者也不行！
然而这些仅仅是指他自己。
如果带别人一同进入灵界的话，对方身上可没有灵界跃迁技能，与他独自进入灵界不可同日而语。
此时此刻，莫尧假如选择放弃阿波尼兹，可以非常顺利的通过灵界跃迁跑路，而且也不用担心阿波尼兹的安危；毕竟参考前世记忆，对方至少能正常存活到庆典开始的时候。
所以莫尧也是这么做的——
“阿波尼兹，你已经了解真相，是否愿意与我一同对抗审判教会和大审判官马塞尔！”
莫尧语气郑重地问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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