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孩子?”
林涣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王叔,什么孩子啊?”
林涣睁大的眼睛,惊恐的看着王虎问道。
王虎微微一愣,神色变得有些慌张起来,双眼不停的眨着:“嗯?我有说过孩子这两个字吗,肯定是你听错了,臭小子,你喝多了吧?”
林涣一把夺过王虎手中的酒坛,然后双手掰着王虎的脸,让他面向自己。
“我可没有喝多,你刚刚清清楚楚的说等孩子长大了,哪里来的孩子?”
王虎支支吾吾的不肯说话,无奈受不了林涣的追问,一把推开了林涣的双手。
“去去去,我告诉你就是了,不过你可别说是我说出来的,不然我可是要挨罚的。”
林涣连连点头:“我保证不会说,你快告诉我吧。”
“当然是宗主大人,他和宗主夫人又要了一个孩子,不然还能有谁有资格去继承宗主之位?”
“果然是这样……”
林涣无奈的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的爹娘还真是老当益壮。
“什么时候的事情?是弟弟还是妹妹?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林涣又一连串的问出了三个问题。
“还没生下来呢,谁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不过算算时间应该也快了,再有上两三个月,你就可以当哥哥了,以后就算你不想继承宗门,也有了退路呀,至于为什么不告诉你,我想可能是因为宗主大人怕你伤心吧?”
林涣点了点头,没想到自己这么长时间没回家,自己老爹竟然偷偷摸摸给他准备了这么大一个惊喜。
林涣忽然又皱起了眉头:“不对呀,我之前回宗门的时候没有听说过这事,王叔,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王虎一听这话直接就不乐意了,瞪着眼睛开口说道:“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屁话,我干嘛拿这种事情跟你开玩笑,再说你上次回宗门都已经几个月之前了,看不出来什么问题不是很正常的吗,况且你本来也不算太聪明。”
林涣了点头,算是相信了这件事情。
王虎拍了拍林涣的肩膀说道:“干嘛哭丧着个脸,你们林家有后,这又不是什么坏事情,快继续跟我说说关于刀法的事情。”
林涣索然无味的摇了摇头说道:“刀法有什么好说的,那都是徐大哥教我的,如果您真的感兴趣的话,就去找他比试比试吧,小心别挨揍。”
王虎闻言轻哼一声:“臭小子,你也太看不起老子了吧,我当然去看看这个徐承谟道法到底有多精妙,看我不把他揍成猪头,我以后就跟你的姓。”
王虎说罢,猛地一拍桌子,转身拿起刀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林涣叹了口气,压根儿不想去管这个了。
林涣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倒不是因为娘亲有了身孕而不开心,离婚比较在意的是他们要孩子的目的,难不成是真的,因为自己实在是太蠢了,自己老爹老娘万般无奈之下才又要了一个孩子?
不可能!
林涣摇了摇头,一口否定,他觉得这世上像他这么聪明的人不多了,自己亲爹不可能是不识货的人,这总归是一件好事,林涣很快就想通了,并且已经开始期待了起来。
最好是一个妹妹,女孩子漂亮可爱乖巧省心,如果是一个弟弟的话,肯定比自己强不到哪里去,会把爹娘给气坏的。
事情想通了之后,林涣就美滋滋地喝起了酒,心情也变得愉快起来,喝的正开心的时候,徐承谟忽然鼻青脸肿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目光幽怨的盯着林涣。
林涣眯着眼睛看着徐承谟肿成猪头的脸,半场之后才教他认了出来。
“徐兄?这才一个上午没见,怎的就胖了这么许多,天音坊给你开小灶了?”
徐承谟擦了他鼻孔之中流出的鲜血,咬牙切齿的瞪着林涣说道:“好兄弟,我这还不都是拜你所赐,听说你到处跟人说我想把王护法给打趴下是不是?”
“徐兄,你怎么会听信这种流言蜚语,我离婚又怎么可能是那种污蔑兄弟之人,你若当真如此看我,那可真令人伤心!”
林涣严肃地看着徐承谟,死活就是不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
“还不承认是吧?很好。”
徐承谟眯着眼睛点了点头:“那你跟我说说,王护法为何忽然发了疯一般的去揍我,我的狼狈之相全都被娟儿姑娘看了去,我在他心中高大伟岸英俊的形象轰然倒塌,你让我有何颜面再见她!”
林涣摸了摸鼻子,尴尬的说道:“好吧,我承认,不过我可没有到处跟人说,我只是一不小心向王护法提了一句你的刀法精湛,然后他就想要去给你切磋一番了,肯定是他吃多了酒才这样的,跟我关系不大。”
林涣说着上下打量了一番徐承谟,继续开口说道:“另外,徐兄啊,我想你可能对自己或者娟儿姑娘有什么误解,你跟高大伟岸英俊这三个字儿哪个都不太沾边啊……”
“王八蛋,看小爷跟你拼了!”
徐承谟终于压制不住内心的火气了,撕心裂肺的大喊一声,便朝着林涣扑了过去,林涣见势不妙拔腿就跑,没有丝毫的犹豫,天音坊之中很快又多了两个你追我赶的身影,倒是给了天音坊弟子们看戏的机会。
徐承谟最终还是没能追上林涣给自己报仇,因为林涣已经极其不要脸的跑进了宫夕云的房子里面,徐承谟一个不留神也跟着冲了进去。
二人还为还未挺稳身形。便看到了宫夕云那想要杀人一般的目光。
二人弱弱的对视一眼,心底同时泛起了一丝凉气,这倒不是被宫夕云的眼神吓出来的,而是宫夕云生前那具被解剖的尸体。
虽然说他们两个也杀了很多人了,可怎么也没见过如此重口味的场景,腹中一阵翻江倒海,连忙捂着嘴巴跑了出去。
宫夕云也跟了出来,用强者的目光看着他们二人呕吐。
“瞧你们这点出息,能不能有点男子汉的气概?”
宫夕云嫌弃的开口说道。
林涣苦着脸,瞥了一眼宫夕云:“宫主,这大白天的,谁知道你会躲在房间里干这种事,早知道我打死也不会进去的。”
“切。”
宫夕云不屑的轻哼一声,拍了拍手看着二人说道:“你们来的正好,去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如果是打下手的话,你找徐兄就够了,他最擅长这个了。”
林涣毫不犹豫的又把徐承谟推了出去。
徐承谟正要开口反驳,宫夕云直接摇了摇头说道:“放心吧,那种活你们干不了,我需要你们去一趟登云阁,去见江子夏一面。”
“去长江子夏?你这是想让我们送死吧?”徐承谟瞪圆了眼睛说道。
“放心,你们只要帮我转交给他一封信就好了,他绝对不会杀你们的,两国交战还不再来使呢。”
林涣疑惑的说道:“你要给江子夏写什么信啊,你不会是又想起了什么和江子夏有关的记忆吧?”
宫夕云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跟他有什么记忆啊,我只是比较好奇给这些人动手脚的那个人是谁,他的手法实在是太精妙了,我都做不到这种程度,所以我想认识一下他,说不定江子夏可以给我引荐一下。”
林涣瞥了撇嘴说道:“宫主,你不会是疯了吧?咱们跟江子夏是有多大的仇你不知道吗?他除非是脑子坏掉了,才会帮你引荐。”
宫夕云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少废话,要么你们两个进去帮我打下手,要不你们两个帮我去送信,选一个吧。”
林涣与徐承谟二人对视一眼,弱弱的开口问道:“我们还有资格拥有第三个选择吗?”
“当然有,我想要学一学他的这种手法,你们两个谁有兴趣牺牲一下?”
宫夕云挑了挑眉毛,看着林涣二人问道。
林涣与徐承谟毫不犹豫的说道:“信拿来吧,我们去送信。”
“等一下,我现在就去写,如果你们不把信送到江子夏的手中,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恭喜云说的像是威胁他们两个一样狠狠的瞪了一眼他们,然后便转身蹦蹦跳跳的跑去写信了。
“林涣,你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她,我看他就是想要借刀杀人啊。”
徐承谟转头看了一眼林涣轻声嘀咕道。
“谁敢得罪她啊,现在还有谁不知道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小魔头,韩掌门见了她都不敢大声说话,放心吧,她肯定会在信里说一些好话,不会让江子夏把我们杀了的。”
林涣并不是很担心此行安全的问题,宫夕云是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的,就算她想也不会这么麻烦。
徐承谟一点也不想去,只是迫于宫夕云的淫威,这才不得已答应了下来。
宫夕云的信很快就写完了,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搞了一个信封,百信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丢给了林涣。
“把这个交给江子夏,你们可不能偷看。”
林涣用力点了点头,拍着胸脯说道:“放心吧,我们一定不负公主所托,把信心手交到江子夏的手中,就算徐兄想要偷看我也会拦住他的。”
徐承谟无聊地看了一眼林涣,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林涣,老是跟自己过不去。
宫夕云摆了摆手说道:“你们现在就去吧,其他人那边有我帮你们解释,记得快去快回。”
林涣和徐承谟点了点头正要离开,却又被宫夕云给叫住了。
“等一下吧,还是让摒尘跟你们一起去吧,我保证江子下不会杀你们,不过我可不保证他不会打你们。”
徐承谟耸了耸肩说道:“如果想让摒尘大哥跟我们一起去的话,那得需要宫主您亲自去吩咐他,不然我们可没有人能叫的动他。”
宫夕云点了点头,双手叉腰,仰天长啸。
“摒尘,给老娘滚出来!”
宫夕云这一声呐喊,必然是整个天音坊都可以听得到,林涣两人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宫夕云的话音刚刚落下,秉承便直接出现在了远处。
“主人你找我?”
摒尘好像非常开心的样子,笑呵呵的跑了过来。
“你陪他们两个出去一趟,务必要保证他们两个人的安全,如果他们背江子夏给伤到了,我可会找你的麻烦的。”
宫夕云好像非常不喜欢秉承现在这种贱嗖嗖的样子,说话的时候看都不看他一眼。
摒尘拍了拍胸脯说道:“放心吧主人,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如果他们两个出了什么事情,我提头来见你。”
“没人稀罕你那颗臭脑袋,快点走吧,天黑之前一定要回来。”
宫夕云说着摆了摆手,然后继续回房间去研究那具尸体了。
摒尘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拉住林涣二人的胳膊便跑出了天音坊,天黑之前回来有点够呛,不过摒尘还是严格按照命令行事。
“摒尘大哥啊,你真的有必要这么听宫主的话吗?”
林涣转头问向摒尘。
摒尘坚定的点了点头:“主人的命令是绝对的,既然他让我们天黑之前回去,那我们就一定要在天黑之前赶回去。”
“以前还是一个脾气暴躁的杀人狂魔,现在忽然变成了一个乖巧仆人,还真是让人不习惯。”
林涣叹了口气,果然世事无常,宫主永远是宫主,不管是多么暴躁嗜血的人,在她面前都会变成一只温顺乖巧的小绵羊。
三人这一路上快马加鞭,走到一半的时候,徐承谟忽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林涣疑惑的问道。
徐承谟皱了皱眉头,指着远处一块鼓起的土堆问道:“那是个坟墓吗?之前好像没有啊。”
林涣顺着徐晨没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了一座孤坟矗在那里。
“之前确实没有见过,这种地方应该也不会有外人过来吧?”
林涣疑惑的朝着那边走了过去,坟前立着一块用石头刻出来的墓碑,上面的字已经被风雪掩盖住了。
徐承谟伸手擦拭一番,这才看清楚了上面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