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夜爵咬着牙再次重复,“确定要这么算了?”
每次到了惩罚这一阶段,她就开始心软,对秦仇是,对姓夏的那个小明星是,对瞿溪庆也是,所有伤害她的人,她都可以一笑而过。
“Honey,孩子是无辜的!”
将心比心,她心疼多多和妮妮,鹿太太又怎能不心疼鹿邑呢?
教育的方式不对,大人的话不当,说者无心听者有心被听了去,对孩子已经造成了伤害了。
“司空太太,谢谢您,谢谢您不跟这个婆娘一般见识,谢谢您放过我们,谢谢!”
鹿明也看出来贝拉蒂娜有话语权,司空夜爵不可能不听她的,这就相当于他得到了特赦令啊,跪在地上一个接着一个磕着响头。
他伸手攥着鹿太太的手,将她手里的支票扣出来。鹿太太用了很大的力气,却也不抵他一个大男人力气大,支票还是被他抢了过去,他双手奉上支票,又对着司空夜爵陪笑。
“鹿明,我看不起你!”鹿太太摔在地上疼的斯哈都没有流眼泪,但这一刻却闪烁着泪水,撕心裂肺般的喊着。
“鹿明,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操心操肺,什么苦活累活我都做了,什么苦我也受着,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你夜不归宿,我告诉自己你那是赚钱养家;你跟别的女人出双入对,我告诉自己你是在逢场作戏;生了孩子你先我胖,我拼命减肥,误食了激素药物成了这个鬼态……”
她随手捏了一把鼻涕,“我一直跟儿子说他的爸爸有多厉害,让他努力成为像爸爸一样会赚钱的人,我一直以你为傲,天天盼着你拿着钱回来陪陪我们。你半年多没回家了,你知道吗?我和儿子苦等慢等,你出现了,还是来求饶的,你连你儿子管都不管!”
这些年做过的事被她拿到大面上来说,鹿明脸上像是个跑马灯,一阵青一阵红,站起来甩了她一巴掌,“你还说我,你怎么教育鹿邑的,你看看你都教了他什么?你这个不三不四的女人,我当初瞎了眼才会娶你!”
鹿夫人吐了一口血腥吐沫,疯癫的笑着往前逼近,“呵呵,我教了鹿邑什么?”
“鹿明,还不是你们家在21世纪搞什么家谱传承,女人三从四德,你妈传给我的,我传给下一代,代代相承,是你们老祖宗留下来的,我做了,又成了不三不四,我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你逼得!”
这么多年的付出像是被狗吃了,这一刻她就像是个笑话,指责着老公的过错,数着自己做的傻事。
贝拉蒂娜没有一丁点同情她,她只字不离“钱”,明知道这场婚姻出现了不和谐的人与物,还是坚持着,说白了还是因为钱,在她眼里,鹿明有钱可以给她好日子,她把着鹿氏总裁夫人的位置不放,就是贪名图利。
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就是苦了孩子啊!
“三从四德我他妈的没见你做到过啊,你看看你这幅恶婆娘的德性,浑身上下哪里有一点点三从四德的样子?”鹿明的眼晴里都是厌恶,没有一丝爱意。
“对啊,我是个恶婆娘,丑到没法忍受了,那就离婚吧!”
鹿太太自嘲的笑了笑,转身跪在贝拉蒂娜身前,磕了一个头,“司空太太,对不起,我为我说的混账话道歉。”
她连接磕了三个头,“我求求你救救我儿子!”
一个人猛地扑了过来,贝拉蒂娜下意识的抬脚往后退去,但听到鹿太太的话,她疑惑地低下头,“什么意思?”
难道事情还另有隐情?
司空夜爵对着王冶点了点头,王冶走上前来,“夫人,鹿邑患有坏血症,坏血症是个不治之症,鹿明不愿意花他所谓的冤枉钱,就把鹿邑从医院接了回来,但病从初期单纯的流血,变得越来越严重了,我想她应该是说的这件事。”
“是。”鹿太太抹了一把泪,“鹿邑他才六岁,前段时间被诊断出得了坏血症,他开始只是流鼻血,现在他经常抱着我说疼,家里的钱都攥在鹿明手里,他宁愿花在外面的女人身上,也不愿意给鹿邑看病,他甚至为了防着我给孩子看病买药,买菜的钱都给了保姆,我连钱都摸不着。”
“你的意思是鹿先生放去了给孩子治病,让他等死?”贝拉蒂娜看了一眼鹿明,表面上人模人样,没想到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眼睁睁的看着孩子死?这是什么样的父亲啊,简直就是玷污了这个神圣的词!
“嗯,他早就放弃了,因为医生说需要很多钱,他不肯拿。”
鹿太太捏了捏自己的脸,惨白的脸蛋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凹陷,“我其实说谎了,我跟被就不是吃减肥激素吃的发胖。我变卖了所有的首饰,从别的地方寻了一些偏方,不敢给孩子吃,我就以身试药。”
“钱花完了我就去做零工,健身房里的保洁,酒店里洗盘子,街道的勤工,我什么都去做,赚了钱我就去求药。打工赚钱,求药试药,久而久之,我的食欲大增,吃的越来越多,身体素质却变得很差,从一个100斤的人变成了170斤,这个鬼样子我自己都觉得恶心,但是为了孩子,我只能忍着,我……”
“你们别欺负我妈妈!”
鹿邑看到妈妈哭着磕头,扑在她怀里,小手拍着她的背,“妈妈~”。
眼泪刷刷的留下来,她坐在地上,抱着鹿邑,“我今天听说老师说鹿邑被打的流鼻血了,我第一想法就是在育英的孩子家庭都不一般,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我才找出这套衣服,故意穿的这么华贵,就是希望你们能怕我,顺便给我们一些赔偿费,我对不起,求求你救救鹿邑!”
她将鹿邑放到地上,带着他一起嗑着响头,“求求你们!”
鹿太太摸鹿邑头的瞬间,贝拉蒂娜清楚的看到她手上的茧子,她脸上的泪也证明她没有说谎。
贝拉蒂娜被她感动了,眼睛酸涩,两行泪水不知不觉挂在了两颊。
鹿明一脚朝着她的背踹了过去,“你个丑女人,你这分明就是栽赃陷害,我告诉你,不光要离婚,我还要告你诽谤诬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