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医生,我夫人没事吧!”
一个小时后,司空夜爵看到从手术室走出来的陆丰年,迎了上去。
“夫人没事,失血过多,还在昏迷。”
“但孩子……没保住!”
“院长,节哀!”
陆丰年早就听说院长结婚了,但是没想到竟然是新晋歌后Bella,也没想到第一次见面,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院长,夫人宫寒,需要好生休养,待会儿我回去开几副中药给她调理身体。”
“孩子?”
司空夜爵退后几步,蹲到墙角,眼眶充血般泛红。
“孩子……”
他抱着头,一滴泪滴到地上。
他们又有孩子了,怪不得她来医院,可为什么他没有早点发现她的不对劲?
怪不得她最近脾气很大,怪不得她会食欲大增,怪不得她会……
“都怪我!”
司空夜爵很自责,他么他真是个混蛋,之前还跟她冷战较劲!
“哥,你别这样,你和嫂子还年轻,你们还可以再要个孩子!”
江妙语一瘸一拐的走到他身边,蹲了下来,红着眼眶安慰道。
“妙语,我这里疼!”
司空夜爵握拳打着心脏的位置。
瞿郢泽没想到妹妹竟然又流产了,他也很想抓着司空夜爵的领子,给他一拳,问问他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妹妹,但是看到他这般颓废自责,又有些于心不忍。
“夜爵,别把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这不怪你!”
谁也想到丢丢会被绑架。
司空夜爵摇了摇头,泪珠一滴接着一滴,打在洁白的地面上。
都怪他啊,秦仇是恨他,才会绑了夫人,孩子也是因为他这个父亲才流失了,两个孩子都是因为他,才……
“夜爵,小嫂子现在还躺在里面,你想想她,你们还拥有彼此,孩子还会有。”
这是沐昀第一次看到司空夜爵流眼泪喊疼。
夜爵遭遇枪杀,没有麻醉剂取子弹时,都没喊一句疼,也没掉一滴泪。
这样的夜爵,颓然、失落、甚至有些绝望的神色,他指着心脏说“疼”,沐昀忍不住想要流泪。
“夜爵,她一会儿醒过来,你还要面对她,你都这个样子了,你让小嫂子怎么办?”
沐昀的话如一个针,扎醒了司空夜爵。
他拿出方巾,擦了擦眼泪。
“王冶,留秦仇一条命,关在哈尼待在的房子里,我回去再处置他!”
他攥着手机,像是要把秦仇捏死。
“夫人醒过来,不要告诉她这件事,我爸妈和岳母那,也别说了。”
“孩子的事,能瞒一天是一天。”
话毕,留下了一个憔悴的背影。
“让他静一静吧,别追上去了。”
南锡茨制止了沐昀,拍了拍他的肩膀。
“妙语,我推你回病房输液。”
瞿郢泽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江妙语,她为了等丢丢,都没及时输水,怕伤口发炎感染。
“好。”
“锡茨哥哥,沐昀哥,你们先回去吧,这边暂时也没什么事。”
江妙语说完,仰头看向瞿郢泽,“郢泽,我们走吧。”
瞿郢泽推着江妙语的轮椅,往病房走。
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背影,沐昀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感伤。
“沐昀,走了。”
南锡迈着大长腿走到他前面,回头喊了一声。
司空夜爵走到病房门口,看到病床上的小人,心中像是蚂蚁在啄蚀,缺损般的疼。
他的小夫人那么喜欢孩子,如果知道孩子流掉了,会不会悲痛欲绝,会不会恨他?
他不敢去想……
他平复好心情,拧动没把手,走了进去。
阳光透过落地窗射进来,打到病床上,床上的小女人脸色苍白,紧闭着双眼,卷翘的睫毛留下暗影,安静的让他心疼。
“夫人,对不起。”
大手轻抚上她的小腹,这里曾为他孕育过两个小生命,可每次都悄然离去。
她为了他,怀孕流产,陆丰年说她宫寒,是因为失血过多吗?
是他太自私了吗?
因为一个孩子,差点要了她的命……
对面病房,江妙语刚刚打上点滴。
“郢泽,不好意思啊,刚刚我拿你当挡箭牌。”
江妙语歉意地看着瞿郢泽,都怪她的嘴不听使唤,说人家是她男朋友,对象还是嫂子的哥哥,以后怎么见面!
“没事,你喜欢南锡茨?”
瞿郢泽眼底闪过一丝忧伤,但很快又挂上笑容,恢复了温文尔雅的样子。
“这么明显吗?”
江妙语缩着脖子笑了笑,但随即又垂下眼眸,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以后不会了,不会再喜欢了。”
喜欢一个人太累了,她的爱,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只拿她当妹妹,这个拒绝的理由烂透了,可也生效了。
他只会是她的哥哥,这样也好。
“妙语,其实执着的爱一个人,往往始于喜欢,但终于不甘,你好好想一想,究竟是爱他,还是得不到他,不甘心而已!”
瞿郢泽坐到床头,拿着纸巾帮她擦着眼泪。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从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开始,我就觉得他是我的王子,我贪恋他的陪伴,思念那种有事他就在身边的感觉,我觉得我喜欢他,他必须是我的。”
“我不知道!”
泪水夺眶而出,她摇着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他,非他不可。
小时候,哥哥经常不陪她玩,沐昀总是欺负她,只有锡茨哥哥陪着她,一起幼稚的过家家。
打球时,锡茨哥哥会帮她一起对付哥哥和沐昀,她觉得他们俩很默契,也有夫妻所该有的契合感。
从小到大,她都把感情倾注到他身上,把他当成她爱情的全部。
这一刻要放弃,她竟觉得心里不舒服。
“妙语,我……”
瞿郢泽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想到她会这么伤心,南锡茨那个男人心事藏的很深,看不出喜怒,也不知道他是否喜欢妙语。
……
第二天天亮,贝拉蒂娜被刺眼的光芒“唤”醒。
“斯~”
小腹的阵痛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看着垂头坐在窗边的司空夜爵,她抬手抚上他的脸。
“你一夜都没睡吗?”
司空夜爵惊喜地抬头,“你醒了!”
“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我这是怎么了?”
“你~来了月事,需要好好休养。”
司空夜爵紧握着左手,“平静”地说出他脑海中早已成型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