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万妖兽军,如今去除了结骨军,只剩下不到五万妖军。
战斗力直接大打折扣。
仲幽面色苍白,有些没有搞清楚情况,但是却猜测到了一些东西。
而结骨部落族长结笏顿足椎胸,情绪激烈,涨红的面色留下两行浊泪。
“本族长害了你们啊!是本族长害了你们!”
刚才的一瞬间,那是一场了无声烟的战斗。
并非是那种刀肉见血的鏖战,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诸位不知情的情况下。
艬舟妖灵连显露实力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铁血古树制服,多多少少有些仓促,有些不可置信。
然而这一切归根溯源,二者确实有一些关系。
铁血古树天生有灵智,暴烈好战,虽然冀州这一组棵古树,并非真正的铁血古树,但是它的存在,确实也算古树旁系的一支,也算合理。
真正的铁血古树,存在的意义,就是以冀州的根源存在自居。
而这棵“赝品”,虽然不是真的,但是也获得了古树血脉的认可,成为了伪血脉。
伪血脉不仅仅是威力,还有威势,都大减,
而且这棵古树并不能得到老祖宗的能力传送,基本上能力是用一次,少一次,都是消耗品。
但是伪血脉的赝品,那也是古树赝品。
有些植物,连入伪血脉的资格都没有。
另外从另外一点说明。
艬舟妖灵,并非漠北独有生物,而是来自于河北地区的某一龙舟,诞生而成的灵物。
若论河北,确实地大物博,在乱世之中,始终都是一处不错的龙起之地。
河北好汉三斤酒,尚且玩钱切磋武艺。
这里代表着豪情,自然也会到来一些有需要的人的帮助,这是毋庸置疑的。
而艬舟妖灵虽然不是什么好汉,但是绝对也是一方“大能”。
这个大能,就是背叛次数最多的称谓。
后来,艬舟妖灵不知怎么的,就被结笏的祖先取出龙舟,后来以铃铛封印之,不允许它出来。
结笏祖先,当时碧蓝吕杰,绝对是漠北妖族的一方豪杰,祖先的实力,可要比现在结笏这元婴期半吊子强太多了。
可能是化神之境,也可能是更高层次的存在。
失去了河北铁血古树的庇护,艬舟妖灵助纣为虐,以吸收反抗者灵魂为理由,杀害了不少人族无辜之人了。
艬舟妖灵,死百次,都不其为足息。
但是正因为失去了母根的庇护,也让古树一脉可以完全压制艬舟妖灵,毕竟妖灵如今成为了废徒,比较其他的,古树确实有做爹的资格。
叛徒回归冀州,只要是在冀州这一州范畴内,一切都是被完全压制的状态。
自然会有一股认祖归宗的味道。
“已经败了……败了……常山郡,北明王,本族长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仲幽面色苍白,它已经看清楚现在的一战,想要胜利,难度之大完全不用考虑。
目前妖兽兵力,确实无法做到击败对手的能力了。
无人问津的情况,到现在一切战斗从良。
“撤退!”
怀着极度的不甘心,仲幽离开了这里。
“祖兽……何时才能够与你相见……”
仲幽眼眶,竟然略有湿润。
它活了年纪,已经不小了。
经历了太多事情,生老病死都是常态。
漠北自古荒芜,粮食种不了,牧羊也不是一个好选择。
它作为族长,必须要带领全族人活命。
先别提过好日子的事情了,先要想着活命,如何活命,才是重中之重的事情。
“砰砰砰!”
那些结骨族人,也不乱蹦哒了。
直接倒伏在了地上,没有一丝声息。
而后面的结笏,它的修为莫名其妙地一落千丈。
它现在也早已成为了强弩之末,之差一步死于非命。
“急火攻心,魔化入体,没救了……”
冷哼一声,仲幽收回目光,不再理会这争斗了太久太久的世之宿敌。
“追击!”
一声令下,文可挥动马鞭。
钳马衔枚,出军之快,
连鬃马嘶吼的声音都听不清楚了。
“不是穷寇莫追么?怎么这次又要追击了?”
有几个副将有些懵逼,不太理解北明王上,究竟是要做什么。
“妖寇若放走,必然会后患无穷,几年以后这支妖族族落可能还会卷土重来,与其未来费力,不如现在就一绝永患!”
文可此言,山涛颇为赞同。
“吾自当为副属,保护主公安危。”
“无事,吾有感觉,这次战斗结束后,本王必然会进阶结丹七重天。况且常山郡现在无将军守备,肯定不行……所以你留下。”
山涛发现自己执拗不过文可,也不再副劝。
只好选择相信,但千言叮嘱北明王一定要注意安全。
不过若是李康在,肯定能够劝谏住文可的。
山涛心里这么想,文可对此想法嗤之以鼻。
他这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强脾气,怎么可能是那么容易就被影响的?
若是北明王有事,必然会引起朝廷的崩坏的。
文可自知如此,给予他保证。
行军路上,夜晚休息。
有三个将士哭诉在营帐内,文可疑惑,询问诸位,才发现原来他们,只是有些想家而已。
“欸!这算什么事情!”
文可心里嗔怪。
觉得大惊小怪,但是为了不让三位士兵继续感伤,影响赶路,于是文可就亲自为他们磨砚,去书写他们的口述。
他们受宠若惊,毕竟都是不识字的大老粗,突然得到北明王的帮助,就犹如一百万彩票砸在自己脑袋上,晕晕乎乎个不停。
主营帐内,文可研好墨笔。
望了一眼三人,选择了中间那个小伙子。
“你先说!”
那小伙有些欣喜。
“俺娘李三娘,渤海郡有名的……”
好了好了……
还挺能说……
“你第二个来!”
文可指了指右边那位中年大哥。
“俺爹李刚,一直都在种地……”
这三个士兵,一开始还拘拘谨谨的模样,十分的好笑。
等待十几行,一两个段落完事后,他们说得愈发兴奋起来,明显找到了状态。
文可写的手都酸了,他们竟然还没有说完。
“好家伙,你们是把这一辈子的事情全部都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