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妖移开目光，文可这时才缓和压力。
果然是妖王……
与张辽一样，单凭借气势，就足以压制住化神之下所有修士。
牙黎身旁，还有十几个人族叛逆，他们胁肩谄笑，一脸卑躬屈膝的丑态，被这些汉奸表现的淋漓尽致。
他们必须要跪着走路，永远是妖族随意取乐嘲笑的对象，但是他们依然愿意躬下妖，低下头。
尽显奴才本色！
对于妖王的心思，他们思想低下，不可揆度，也没有权利去揣测。
而他们现在，充当妖族军队的翻译官。
望着浩荡无边际的妖兽，不少守军腿脚发软，前后逡巡不定，顾虑重重。
显然是被这种情况压抑住了胆气。
新兵蛋子多多少少会有些害怕。
“吾！”
一身惊天声音，竟然是牙黎所发。
原来他会说人族语言。
文可暗暗思附。
“明日！张文远！可敢与吾单挑？”
豹音的尖锐，贯穿性内又透露着宏大。
张辽冷眼相对，嘴角微微上扬。
“自然可以！”
“嗯……”
牙黎颇为满意，猛一挥手。
“吼！”
妖兽群得到妖王所发讯息，犹如潮落般，井然有序地四散离开战场。
随后，人妖双方相僵持了整整一天一夜。
不谈攻城一方，而守城方被施加的压力越来越大了。
张辽派遣人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监督着城防问题。
将士们趴在墙根处，盖上厚厚的草席遮拦夜风，枕戈待旦地守在城墙之上。
文可也不例外，他没有去休息，同将士们一起俯视城下的妖族营帐。
营地那里燃着火，却寂静反常。
越是这样，人族则越不能够燕雀处堂。
每每如此，他们越不能够松懈警惕。
他们在等待明日的化神之战。
没错，这场牙黎vs张辽之间的修士一战，一定程度上会决定右北平郡归属的走向。
今夜，终究是不眠之夜。
清晨一大早，文可众人被城外突然传来的锣鼓声震醒，夜间寒凉，加上长时期的睡眠不足，文可感觉脑子混沌一片，还疼痛难耐。
“主公，世英昨夜就说过，回营帐入寝更好一些，若是染上寒病，可就没有这么容易好了。”
“唔……暂无大事，不用挂念在心上。”
文可倒是不担心感冒发烧的情况，毕竟他好歹也是洛神之体+结丹二重天+星宿二十八之火翼蛇的存在，任何病毒都没有能力感染他。
“观其打鼓方向，正是牙黎部军营内！”
鲁芝眼尖，指着营帐那个方向说道，面色略显阴沉。
“全体士兵！提高警惕！做好守城准备！”
文可长枪一举，众士兵齐齐领命，一部分在女墙听命，一部分士兵荟聚在文可的身边，扞护着自家的主公。
“明昌侯！可曾看见牙黎，它来没来！”
后方响起张文远的声音，登上城梯，手中的大刀早已经饥渴难耐了。
“将军！牙黎邀战！牙黎邀战北麓！”
一个斥候跑得飞快，面容通红地喘着粗气。
席不暇暖，屁股还没有坐热乎，就要起来战斗了。
张辽摇头一笑，跟随斥候，前往妖王指定地点。
那是一道坡麓，一个山高不足三百米的山坡下脚。
牙黎与张文远所挑选之地正是那里。
除了牙黎的几位器重妖将，还有张辽副将与文可，邓艾等人靠近山麓以外。
其余的人族士兵与妖族士兵间尽量远离。
免得一会儿打起来后，误伤无辜友军。
“天地良心，于心无愧。若幽州陷落，本侯也是战死之人，吾在，幽州在；吾亡，幽州亡！”
张文远左手显化出一道八卦图象。
他丝毫不惧牙黎，大不了与它同归于尽。
“回天运斗，旋转乾坤。”
开！
“蛮豹！”
牙黎也丝毫不怵，直接全速移动起来，同样使用一把妖刀，朝张辽对撞而来。
张辽以力压制，牙黎则是以速度制敌。
一人一妖各有长处，又各自有短缺，打得那叫一个难舍难分。
十回合，五十回合，一百回合……
山麓犹如纸糊的一般，被夷平夷平再夷平。
表面覆盖的植被和积雪，都瞬间尽儩消绝了。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一众将士仰望上空，那两位“大佬”打得不可开交，真可谓是一次视觉盛宴。
邓艾虽然修为一般，但是他观看两位化神期修士互相攻击，对其战事了如观火。
“嗯？”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
文可提前感觉到一股桎梏力。
不知来源于哪里，隐隐约约中与他有冥冥联系。
“唔……”
正当众人观看战斗之际，天空突然变黑了，张辽与牙黎也莫名其妙地停手，向上空仰视。
“那是天外鲸！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指着那鲸鱼怪物，纵然是见识广袤的张辽，也一脸震愕。
“天外鲸？那是什么生物？”
文可有些疑惑不解，询问张文远。
“天外鲸……来自于仙武皇天……”
喃喃自语下，是张文远不可回顾的现实。
张辽身为化神期修士，多少深入了一些这世界深处的法则。
也了解到一些仙武皇天向世人传递讯息的几种方式，其中就有“天外鲸”。
“……”
那灵气鲸鱼，过于宏伟，竟然盖住了半边天空。
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异常震撼却又极度无力的压迫感。
“啪！”
突然之间，一个士兵双膝跪倒在地，他的额头尽皆汗珠。
“天的力量，这是天的力量！”
越来越多的士兵被压弯了腰，文可，邓艾他们一众，还在艰难地抵御着。
“不管怎么样！这天，压不下我！我逆天之人，何许惊惧仙武皇天！”
文可暴怒。
不管怎么样，腰绝对不能弯。
他的道心，早已经与这洛神之体融汇贯通。
本身就是逆天改命，一旦屈服于上苍。
轻则祸端降临，道心不稳；
重则心魔触及，神飞魄散。
唯有张辽与牙黎，勉强能够抵抗住天外鲸的压力。
仙武皇天竟然向人妖双族发来了讯息！
张文远，牙黎，一人一妖，同时接受到天外鲸吞吐出来的那两道神光。
“怎么可能！？”
他们的面容陡然大变，一齐脱口而出。
站在城墙上的文可攥紧拳头，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