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南城门,颓壁残垣,废址半数,青砖石墙上,一个一个大小不一的洞窟窿,证明此刻战斗愈发的激烈。
人族与妖族的交锋,过于血腥,双方见面仇人的相争,空气中的腥味,弥漫得让人作呕。
“砰!”
文可毕竟是一个现代人,真正踏入这种血肉横飞的战斗中时,受到其震撼,精神免不得恍惚不定。
一个不甚,一只黑熊妖手持巨斧朝文可的脑袋向下猛劈下来,厉鬼嘶吼一声惊醒文可。
真是……怎么能够在这种情况下愣神!
“炎琥珀!放浴火!”
一道汹涌澎湃的红色汪流一泻千里般的冲涌至黑熊妖的面前。
黑熊妖眼前的最后一幕,即为自己被吞噬湮没的场景,它连惨叫都没有留下,黝黑的身体就轰然倒地,毛坯直接烧化,散发出一股难言的肉香味。
此为炎琥珀第二效用,吸收进宝器内的火焰,可以被持有者重新释放出来,威力由于宝器压缩后,更甚从前。
“下次,我可能是一口都吃不下熊肉了……”
文可内心一凛,望着烤碳化了的黑熊妖,心生芥蒂。
文可回望城墙,不少妖兽已经登上了城墙,不只有黑熊妖一只。
神秘细线还在收线不停地收割着人族士兵的性命,文可来回搜寻,却未曾找到丝线的源头。
“真是危险至极,这些丝线若是不能毁灭,只怕吾这一方战斗的会愈发艰难……”
文可轻轻吸鼻,瞅准一个正欲要缠绕兵卒的细线,手掌展开对准,上品宝器炎琥珀爆发出一团烈焰,猛然升温的热度一瞬间,细线迸裂开来,齐齐挣断。
真是……这些细线虽然恐怖,但是以明火烧灼,就可以破坏掉。
“将士们!这些古怪丝线惧怕明火,注意周围!”
一声暴喝,将士们齐齐望向文可。
有些兵卒虽然不知道这个飒爽英姿的女人是谁,但是观其一身玉明胄,倒也颇像一个将军,虽然此时期女性地位不如男性,但大魏明文有令,女子也可酌情参军。
“好!那我们就听她的,用明火试试!”
“管它呢!兄弟们死太多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什么都得尝试尝试!”
越来越多的兵卒制造出明火。
有人砸符箓符纸来掩盖行踪,进行焰火攻击;有人单纯施展火球秘术,疯狂砸向袭来的细线;还有人借助各种宝器,制造火焰亦或者火星,来破坏细线。
一时间,细线被毁坏个七七八八,除了几个倒霉蛋以外,兵卒的伤亡率大大下降了。
或许神秘细线也发现了这一点,在同一时间,它们全部消退离场。
没了这些细线的掩护,那些刚刚登上城墙的妖兽还没站稳脚跟,就被冲涌而来的数个人族将士乱刀砍死,一时间,妖族伤亡惨重。
“轰!”
天空之上,一阵爆炸声响彻云霄,文可抬头仰望,发现一个黑点状的黑影从上方坠落下来,最后落入城外地表后,没了声息。
紧接着,顾修士与金修士二人平安回归,只是他们的样子略显狼狈,顾修士的衣袖沿着肩膀处,直接没了,金修士披头散发,样子可怖。
越是如此,就说明他们二人与那鹰妖的战斗越是激烈。
“怎么样了……刚才那坠入黑影是不是那鹰妖的?”
顾修士莞尔一笑,金修士则微微颔首。
文可小松了一口气,内心也对那鹰妖的实力感到震惊,谁曾想到,一个筑基期妖兽,竟然能让两名结丹期修士吃了如此大的亏。
“目前南城门危机四伏,吾等观其城下,将近百只筑基期妖兽兵临城下,若是久守,城不攻自破。”
金修士沉声说道,手中的那把飞剑沾染了太多斑斑血渍。
文可对此观点很是赞同,他纵目四望,环顾四周,只能发现人族兵卒数量越打越少,然而妖族却数量恐怖,仿佛无穷无尽,根本就打不完。
“不知刚才王后战于城上,有没有看到过其他两位结丹期修士,还有一个名叫“老耗子”的男人?”
顾修士询问文可,观察王后表情。
发现她一副茫然的表情后,心中了然。
“没有,话说“老耗子”又是谁?”
不曾获得消息的文可在得知顾修士解释的一切后,多少了解了一些。
“不曾发现有结丹期修士,若是真有结丹期修士,单单是灵气释放,就肯定能够察觉得到,至于那个“老耗子”,妾身也没有发现,既然他主持这城门,将士就肯定对他言听计从,不应该是妾身初下城上时,一度军心涣散的模样……”
文可察觉事有蹊跷,遂即询问周围兵卒“老耗子”的去向。
兵卒也是一脸茫然,皆言在开战之前,他还在指挥众人警惕城外,直到妖兽层层出没后,他们也没有找到“老耗子”的人影。
“莫非……”
金修士面色奇怪,差点就将挂于嘴边的“逃跑”二字说了出来。
顾修士蓦然摇摇头,感觉金修士所想并非正确。
听闻这些士兵所言,他们大多数人似乎对这个男人,有着一种信任与好感。
毕竟“老耗子”的作战经验,确实是南城门最好的,年近耳顺之年的他,经历过的博野守御战大大小小也有三四个来回。
”那他究竟去哪里了,连同那两个结丹期同僚?”
金修士的言语,让文可和顾修士无言以对。
文可蓦然间想起那神秘丝线,将此事叙述给二人听。
“将军曾言,那两位同僚,同你我二人相同,皆是出自他所创的军火营内,所以也与吾等是兄弟,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可不能让妖兽把他们的给掠跑了……”
金修士一言,让顾修士略有思附,心情略显沉重。
如若真是丝线要了他们的性命,那堂堂结丹期修士这么死去,着实有些憋屈,但若是丝线不是祸首,那他们几个人去了哪里,南城门如今都这么糟糕了,偏偏他们几个还不在……
“不是死了就是……跑了。”
气氛有些不对劲儿,兵卒听闻后大多已经垂头丧气。
“吾有一言,不知当讲不该讲!或许吾清楚他们几人去了哪里!”
突然一众士卒中出列了一个青年,一言镇住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