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桶包装着一串钥匙,还有一支丝绒口红。
祁照檐没有追出去拿给她,他觉得她自己会返回来。
然而温鹊语手机揣在衣兜里,有电有钱,她宁可去找位师傅把房子的门换个锁,也绝不会再返回去拿。
祁照檐算是赌错了。
他平静把她的小桶包挂到房间去,心想她爱来不来,不来就……先这么搁着。
温鹊语并未跑远,她倚在一条昏暗巷子的墙壁,在微信的五人群里报备情况。
她敲字道:[我把合作谈崩了。]
三股东高格第一个跳出来:[怎么谈崩了?]
温鹊语:[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把祁照檐骂了个狗血淋头,肯定是没戏了。以后不用再去找他谈合作了,他并不中意咱们的游戏,认为是在荼毒青少年。]
高格震惊:[你把祁照檐给骂了?你胆魄不小啊,鹊鹊。]
薄燃:[好,了解。今晚辛苦你了。]
薄燃没有数落,也没有苛责,反倒让温鹊语有些难辞其咎。
她道歉:[对不起,薄燃学长。是我思想还不够成熟,没有顾全大局。]
薄燃:[这不怪你,是祁照檐本身就很难缠。别气馁,再想想别的办法。]
温鹊语:[还要再找他合作?]
薄燃:[不找他了。你看能不能联系到他姑姑?]
温鹊语诧异:[他姑姑?]
祁照檐的姑姑,温鹊语是认识的,目前在打理国外的分公司。
但也只是见过寥寥数面而已,她一年到头,可能也就等到春节才会回来。
薄燃应该有做过调查,又道:[他姑姑,也有实权。]
这点,温鹊语比谁都清楚。
不仅如此,她还知道,祁照檐非常尊敬他姑姑,也非常听他姑姑的话。
因为,自他父母车祸亡故,他从小就是他姑姑拉扯长大的。
甚至,他姑姑为了养他成人,也为了扛起整个祁家的重担与责任,至今都还未嫁人。
温鹊语清晰记得,住进祁家祖宅的那一年,跟祁照檐吃第一次年夜饭的时候,他姑姑祁悻也在场。
那时聊到婚嫁的话题。
祁照檐就叫祁悻赶紧去交个男朋友,别等到人老珠黄了。
祁悻却半开玩笑似的说:“阿檐还没成家立业,姑姑怎敢嫁人呢。”
真的,当时听到这句,温鹊语真的很心酸很心酸。
后来,又听张姨说,祁家就只剩祁悻和祁照檐相依为命了……
所以,温鹊语不太想去触碰他姑姑,她觉得,祁照檐若是知道了,肯定会很生气很生气……
[抱歉,薄燃学长,我跟他姑姑不熟,没联系方式…]
确实没有联系方式,祁悻常年在国外。
薄燃:[好,明白。我再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你现在人在哪,回家没?]
温鹊语往巷外走,[我现在正要回家。]
薄燃:[那回去好好睡一觉,别胡思乱想,你今天已经做得很棒了。]
[嗯…]温鹊语敲完这一字,在路边扫了辆共享单车。
车锁开启,风声猎猎,她头也不回的疾驰出去。
她想,今日之后,就真的再也不会有任何瓜葛了吧?
再见,祁照檐。
再见,繁桉。
希望,再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