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舟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副场面,那位名叫阿洲的仙君被苍天尊主抱在了怀里,脑袋靠在了尊主的胸口,尊主还低着头,神色柔和的和他说着什么,好一副耳鬓厮磨的画面。
看的云舟眼眶都红了,他本以为自己进入天道殿之后会得到尊主的偏爱,结果没想到被人捷足先登了,忍不住的气的牙痒痒,就连尊主都忘了叫了,一副可怜惹人垂怜的小模样,“你们……”
沧溟将怀里的人搂的更紧了一些,语气冷淡道:“传令官找本尊有事吗?”
云舟红着眼眶摇了摇头,但是又不甘心的点头道:“尊主和这位神君是什么关系?”
沧溟一双黝黑的眸子,冷漠的看着他,语气听不出来情绪:“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云舟到底胆子小,沧溟就这一个眼神都把他吓得够呛,身体颤抖道:“是,是小仙多言了!”然后就垂着头灰溜溜的跑出去了。
等看不到人影之后,洛平洲语气平淡道:“尊主可以放开我了吧?用我作为借口让云舟仙君死了心,尊主应该放心了吧?”
“你觉得我是在用你当借口?”沧溟冷笑道,“你哪儿来的自信。”
洛平洲两只眼就这么怔怔的看着沧溟,莞尔一笑道:“就凭尊主此刻抱着我不撒手!”
沧溟身体一僵,果真还下意识的放开了手。
洛平洲就势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微微行礼道:“此刻已然无事了,小仙是否可以走了?”
沧溟舔了舔后槽牙,冷声道:“从今日开始,你便是我曜日殿的管事了,主要负责我的日常起居,明白了吗?”
“尊主……未免有点大材小用了。”洛平洲道。
沧溟双眸微眯:“大材小用?把你留在我身边便是最好的用法了!”
洛平洲差点被他气笑了,只能暂时答应了下来。
没办法,自己选的男人,哭着都要宠下去!
反正近来也无事,闲着的日子能守着他过也还算不错。
从第二日起,洛平洲便过上了晚睡早起的日子,只是他们的苍天尊主这么大个人了,还幼稚的不行,想着法子使唤他。
就连黑幽都看不下去了,放在往日,这都是他们尊主自己做的事,别说使唤洛平洲了,平日里都是放在手里呵护着的,就是吼了一句都得心疼半天的,哪还敢想这几日这般使唤啊!
洛平洲只能无奈苦笑,这算是风水轮流转吧!
夜里,难得安分下来的沧溟朝着洛平洲勾了勾手指,见他走过来之后,指了指床榻,邪笑道:“管事仙君,帮本尊暖床。”
洛平洲:“……”他妈的真是够了!这人真的是要上房揭瓦了!等他想起来,这仇早晚的报复回来!
“尊主,暖床这种事,还轮不到我吧?”洛平洲垂眸道,“外面多的是对尊主钦慕已久的人,随便来一个都比小仙好。”
“你便是最好的!”这句话已经到了沧溟嘴边了,却又被他活生生的压了下去,变成了一副冷漠的嘴脸,“管事仙君这是在嫌弃我?”
“不是。”洛平洲耿直摇头,“小仙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罢了!”
沧溟最讨厌听到他说这种话了,每次听到,心里就像是针扎一样的疼,一股子的气撒不出来,哽咽心怀。
“本尊说的话你就必须得执行!”他以极其强硬的态度将洛平洲压到了床边坐下。
洛平洲歪了歪头,突然转移了话题道:“尊主好像一直都不曾叫我名字呢?”
沧溟神色默然,不是他不想叫,只是“阿洲”这个名字,他不喜欢。
“算了,尊主不想……”
“洲洲”
洛平洲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猛然的看向了他,眼眶唰的一下就红了,指尖都在忍不住的颤抖,怕是下一秒眼泪都要忍不住了,他直接低下了头,手指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服,哑声道:“哪个洲?”
沧溟察觉到了他猛然变化的情绪,单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一个称呼,就能让这人差点哭了出来……
“你的那个的洲。”
听他这话,洛平洲倒是松了口气,心里酸涩的情绪也没那么汹涌了,一半是被他压了下去,另一半这是被这句话给冲淡了。
沧溟直接将他压倒在了床上,语气生硬道:“不要你暖床了,直接陪我休憩吧!”
他一抬手,洛平洲身上的衣服就被脱掉了,只剩下了里衣,细软的腰身更是夺目。
沧溟伸手圈住了他的腰,单手就能圈完,他眉头皱的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事实如此了,洛平洲也不再挣扎了,就势躺在了沧溟的怀里,任由他抱着自己。
“问你呢!”沧溟掐住了洛平洲的下巴,非要从他口中问出个结果来。
洛平洲无奈道:“早年身体留下的隐疾。”他说的倒是轻松,但是看到沧溟的表情之后,又忍不住安慰道,“现在无事了,多养养就好了。”
多养养,他说的倒是挺轻松的,但也只有洛平洲知道自己身体情况到底是如何的。
在玄道宗那些年,他想尽办法阻止天玄,结果天命如此,哪怕是他决心和上天对抗,也没能改变一点结局,这让他消极了一段时间,时常又让他怀疑最后是否能改变此后的沧溟。
后来流落圣天岛,见到了阿婵,他在阿婵的身上看到了一丝希望,决意留在阿婵身边帮她报仇也是为了那一丝希望,归根到底也就是阿婵入魔是因为他!
那段时光对他来说很近又很远,玄道宗的遗址被他一直保存的很好,为的就是将天玄引诱到那里,做出一个决断。
为了压制天玄的万法不侵,他暂时引了魔气入体,扰乱了天玄的心智,将其逼出了那具身体,差点没把他自己给搞死,魔气实在是太难清除了,攀附在他的骨血里,必须用灵气化为刀子,在骨头上一寸一寸的刮,那可是比千刀万剐还要疼的。
洛平洲趴在了沧溟的胸口,闭眸,低声道:“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能活着便是最好了。”
沧溟将人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忍不住的开始想,他那缥缈的数千年,甚至是万年,都是怎么过的,一时心头难以压制情绪,忍不住的哑声道:“对不起……”
洛平洲笑他:“尊主说什么对不起?和你又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