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平洲咬牙看了眼导航,距离出口不到两百米的距离,他已经预料到了之后出去会遇到什么了。
追踪散,听名字这东西的作用就很明显了,说不定刚刚闻人夏突然出现在房门口借机把那个人叫出去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他们了。
突然他们身后传来了嘻嘻索索的声音。
闻人东大喊道:“他追上来了,快跑!”
听他颤抖的语气就能感觉得到他真的很害怕那个人。
到出口了,洛平洲一跃起身,直接从井口飞了出去,沧溟带着程若和程凉紧随其后。
洛平洲看着在院子里的闻人夏,直接将手里的闻人东丢在了地上,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冷声道:“闻人夏,好计谋啊!”
闻人夏脸色凝重,看着洛平洲身前那个和自家二哥长得一样的男人,心里的猜测才确信了几分,她莞尔一笑道:“洛公子误会了,我只是碰巧出现在这的。”
管他碰不碰巧呢,那个怪人已经追了上来了,沧溟就站在井口,等他飞上了的时候,直接一只手扼住了他的脖子,将人摁在了井边。
这熟悉的力道,让怪人直接想到了前些天晚上把自己一巴掌打在墙上的人。
“又是你!”
沧溟挑眉,语气轻佻道:“还记得我啊?记性不错。”
闻人夏一下子就看清楚了情况,冷声道:“洛公子,当着我的面劫持我们城主府的人,怕是不好吧?”
洛平洲毫不客气道:“大小姐说的是我手里这个,还是另一个?”
闻人东被洛平洲用剑架着脖子有点不舒服,但是他又动不了,低声道:“那个洛公子,打个商量,能把剑拿远一点吗?有点凉。”
洛平洲看了他一眼,这人是分不清情况吗?他还能这么和颜悦色的跟他讲条件,这心理素质……?
“洛公子,放了你手里那人,另一个随便你处理。”闻人夏的语气很坚决,看来是已经分清楚到底谁才是她二哥了。
此刻月亮已经快要落下了,一道火光从不远处亮起,闻人夏猛地抬头看向了火光的方向,就连闻人东也不例外。
闻人东惊呼道:“是宝库的方向,那里可是阵法的中心,谁这么大胆?”
听到宝库,洛平洲眼皮一跳,用眼神询问沧溟:吞天呢?
沧溟脸色也有几分怪异,他看了眼火光的位置。
洛平洲心里咯噔了一下,草,不会又去偷东西了吧!
有犯罪前科的人,总是会被第一个怀疑。
但是吞天他……冤啊!
就在洛平洲注意力在吞天那里的时候,闻人夏趁机对洛平洲出手了,银色的暗器打在了他的手腕上,一阵刺痛,长剑落在了地上,闻人夏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火红色的鞭子缠住了闻人东的腰,将他整个人拉了过去。
沧溟眸子暗沉了几分,他刚刚不是没有看到闻人夏的偷袭,但是……他在出手前想起了小蓝所说的话……看着洛平洲手上的红印,心里泛起一丝心疼。
只要能确保他不受太大的伤……就好。
洛平洲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咬牙道:“不讲武德,居然偷袭!”
闻人夏笑道:“是洛公子还需锻炼。”
然后她看向了自己怀里的闻人东,声音有那么几分不自然道:“二,二哥?”
闻人东看着自己许久未见的妹妹,低声应道:“夏儿,好久不见。”
闻人夏连忙招手,让小厮将人扶住,厉声道:“带二公子去大哥那里,我去宝库那里看看。”
洛平洲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出这么大事,那位少城主闻人秋居然一直都没有露面!
而那个冒充闻人东的人还被沧溟摁着,他手里的遁符已经用了好几张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起作用。
这当然是沧溟为了防止像白日一样的情况出现做的准备了啊!
“你们到底是谁,赶快放了我!”这人还在叫嚣着,奈何沧溟的力量太强了,他连挣扎都动不了,“我告诉你们,要是我死了,闻人东也活不了!”
闻人夏的脚步一顿,回头道:“你什么意思?”
这人还用着闻人东的脸,虽然两张脸看起来一模一样,但是却依旧能分辨清楚两人的不同之处。
“我告诉你……”
“砰!”
沧溟提着他躲开了从天而降的攻击,但不过一息又是一道强烈的攻击。
“粥粥,别过来!”沧溟大喊着洛平洲,一掌接住了避无可避的攻击,然后另一只手随手一甩,将手里的人直接甩了出去。
闻人夏还被刚刚的话牵住了心神,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她都不能让这人死了,她飞跃起身,将沧溟丢出去的人给接住了。
火光爆裂,沧溟的衣袖居然被烧穿了一个洞。
沧溟看着自己被烧黑的手掌,神色森然,“小人所为,有本事出来!”
周边的空中落在数道黑衣人,洛平洲握紧手里的长剑,冷声道:“我们被包围了,大小姐,你们城主府的人呢?”
闻人夏:“我也不知道啊!”
洛平洲无语极了,“你们这城主府太不靠谱了吧,不是有结界吗?怎么还能进来这么多刺客?”
“对啊,结界!”闻人夏突然想起来了结界,她拿出一块圆形的玉扣,随后她脸色一变,呆滞道:“结界……没了……”
洛平洲躲过了黑衣人的攻击,大叫道:“什么叫结界没了?”
“没了就是没了,你问我,我问谁去!”闻人夏长鞭一甩,随便缠住一个黑衣人朝其他黑衣人甩过去,然后她飞身而上,“我要去找我二哥,他那边肯定也遇到刺客了,我要去救他!”
然后她一边打一边往外撤,鞭子挥的气势十足。
洛平洲手中的长剑,剑光凛冽,杀意凌然,每次挥出,都会有鲜血洒落。
他都分不出心神去观察沧溟那边。
而沧溟却在观察着出现在他面前的人,虽然蒙着面,但是他确定气息有点熟悉。
那人冷笑了一下,从地上弹射而起,手中握住的长剑,划过空间,发出了一声尖锐的破风声。与其说是剑势,不如说是刀势,凌厉无比,带着一种不顾生死的决绝,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又一道残影。
沧溟低喃道:“原来是你!”
那人没想到沧溟居然这么轻易的就认出来他了,“怎么认出来的?”
听声音居然是郁琒。
沧溟手中结印,深蓝的阵法挡住了他的刀,郁琒被反震的后退了两步,他的眼中带着嗜血的疯狂,“如我猜的一样,你果然不一般!我应该是在哪儿见过你的,或者说……是你的招式!”
刀锋划过地面发出嗤嗤声响,带起一阵血腥味,顷刻间狂风扎起。
沧溟长身而立,月色漏出一角,洒落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银光,他的眸子泛起一丝冷光,左手是一层又一层的阵法,气势汹涌。沧溟抬起手,他竟然直接从阵法里抽出来了一把银色的长剑,剑若寒霜,周身银辉。
郁琒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气势长剑上散发开,是令人震撼的。
不远处和黑衣人纠缠的洛平洲感觉手上的长剑似乎有点颤抖,他诧异抬眸,一眼便瞧见了被沧溟握在手中的剑。
长剑雪亮耀目,黑夜中恍若夺了月色般清冷,剑柄上的剑穗更是引人注目,暗红色的剑穗流苏上挂着一枚弯月黑玉。
突然,他感觉头一阵刺痛,一个恍惚竟然被黑衣人刺到了手臂。
洛平洲一怔,极速施法,藤蔓缠住了黑衣人的脚,一道土墙从地下冒了出来,刚好遮住了沧溟的视线。
洛平洲瞥了他一眼,瞧见他没有看到自己受伤,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他不能干扰沧溟,这是他心里唯一的念头。
郁琒看着沧溟手中的长剑,歪着脑袋笑眯眯地道:“你手里这把剑,我见过,虽然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的了,但是我记得……”
“它的主人……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