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熟悉的场景也没有让我感到安全,我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跳起来。拼命的大喊,拼命的大叫,我拼命的甩着身子,仿佛萧逸还在我身上似的,我努力的想要把他甩开。
我不停的喊着,喊的嗓音都嘶哑了。兰姐想要靠前抱住我,我扭打着将她推开。我的大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深深的恐惧。至于恐惧什么,一时间我还没有想起来。
跑,跑的远远的,这是我唯一的念头。
“白惠!白惠!”靳谷子比我晚了几分钟醒来,见我像疯子似的到处乱窜,他一把将我抱坐在了地上,“你冷静一下!你已经回来了!你不是李琳琅了!你回来了!”
我……我回来了?
我看看靳谷子,看看了凡,又看看兰姐。视线移开,我又看到门口处放着的谢一航照片。看着自己发抖的手掌,我抬头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好像,是疼的。
了凡他们都看到我刚才经历了什么,他们只是担忧的望着我,可能是担心我的情绪受刺激,谁都没有说话。屋子里静悄悄的,门外走廊里有动静,好像是隔壁的男人和女人在吵架。电梯到达,走廊里的声音消失了,又安静了。
“我……”刚才喊的嗓子有点疼,没有力气去推开靳谷子,我哑声对兰姐说,“能给我倒杯水吗?”
兰姐拿了杯水给我,水有点烫,我还是一口气喝光了。温热的水烫的我浑身发热,我坐在靳谷子身上感觉十分的不自在。稍微动了动身体,我感觉到靳谷子腿间有硬硬的东西在……受梦境影响的人不只是我,靳谷子似乎也没缓过神来。
“对不起,对不起。”情绪一点点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我有些歉意的说,“我实在是没受住,我以为我可以的,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
兰姐微微叹了口气,说,:“白惠,你不需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是啊!白惠,你没做错什么,跟我们道什么歉啊!”了凡点点头,他乐观的说,“我们也不是一无所获啊!我们看到了方圆的长相,还知道他也叫萧逸。这对我们来说,是重要的发现啊!而且,我们还……”
靳谷子给了凡使了个眼色,了凡立马心领神会的没有提到双修的事儿。看他们如此为我考虑,这让我心里又难过又温暖。虽然谢一航死了,可也还是有人关心我的。像是眼前的这几位,他们算是我目前困顿生活的一点安慰吧!
如果我们想抓住方圆,那么前世的事儿始终避不过去的。就算我再怎么否认,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
我从靳谷子的怀里出来,努力平静了呼吸,帮着了凡把没说完的话说完,我无力的笑了笑:“而且,我们还知道萧逸和我发生了关系。没有坚持到最后,实在是很抱歉……了凡你能不能再看看,萧逸,他有没有把最初的元阳给我?”
“这个我实在是看不出来。”了凡摸摸自己的光头,苦恼的说,“你知道的啊!我的天眼只有一个,所以不是什么事儿都能看出来的。要是我什么事儿都能看到,咱不就不用这种方法了吗?”
也是。
其实不用看明白,大概也能知道最后的结果了。隔了一千三百年我才转世,方圆他跟着就找到了我。不仅如此,他还偷了那么多的人命不愿意死去,肯定就是不想忘了仇恨,也不愿意断了牵扯……要是这样的话,萧逸最初的元阳一定在那天晚上给了李琳琅。
后续的事情没有看到,我们只能靠着猜测。至于情况到底如何,我们恐怕再也无法知晓。我们七嘴八舌的又说了会儿话,靳谷子的身体也冷静了下来。他的眼神恢复清明,淡淡一笑说道:“以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就已经足够了。既然方圆能通过这种方式找到白惠,那我们也可以反向操作去找到他……可是我很怀疑,方圆最初的元阳真的给了白惠吗?”
“这有啥好怀疑的,肯定的啊!”了凡一板一眼的分析说,“房间里点了双修的香,他们两个又都在床上。当时已经是那种状态了,怎么可能还不……这要是还不给了元阳,我都要怀疑他身体是不是有问题了。”
靳谷子当时在萧逸的身体里,萧逸的感觉他最为直观:“他的身体没毛病,但是很克制。虽然被喂了药,却还是很克制。我们都不能否认,萧逸是非常厉害的驱鬼师。对于自己即将发生的事情,他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我们看到的事情是为什么?”了凡不理解,“我们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啊?我们看到李琳琅发生的事情了啊……难道说,我们看错了?”
“不知道。”靳谷子笑说,“这些也只是我的猜测,到底为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只是觉得,我们没有亲眼看到萧逸给了元阳,我们就不能下定论。”
我们几个围在一起讨论萧逸和李琳琅前世的房事如何,这多少让人感到有些别扭。而事情就是这样,越分析越混乱,到最后也没有一个结论。到了晚上,徐天戈按时送晚饭过来。吃过了晚饭,了凡他们也要告辞离开了。
“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吧!”靳谷子是最后一个出门的,他临走之前安慰我说,“如果他真的把元阳交给了你,我家老头子肯定能找到他的……今天太晚了,等明天吧!明天你们一起去我家的道观,老头子会想出办法来的。”
“是吗?”我相信靳谷子和疯道士的本事,“谢谢你们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会。”靳谷子淡淡的说,他起身告辞,“举手之劳而已。”
看着靳谷子开门离开,我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就像了凡说的那样,回想起李琳琅的记忆后,我的很多想法确实是发生改变了。我不知道这种改变是好是坏,可是我想试着去做。
之前纠结了许久,下定决心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儿。我从家里跑出去追上了靳谷子,在他上车之前拦住了他。昏黄的路灯下,靳谷子困惑的看着我,他对我的行为很是不解。我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就像是听到别人在说:“靳谷子,我做你的鼎器。”